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道长说过,这药吃多了会让人神志不清,还会产生幻觉,最后还会死,这村里人都吃这玩意,难道这一切都是冯颠佬在作祟?
又看了看后边的竹林,位置位于冯颠佬房子后面,恐怕这不是巧合。
我隐约觉得,这药和我脖子上的黑气有一定联系,所以我打算快些抓只野兔就去卓聪家里。
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若不冒险,就打听不到消息。
我把药拽进怀里,反正天也还没黑,吃不吃无所谓。
眼前这竹林是呆不得了,于是我绕了回去,去到先前的那条小溪,我记得过了小溪还有一片草地,那里应该有野兔。
大山里,野兔随处可见。
说来也凑巧,我刚过了小溪,就看到了一只野兔,跟着老张学了几天本事,手脚都灵活了许多,一只野兔完全不在话下,三五下,我就抓住了它的耳朵。
拎着野兔来到卓家,卓聪正在和他父亲卓伟张罗事情,一看到我来,又是过来一把抢过来野兔。
“小老弟啊,你这速度可以啊,那老哥就不客气。”
他转身把兔子交给了身后的卓伟,然后圈着我的脖子把我带到了里头。
我两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会,突然龅牙男卓明神色紧张的跑过来,凑在卓聪耳边说:“俺那媳妇醒了,正在闹那。”
卓聪看了看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小老弟,我弟今天大喜,那边有些事情要处理,你先到处转转,一会喊你喝酒。”
我恩了一声,他们两个就快速往楼上走去。
我悄悄跟在他们后头,刚上楼就听到那女人的哭声,随后就呜呜呜的喊了起来,嘴巴被人给塞了什么。
我透过门缝,看到龅牙男卓明问:“大哥,俺媳妇不老实,怎么办啊?这晚上要是还这么闹腾,这婚还怎么结啊?”
卓聪眼珠子一转说:“他娘的,不老实那就给打老实,女人就是欠打。”
“大哥,你下手可轻点,毕竟是俺媳妇。”
女人还是呜呜的喊,卓聪上去就是两耳刮子,啪啪两声,女人顿时没了声音。
简直就是禽兽,还打女人!
见女人没了动静,卓聪得意的摆摆手:“瞧瞧,多老实,但还不够,还得让她吃点苦头,不然晚上又是这副死样,这样,你一会把他关到后边的柴房,若是她敢叫,你就上去抽她,到了晚上肯定服服帖帖。”
卓明嗯了声,女人被打的有点害怕,一个劲的往墙角挪,卓聪还想教训几下,楼下的卓伟吆喝了一声。
“老大,下头的东西你来处理下。”
卓聪闻声连忙下楼,卓聪走后,卓明就把女人扛在了肩上,扔到了后头的柴房。
离开前,踹了女人几脚,又色眯眯的捏了一把女人的脸:“给俺老实点,不然晚上俺给你好看。”
女人被打怕了,连忙点头。
卓明离开后,在柴房上了一把锁。
女人实在可怜,这两兄弟更可恨,我弄不死这两兄弟,就只有想办法救救这个女人。
我见四下无人就到柴房门前,啪啪两下,就开了锁,女人一见到我,急忙卷缩到墙角,一个劲的说我听话我听话。
“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女人起初以为自己听错了,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真的是来救我的?”
我点点头,解开女人身上的绳子。
解绳子的时候,我也大致了解了下女人,女人叫林夕,是一位富家大小姐,华城来的,昨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被人给绑了,一醒来,就到了这地。
华城离喇嘛山有十万八千米,想回家恐怕有些困难。
我刚解开绳子,外头就传出了啪啪的脚步声,随后龅牙男的声音传了出来:“娘的,怎么还不到晚上?”
我吓了一跳,将绳子重新套到女人身上,我告诉她:“白天现在人多眼杂,想逃跑恐怕没那么容易,必须得等到天黑。”
女人孤立无助,也只有相信我。
我快速出了柴房,锁上门。
一个转身卓明就出现了,他看到我格外高兴,上前跟我勾肩搭背,丝毫没有想到我是来柴房这边救女人的。
为了这哥俩不对女人下手,我只有一个劲的喊着他们喝酒,卓聪那边的事情也都忙完了,就等晚上办喜事了。
几杯下肚,我就问起了竹林的事情。
卓聪喝的有点多,脸颊泛着红,样子更丑了,一听到我说竹林,眼神变得很诡异,然后挥挥手,意思让我凑过去。
这家伙也不知道多久没刷牙了,一凑过去,一股嘴臭,快把我给熏死了。
“我告诉你,那地有妖怪。”
卓聪说的妖怪,肯定就是老道长说的脏东西,我并不意外,我感兴趣的是这脏东西怎么来的,为何到晚上就要贴上黄符,而且还要喝下这粉末状的药。
我故意装作很吃惊的样子说:“老哥你可别吓我,建国以后可不许成精的。”
卓聪一脸正经:“骗你干嘛,骗你你能给我个媳妇啊?实话跟你说吧,当初我也见过那妖怪,为此还差点丢了性命。”
我一听,这里面有故事,借着卓聪的酒劲,立刻追问,结果这孙子还没说就一头栽倒在桌上,睡着了。
我看了看一旁的龅牙男卓明,问道:“这咋回事?”
卓明嘿嘿笑道:“俺老哥就这样,喝多了就喜欢睡觉。”
他大爷的,好不容易可以套出点话来,睡着了还玩个屁!
