仙儿吃力地挺着身子,双手下意识的撑着床希望能够坐起来,但结果证明这一切都是徒劳,自己像是被醋泡软了骨头般,全身酸沉,一点力都使不出来。她不甘心的挪动着着双腿想离开这张床。渐渐的即使很困难,她的双腿还是离开了床沿,仙儿努力地蠕动着身体向床沿挪去。
蓦地身下一空,仙儿滑到了地上,背上被床沿刮得生疼。忍着疼痛,她勉强用手撑起摇晃不定的身体,仔细地看了看这周围的一切,此时她根本无法从这个屋里发现任何可以辨别自己究竟身在何处的物什。她像所有的被劫持者一样急于逃脱,不想刚迈出的脚竟再也无法支撑住身体,她再一次重重的跌回地上。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被人从外边砰砰的拍了两声,而后又被人咿呀的一声重重的推开。仙儿惊恐的看着房门,茫茫的月色中一个身形摇摇晃晃地扶着门框站着。她无法看清来人的面貌,这更令她感到恐慌。她缩作一团,双眼却紧盯着来人。终于来人踏进了一只脚来,烛光打在他的脸上,那是一张迷醉的脸。但就是这张脸对于仙儿来说此刻竟是那样的令人安心,那是她熟悉的荻大哥的脸。
“荻大哥,快救我。”仙儿惊喜地向自己以为天降的救星雍荻喊道。慌乱的情绪使她失去了应有的理智的判别能力。如果雍荻真的是来救她的话,浑身散发的应该是血腥和汗臭,而绝不应是脂香和酒气。雍荻没有言语趋步上前抱起了瘫软在地的仙儿,此时她清楚地闻到了雍荻身上的脂粉浓香和刺鼻的酒气,他呼吸急促,胸膛火热且剧烈的起伏着,喉结咕咕有声的上下运动。仙儿意识到了异样,她此时忽然觉得雍荻此时像极了一只发了情的狼。
“荻大哥,你怎么了?快把我放下来。”仙儿用毫无力道的双手推搡着雍荻。雍荻轻轻地将她放在床上躺定,自己单腿跪在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伊人,那是他雍荻这辈子真心喜欢的女人。“仙儿妹妹,我……”雍荻的话还没说出完便被仙儿打断:“荻大哥,这是哪里,是你把我绑来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仙儿说着泪水竟盈盈欲出。“不,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你又怎会出现这里,你是来救我的吗?我现在周身无力,你快给我找解药来。”仙儿依然不相信雍荻,她只想尽快恢复体力。
雍荻却恍若未闻,一把抓过仙儿的柔荑来,双眼紧紧盯着她道:“仙儿妹妹,你听我说。我是不会伤害你的,即便天下人都离弃你、背叛你,我也会始终在你身边,为你遮风挡雨,陪你哭,陪你笑,决不让你受委屈,受伤害。我们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我心中你早已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另一半,而且舅舅他也有将你许配给我的意愿,我父母也早已将你视作儿媳的不二之选。相信我,我能给你保护,给你幸福,相信我仙儿!”“可……可是……可是我……”仙儿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她没有任何准备去接受这份突来的示爱,在自己心中雍荻永远是而且一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着自己,他像是一位兄长而绝不是一个情人。这时雍荻忽的双眼红了起来,一双手毫无意识的紧紧攥住仙儿细嫩的柔荑,疼得她泪水直溢出眼眶打湿脸颊。“你喜欢原炆天那个伪君子,是吗?他虚伪狡诈,贪恋权贵是个十足的混蛋。他有哪一点值得你为他这样恋恋不舍,死心塌地?”仙儿无力挣脱雍荻紧攥着的双手,只是含泪呜咽着。