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十四已经是康熙四十三年冬,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刚进十一月杭州就下了场大雪。我正望着窗外的雪发呆,就听春晓的声音传进耳朵:“小姐,管家说外面有人找您。”
我有些诧异,这个时候会是谁呢?难道是费雷罗神父?我们倒是前几天相约过些日子要同游西湖,看看西湖十景之一的“断桥残雪”。可是看看窗外的大雪,这个神父不会死脑筋地偏挑今儿个出去吧?
叫来春晓为我披上斗篷,赶忙朝前院走去。出了府门一个披着斗篷的人背对着我站着,光是看身形我就确定绝对不是神父,走上前试探地问道:“请问你是……”
那人闻言转身,引入眼帘的却是一张久违的面孔。十四抬起冻得有些红的脸冲我一笑,露出两个煞是好看的酒窝,唤道:“初雪,好久不见。”
我一时有些接受不了这位爷的突然到访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下一秒却见十四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还说呢,自今年初见过你,回京后就没信儿了,我给你写的信也不见回,这次好容易赶上出来办差事,一路上就惦记着过来瞧瞧你。”
十四的确是写过几封信过来,但是我却不知道该回什么,而且我的毛笔字也不是很好,索性就不回了,没想到却让他担心了,心里小小地愧疚了一番,说道:“确是我的错,外面怪冷的,随我入府吧。”
不想,十四却拉住我欲转身的衣袖,摇了摇头:“这里毕竟是你姨夫的府邸,还是随我去客栈吧。晚些时候,我再送你回来。”
我想了想也有些道理,于是回身吩咐了门房儿一句,便跟着十四坐上了他马车。上了车,他双手互搓取暖,一面对我抱怨着:“这杭州不是南方么?怎么比京城还冷?”
我笑了笑:“今年冬天确是比往年冷些,你要多穿衣。这次来准备呆多久?”
“不知道,反正办完事就回去。倒是你,在这儿住好了啊,什么时候回京?”
我摇了摇头,如实答道:“不知道。”
“还是放不开十三哥?”
我诧异地看向十四,随即失笑道:“你多心了,我只是觉得这里比京城自由,不压抑。”
十四还要再劝,马车已经停了,原来是到了十四住得客栈,看着眼前普通的客栈,我有些诧异:“你不是出来办公的么?怎么不住在驿站?”
十四笑了笑:“和你一样,太压抑,不喜欢。”说罢,便率步上了台阶。
进了大堂,先吩咐小二沏壶热茶送上来,我跟随十四上了二楼来到他住的屋子,进了屋,小二的热茶已经送到,我微笑着接过茶,便关上了房门,将茶壶放到桌上,十四早已解了斗篷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了,我沏了热茶递到他手上,说道:“先去去寒吧。”
他微笑着接过茶,慢慢浅啜,良久,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起身走到床头,解开包袱埋头找着什么,我不好窥探他的**,于是端起茶盅喝起茶来。这时,十四已经重新坐到我身旁,却见他将手伸向我,我低头看去,是一方白色的手帕,我不解地看向他,他轻轻一笑道:“打开看看。”
我依言接过手帕,掀开一看却是一支雕刻精美的蝴蝶金簪,这时一旁的十四说道:“本来是打算你生辰的时候送的,可是你在杭州见一面不容易,所以这次正好有机会,就提前送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我看着那支静静地躺在帕子中央的金簪,竟然还有一个人这样记挂着我的生日,顿时觉得心中一暖,鼻头不由地一酸,两行泪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
许是见我哭得突然,一旁的十四也慌了神,赶紧从怀里掏出手帕替我拭泪:“怎么好端端地哭了?”
我抬眸,正看见他关起的眼神,勉强笑了笑说道:“没什么,就是为有人这样记着我感动的不行。”说着,同时将那金簪放到了桌上,说道:“你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就行了,这簪子还是拿回去吧,这样总让我觉得自己欠你的。”
不过身旁的人显然不这么认为:“谁说的,你不是也送过我笛子么?”
“与你送我的东西相比太微不足道了,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来答谢你了。”
“你真的想谢我?”
我点了点头,却见十四朝我勾勾手指:“附耳过来。”
“干嘛这么神秘?”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倾身靠向他。
就在我耳朵凑近他唇畔的一刹那,他稍稍向前挪动了*子,*便轻轻落在了我的脸颊上,尽管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我还是吓了一大跳,身子仿佛触电似的迅速弹开,指着十四惊讶地长大嘴:“你……你……”
十四同时也站起身,伸出双臂一把将我带入怀里,用从未有过的认真神色看着我说道:“我亲了你,初雪,认识这么久了,我不信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他的情我怎么不知,可他身后是跟十三一样的背景,我不由地再次退却:“你能让我想想么?”
闻言,十四轻轻松开手臂,半饷才说道:“我可以给你时间,但是你休想用对付十三哥的那套糊弄我,三天后咱们西湖见,我等你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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