我正犯愁,龅牙男突然说道:“其实那事俺也知道一点,俺老哥时常告诫俺小心那个竹林,当初他可被吓得不轻。自打俺出生开始,一到晚上他就盯着俺贴上黄符喝下这粉末状的药,我都不知道为何,直到听了他那故事俺才知道原因。”
我顿时来了精神,这龅牙男头脑简单,也许可以套出点东西。
在我的追问下,龅牙男说出了发生在卓聪身上的事情。
原来,竹林自打卓聪懂事开始就已经被栅栏围起,他的父亲告诉他,那是绝对禁区,千万别去,而且每天一到晚上,父亲就给他贴上黄符,强行让他喝下掺有粉末状药粉的水,说是不喝下去,晚上会有妖怪。
卓聪从小调皮,外加好色,有一次趁着父亲卓伟有点事出去,就把药水给倒了。
晚上又约了几个村里同年纪的小伙伴,去偷看隔壁王寡妇洗澡,就在途中,卓聪闲这黄符麻烦,就给撕了,想着反正药水没喝,那这黄符也就没什么用了。
村里几个小孩当时还告诫卓聪别这么干,说是以前有个酒鬼,因为喝醉酒把黄符给撕了,结果第二天就死在了村头。
当时死的时候模样很惨,舌头整根露在外面,两颗眼珠子瞪着前方,脸上到处都是自己抓的手指甲痕迹,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村里的老人都说,他是撕掉黄符看到了鬼。
那时候的卓聪胆大,完全没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偷看完王寡妇回家,刚到门口,他突然听到父亲卓伟的房间传出了女人的呻吟声,他愣了一下。
卓聪的母亲早在生下卓明之后就因病去世,这几年卓家没落,也没人愿意再嫁给卓伟,一听到女人的呻吟声,还以为是父亲想开了,找了个女人去去火。
卓聪一没忍住就悄悄来到了父亲房门口,门没关,推开门却发现床上根本就没人,父亲不在,更没有女人。
那这声音哪来的?
卓聪竖起耳朵听,却发现这个声音在他头顶上,一抬头,一张煞白的女人脸唰的一下从上面冲了下来,几乎与卓聪脸对脸碰上,卓聪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仔细一看,那女人竟然是倒挂在空中的,还没等卓聪害怕,女人的脸开始流血,最后变得血肉模糊,刚才还好好的天气,突然一个闪电下来,照映出女人血肉模糊的脸。
卓聪当时直接吓尿,可令他害怕的还在后头,等到他缓过神来想要逃跑的时候,却发现这哪是自己家啊,这分明就是那个村里的禁地竹林啊!
四周到处都是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看到了一口井,里面冒出一阵黑烟,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他一下子就被吓晕了过去。
事后等卓聪醒来的时候,他已经睡在了自家的床上,当时已经过去三天三夜了。
后来听人说,那天是冯颠佬带他回家的,到家后,他就发了三天三夜高烧,冯颠佬出于无奈请来了一位高人,这才得以保住了一条命。
自那之后卓聪再也不敢撕下黄符,每次天还没黑就开始催促弟弟卓明贴上黄符,喝下药水。
我听完后,呼了口气,看了看脸色煞白的卓明问道:“那你们这黄符和药都是谁给的?”
“冯颠佬给的。每家每户都有,还不收钱,俺爸说冯颠佬以前是个茅山道士,懂得一些道术,这些黄符就是他画的,可以驱邪,那些药也可以定身。”
我一听不对啊,这和道长说的完全不一样啊,道长口中这是毒药,现在倒成了救命的药,这到底怎么回事?
卓明继续说道:“村里这种事情出了几次后,大家为了保命晚上都不敢出门,所以一到天黑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口贴上黄符,然后睡觉。”
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昨天晚上五点多就没动静了,我故意问道:“那昨晚你有听到女人的呻吟吗?”
卓明摇摇头,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没有,我们村本就没几个女人,哪来的呻吟啊!”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警惕起来:“你也想要女人了?”
我连忙摇头,这孙子恐怕以为我在打他媳妇的主意,好在我口才不错,随便几句就给糊弄了过去。
如此看来,昨晚就只有我和道长听到女人的呻吟声了,这就有点奇怪了。
我又问道:“卓哥,不是说这晚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嘛,你大晚上的办个酒席就不怕那东西啊?”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个机会可是俺爹从冯颠佬那求来的,当初冯颠佬来俺们村的时候满身是伤,奄奄一息,是俺爹救了他,后来又穷的水都喝不起,要不是俺爹施舍了点食物,恐怕早就给饿死了。这不,看在俺爹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份上,冯颠佬才批准了。”
我有些不解,这大晚上出来还得让冯颠佬批准?他又不是那邪祟,为何要他批准?
我一问,卓明拍了拍我的脑门说了一句笨。
我他娘真是见鬼了,被一个笨蛋说笨,太不爽了!
不过我还是憨笑的说:“小弟我愚笨,还请卓哥赐教啊。”
这孙子得意洋洋的喝了口酒说道:“俺不是说了嘛,这冯颠佬当初是个茅山道士,他虽然灭不掉那妖怪,但还是可以压制一晚,今晚保证太平,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得把黄符贴上,药水喝下,你就放心吧。”
原来冯颠佬不在是去压制那邪祟去了,这又和道长说的不一样,根据道长所说,我都以为冯颠佬是幕后黑手。
这一切到底咋回事?道长和这村子,到底哪个有问题?
“卓哥啊,那小竹林你们谁都没进去过吗?”我继续追问。
卓明摇头,给我倒了杯酒:“来来,别聊小竹林了,咱们继续喝,今天俺大喜俺高兴。”
为了套他话,我只能继续喝,这孙子一直都在讲他媳妇,说是皮肤有多白,身材有多好,结果酒倒喝高了,有用的东西一点没问出来。我本身酒量就不好,被他灌了几杯就犯困起来。
迷迷糊糊就给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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