爱只是一种感觉,仙儿也无法真正确切地说出自己为什会对原炆天念念不忘,此时她的心里装满着对雍荻的歉意和抉择的痛苦,她知道至少从感觉上意识到炆天并不是雍荻口中那个贪恋权贵、虚伪狡诈的小人,但她也不想在此时为炆天辩驳,她不想进一步激怒本已近乎疯狂的雍荻。“为什么,为什么不回答我,他究竟有哪里比我好,你说呀啊!”雍荻松开了紧攥着仙儿的双手,站起身来,这让仙儿松了一口气,至少手腕不会再痛了,然而她错了。“你是我的,没有任何人能够抢走你,明白吗?!”站起身来的雍荻双眼血红语气决绝的说道。仙儿意识到了什么,但她却无力去阻止附上身体疯狂的撕扯着自己衣衫的雍荻,眼泪瞬间汹涌而出,双手无力的搔痒似地拍打着雍荻的肩头,呜咽着乞求道:“荻大哥,不要啊,求求你,不要……”,但此时的雍荻仅有的理智早已被熊熊的欲火烧得毫无踪影,欲念占据了他的头脑令他不能思考,也丝毫不去理会仙儿的哭喊与祈求,只是下意识的撕扯着仙儿的蔽体衣物。
一具粉白的玉体横陈在面前,盈盈泪光中伊人更显得楚楚动人,直看得雍荻心猿意马、欲火炽涨,布满双眼的血丝使他像一头发情的野兽。他轻轻俯下身去温柔的亲吻仙儿的面颊,大手轻轻拭去了仙儿淌下的清泪。“仙儿妹妹,我会好好待你的,我发誓!”雍荻坚定而温柔的对泪水四溢不断挣扎的仙儿说道。看着用颤抖的手在去除自己衣衫的雍荻,仙儿恐惧的扭动着身体哀声乞求道:“荻大哥,住手,你快住手啊!”此刻的雍荻哪里还会理会她的乞求,现在即使是万两黄金、半壁江山摆在他面前,他都不会看一眼。他抛开了一切的顾虑,此刻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只剩下了欲望的男人。
满堂烛光摇影中那粗重的喘息声令整个房间充满了欲望的气息,除得只剩下一件短裤的雍荻看了看早已紧闭双目不断呜咽的仙儿妹妹,此时他竟忽有一丝不忍,但势在骑虎,他自也不会轻易放弃这次绝佳的机会,对仙儿说声对不起,便向她的玉体伸出了禄山之爪。
“哧”的一声疾响,一粒米石不偏不倚正好击中雍荻伸出的右手麻穴,雍荻登时醒觉过来,他这才意识到有人在窥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而对于偷袭,他更是怒不可遏,坏了自己的好事实在是可恶之极。雍荻正欲大骂,又是一粒米石破窗而入,“哧”的一声打熄了蜡烛。瞬间的黑暗中雍荻感到有人像一阵风一般飘进了房间,本能的移动身体去保护赤裸的躺在床上的仙儿,但一摸之下,原本就不安的心剧烈的砰跳起来,因为床上已经没有人了。
情急之下,雍荻“嚯”地召出一团火来将这个房间照得恍若白昼,此时他看不清来人的脸,因为来人正抱着被床单裹着的仙儿急速向门外飘去,那身影却是再也熟悉不过,自己的一生幸福就是毁在他的手中。现在好不容易自己有机会去获得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他却又突然出现破坏。这让雍荻恼羞成怒,发狂地唤起一团白炎,此时他恨不得将来人炸作齑粉而后快,那急速涌动的火焰瞬间凝作一团高密度的几乎呈固态的白火球,大喝一声:“去死吧!”刷的一声激射来人后背。
“雾失楼台”,雍荻没有想到在自己推出白炎的那一刹那竟凭空涌起了雾失楼台魔法,火光穿透不了浓雾,白炎自也失去了目标依旧径直的飞出门去,轰的一声在中庭的假山之上猛烈的爆裂开来。
雍荻没有追出去,一来因为着装不雅,二来因为他知道仙儿是安全的,至少不会有生命危险。但室内的陈设却因雍荻无处发泄的怒火而遭了殃:瓷器瓦碎,桌椅倾倒。
断断续续的噩梦,自己一向敬重的荻大哥像一头发情的雄兽般疯狂的撕扯着自己的衣衫,仙儿下意识的紧紧攥着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般,但是自己还被无情的占有了,无助的泪水决堤而出,不断推搡的双手也无力的垂在了床沿。此时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一切梦好的幻想都已破灭,她不知道去抱怨谁、去恨谁无情的剥夺了她追求幸福的权利。
朦胧中一个声音在呼唤她,第一个映在她脑中的影像便是雍荻,她下意识的迅速抓紧衣物,但迅即她有一种冲动,这令她不假思索地挥出自己的纤掌,却不想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箝住,一个挣扎使她清醒过来。
出现自己面前的这张脸并不属于雍荻,这是一张令她朝思暮想的脸,这张脸属于他——原炆天。霎时间满腹的委屈与无助涌上心头,令她不由自主的扑在炆天的怀中大哭起来。
炆天知道她受了委屈任由她放声大哭只是默默的坐着,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受伤了的心,只是小心翼翼的不去用言语触及她的痛处。终于仙儿停止了大哭,坐起身来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多么一件羞人的事情。断断续续的啜泣声中仙儿紧掖着床单裹住自己赤裸的身体,粉脸羞红的喃声道:“谢谢你,炆天哥哥。”炆天一脸不自然的尴尬一笑:“看见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你先洗个澡,换上衣服,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说罢炆天转身就要出门而去。昨夜他无意中触及仙儿不着寸缕的肌肤之时就一身不自在,疾手拍了她的昏睡穴,用床单裹住她的玉体一路奔出,炆天尽量克制自己不去想。但为了仙儿的安全即便将她安顿好之后,他也不敢在她醒之前离开太久,丝毫的疏忽大意都是致命的,但炆天还是在这期间用极短的时间配好了解药,向老板讨了件女装放在了浴桶旁边。
炆天刚准备关上房门离去,便听仙儿问道:“炆天哥哥,这是在哪里,是在湟水城吗,你怎么会在这里?”炆天闻言转身淡淡一笑:“先不要问那么多,洗个澡好好休息,稍后我自然会告诉你。”说罢炆天阖上了门又加了一层防护结界才转身离去。
仙儿待炆天离去才起身进了浴桶,加力擦拭着身上的污秽直搓得玉体通红,似乎只有这样能够去掉身心上的污秽。炆天讨来的衣服并不很是合身略显宽大却也不是很怪异。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将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展现给炆天看,但是当她将自己打扮得最漂亮的时候她却突然哭了起来,一把将台上的东西全部扫下了地。此时再美丽又能如何,虽说自己还不算是残花败柳却也不是以前的完璧之身了,炆天还能接受这样的自己吗?虽然他表面上看起来依然和以前一样,但在他内心里呢,会不会嫌弃自己?一念及此仙儿就忍不住大哭起来,她虽然像以前一样渴望得到炆天的爱,但她知道现在自己已经配不上他了,自己再也不会有机会成为他的妻子了。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幸福一步步离自己而去却无法挽留。她并不能对雍荻提起恨意,自己并不爱他,更是不会嫁给他成为他的妻子。这个世界上有着太多的留恋令他不忍撒手离去:比如说炆天,自己就像一个婢女一样时时刻刻伺候在他的身边吧!仙儿对自己如是说,这也许是此时的自己最好的选择,至少能天天看到他,感受到有他存在的世界。
拭去残留在眼角和脸颊的泪水,仙儿开始整理满地的狼藉。她没有勇气去打开房门面对外面的世界,她不敢踏出房门,似乎街上的每一个人对会指着她的鼻子鄙夷的说:“哼,一个残花败柳还有脸跑上大街上来丢人现眼。任谁都会朝自己丢烂菜叶、臭鸡蛋。她现在只是想尽快离开这个令人伤心的地方,回到飘芦岛去,那里是不会有人对自己指手画脚的,至少可以让自己耳朵清静一些,这里的一切都不再管,谁得到天下都不再有关系,不再挂心。
“砰砰”的敲门声让仙儿有些不安,即使她知道那敲门的人是谁。仙儿往脸上扑些之分试图掩盖泪痕,整理一下衣装起身给炆天开门。她始终不敢抬头看炆天的眼睛,她怕从他的眼中看见对自己的不屑或者鄙夷,但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去看。
炆天看看仙儿,衣服显得有些不合身,全然不像一个妙龄少女应有的装束。炆天晦涩一笑:“呵呵!衣服不是很合身,但你还是先将就一下穿着吧,现在已经找不来衣服了。”仙儿显得有些不自然,她也还不习惯这一身装束,小心翼翼的问道:“炆天哥哥,我这样穿是不是很丑很难看?”“啊,当然不是,仙儿妹妹穿什么都好看的。”炆天窘迫的答道。“炆天哥哥,你就不要骗我了,我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的。”炆天见仙儿说得很伤感,当下也不愿再刺激她转而说到:“仙儿妹妹,用过早点之后,我们就离开清飏城回到湟水去,这里不安全。你……你是怎么到清飏城来的?”炆天小心的探问。仙儿便将自己被灰衣人擒来之事告诉了炆天,却省却了许多细枝末节未提。
匆匆用过早点也没有什么衣物行李,两人买了两匹快马通过卫兵的重重盘查后一路策马向湟水城方向驰骋而去。路上并无太多话语,炆天恐一言不慎触及仙儿的伤处,只是沉默。仙儿问什么答什么,不问之时,炆天只是默默地赶路并不与仙儿多搭话。
一路行来,平安无事。待到得湟水城时却被告知雍氏夫妇被人所擒囚禁半年后,拼死逃出被荆苒一路护送到了湟水城。炆天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赵天舒明明说没有抓到雍氏夫妇却原来根本就是谎言。炆天很是愧疚——都是因为他才让这么多的人受牵连,平白遭受无妄之灾。流火呢,是否已遭了毒手,在自己最困顿、失意的时候是他陪自己度过的,这个乖巧伶俐的小伙伴会不会因为自己而丧失他的生命。炆天从心底里希望答案是否定的。
未进湟水城门便见一张大大的官府寻人告示,上面画着仙儿的素像,知情者赏金万两,围观者摩肩接踵,都在窃窃私语着将告示围个水泄不通。仙儿视而不见租来一只小船一路划向冰府。炆天翘立船头脑中想着如何向雍氏夫妇谢罪和如何去阻止这场大灾难,也许要不了多久这座美丽的城池就不再有碧水蓝天、和风煦日而是血流成河、尸积如山,一念及此他就会阵阵心痛。
仙儿的平安归来给冰府带来了惊喜,而炆天的到来却给人带来了不悦气氛,一时间众人的兴奋都迅速冷却了下来。仙儿被问及失踪的详情也只是说被人用迷药迷昏后带至清飏城幸好为炆天所救。冰隐便即向炆天道谢,此时却听雍夫人冷声道:“哼,怕是他自绑自救吧,为的就是让咱们对人家感恩戴德。”“雍夫人,我……”炆天急于辩驳却一时无言以对,说不出什么好的辩解理由来为自己辩护。“夫人,你怎么能这样不分青红皂白,我想炆天孩儿还不至于会做出这等无耻之事来,定是灵风挟持仙儿借以要挟清水,让清水投鼠忌器,有所掣肘,不能全力对灵风用兵,炆天救出仙儿正是为清水立了头功。”雍臻对妻子的发难感到不满,故而出言劝解道。“希望如此,不然的话,迟早我们都要死在他的手里。”半年的牢狱生活让雍夫人体验到了地狱般的折磨,极大地改变了她的性情,让她变得不再理智、和善而是显得偏激、执拗,处处得理不饶人,疑神疑鬼。
炆天知道自己欠了他们很多,当下也忍了下来,不再辩解,任由雍夫人发泄着对自己的不满。待得雍夫人冷静了下来,炆天才开口道:“请大家相信,我原炆天绝没有做出任何出卖朋友,伤天害理的勾当,今后也不会。否则,有如此珠,不得全尸。对于大家因我而受牵连,我只能表示歉意。”雍夫人看着从炆天指缝间散落下来的珠粉,脸色才稍微缓和了一点。
“行了,炆天。我们相信你不是那种卖友求荣的无耻小人。冰叔叔正好有件事求你去做。你看当下大战在即,你也不想看到清水黎民百姓流离失所,血流成河对吧?所以,叔叔我……”冰隐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来,看着炆天。“冰叔叔,您说吧!您对炆天有再造之恩,莫说是为您办事,就是上刀山,下火海,炆天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好!叔叔没有看错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据叔叔的线人汇报,在清飏城外的苍岚山中囤积着一支战斗力恐怖的赤目军。”“什么,赤目军?”炆天一惊,打断了冰隐的话,这让他想起了,曾在十七年前出现在清水的千人赤目军团,从花无痕口中他感受到了这支军队的可怖,也正是这种蛊心露害了自己的父王。“有多少人?”炆天不无担心的问道。“怕有五千之众,他们个个以一当十,足可抵上五万大军,普通军队万万不是敌手。”冰隐摇头叹道。“那冰叔叔的意思是……”“炆天孩儿,叔叔想让你去取地下暗泽中的赤日草来祛除蛊毒,瓦解他们的赤目军团,不知你……”冰隐试探性的问道。“叔叔有所不知,当年我父王便是被赵天舒用这万恶的蛊心露所害,既然叔叔知道了解药的配方,那炆天还有什么理由推托呢,这是我义不容辞的职责。”炆天决绝地拍拍胸膛道。“赵天舒,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去害你父王,依我所知他是个宽宏大量的谦谦君子,怎么会?”冰隐闻言一惊,凝眉问道。“那赵天舒也是个狼子野心与水中月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十足伪君子。”炆天知道仙儿和水中月的父女关系,不过这种关系早已断绝成了仇雠,所以炆天并不忌讳这一点。冰隐捻一下髭须,若有所悟:“当年他一马当先杀入皇宫想必就是早有预谋要夺取蛊心露。唉,当时我们都视其为大英雄,却不想又是看走了眼哪!”冰隐叹息一声,复又问道:“这些你是从何得知的?”
没有回答,炆天默然低下头,沉思片刻后,朗声道:“事到如今,炆天也没有什么好隐瞒大家的啦。十七年前,助清水平叛后,我父王、皇叔率军队回国,皇爷爷便有意要传位于立下赫赫战功的父王,赵天舒看准时机便给父王下了蛊心露,企图控制父王做傀儡,哪知皇爷爷打破国法将皇位传给了皇叔。赵天舒竹篮打水一场空便唆使父王逼宫却被皇爷爷预先布置的军队所败,父王也在战乱中被皇叔失手所杀,那赵天舒依旧贼心不死杀死了母亲后将我夺走,抚养成人后又颠倒是非黑白唆使我去弑杀皇叔,他再趁机谋取天下。其实半年前的赤沙政变便是我假借娶公主之名,行刺杀之实,我将皇叔刺伤之后,赵天舒自以为奸计得逞,在斩草除根之前道出了真相,却不想又重蹈了逼宫覆辙又遭大败。皇爷爷宽恕了我的罪愆,我却不能释怀便独自出来游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赤目军是谁的,蛊心露只有赵天舒有,他被诛杀后还会有谁呢?”雍臻轻捻着髭须不解的问道。“其实赵天舒并没有死,而是被放了。”“什么?!”冰隐、雍臻齐声惊叹道,”那赤目军定当是他所训练,这岂不是纵虎归山,遗留祸患吗?唉!”“是我求皇爷爷放过他的,毕竟他于我有养育之恩。雍伯父伯母也是被他所囚禁,既然祸根是我种下的,那就应由我来承担。我会去取赤日草回来的。”炆天正色道。冰隐轻拍炆天肩头,语重心长的道:“炆天孩儿,取赤日草怕也只有你能做得到。近几天我一直在物色人选,但始终没有想到比你更合适的人了,我已派出人手四处寻你却不想你自己回来了,还带回了仙儿。你知道有你在叔叔很欣慰,也许你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清水的不二之人。叔叔相信你一定能够做的到,为了天下黎民百姓你要努力呀!不过这地下暗泽却也是险恶十分,你还需多加小心。”冰隐说到这,转身对炆天和仙儿微微一笑:“你们路途困顿,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说。”
接风宴虽说不上丰盛却也是一般百姓一生都不会有机会品尝的佳肴,但仙儿丝毫没有胃口,仅仅是夹了两口便匆匆退了下去,回到了自己的闺房。炆天自是知道什么缘故,却也不便去劝,当下也只是默坐着,不曾言语。冰隐看出仙儿有心事,便放下碗筷,交代两句尾随到了仙儿房间。仙儿见是舅舅便将一肚子委屈和泪水全发泄了出来。冰隐听了仙儿的讲述,沉默了一阵,他也不知如何去处理这件事,但是在他的潜意识里他是希望小事化了的,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当下安慰为了仙儿几句让她好好休息,便又退了出来。
冰隐此刻也没有了主意,他决定和雍氏夫妇商量一下如何去处理这件棘手的事,最终也没有商量出什么眉目来,只能是一切任其自然,盼着向好的一面发展。仙儿担心炆天,怕他会出什么意外,虽说舅舅说他后天才会出发,但她还是去和他聊了许久才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炆天并没有告诉她位于这片大陆上最大的火山炎焱火山之中的地下暗泽的险恶和恐怖。
春末夏初的天已然亮得很早,积累了一夜的碎酒坛屑堆得满地皆是,阳光已然老高直直地射入房间映得室内一片金黄。雍荻由于宿醉仍伏在酒桌上熟睡着,刺目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竟丝毫不能影响他的睡意。“砰砰”的敲门声惊醒了头脑昏沉的雍荻,他拍拍麻木的头脑,努力眨一下眼睛以适应这刺目的阳光。待他意识到有人敲门时,迅即拉开房门,却见明月依旧一身白色儒衫,一把白折扇在手中拍着,一见到雍荻便即笑问道:“雍大哥,昨晚可曾尽兴,仙儿姑娘还未下床吗,啊?”随即又抚扇哈哈大笑起来。
“哼!”只听雍荻冷哼一声,随即大骂起来:“妈的真是他妈的见鬼了,在哪都会遇瘟神,仙儿妹妹昨夜被原炆天那狗贼劫走了,还尽个屁兴!”“什么?”明月一阵惊愕,“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明月一脸的忧虑。随即对雍荻诡异的一笑:“雍大哥,小弟已然安排了姑娘为雍大哥泻火,请大哥勿要动怒。走,兄弟陪你吃酒去。”
待把雍荻送进温柔乡,明月便匆匆出去向赵天舒汇报情况,赵天舒没有想到自己用这么大的牺牲企图换回一个俯首帖耳的线人,却又因为那个可恶的原炆天而失败。他想是时候将雍荻这条狗逼上绝路,让他全心全力为自己服务了。
位于赤沙境内止息荒漠中心的炎焱火山是这片大陆上最炎热的地方。火山每隔十年便要剧烈喷发一次,所以火山方圆十里之内寸草不生,火山常年有流质的赤红岩浆在翻滚涌动,而地下暗泽就处于这个炼狱般的火山之下。厌倦了生死别离般的送别,炆天并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留下了一纸信笺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乘船提前一天离开了湟水城,买了匹快马向赤沙的止息荒漠中的地下暗泽行进。本文为书海小说网(http://)首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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