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门口等如烟时一辆蓝色广本雅阁缓缓从车库驶出ariel探出脑袋“去哪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想起和Ellen的对话我本能的抗拒算算时间如烟也快到了犯不着无缘无故欠下一份人情债。
我朝她挥挥手“我朋友快到了不用麻烦你了。”
她笑着摇下车窗踩下油门车子拐过弯一溜烟没影了。
我出门的时候Ellen在加班这会儿她背着硕大的卡通包走出时如烟还没有到我不停的看手表有些不耐烦。
“Elva你还没走?”
“嗯我等人。”
迎面走来一外形出众的男子外套随意搭在胳膊上据我目测此人身高应在一米九以上没想到他上来就搂住Ellen单薄纤弱的Ellen在他的怀里感觉像抱着一个袖珍娃娃。
Ellen的脸唰一下红了使劲推他“你真是被人看见了啦。”
男子旁若无人的说“我们又不是见不得人。”富有磁性的嗓音煞是好听。
我在一旁微微勾起唇角Ellen来不及向我介绍帅哥就被强行带走了我不无遗憾的叹口气却惊见如烟不知何时已到我身边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Ellen离去的方向。
“你们认识?”我好奇的问。
她猛的摇头“我才现原来是一男一女。”
我好笑的说:“你以为是两男人?你**文看多了吧?”
“不是。”如烟矢口否认“我远远看过来以为是一男人拎着一热水瓶走进了才知道不是那回事。”
我差点没昏厥。
她振振有词的说:“所以说找对象一定要注意双方身材的协调。像我和大鸟那样绝对是最完美的组合。”
我没好气的说:“你和大鸟还一个白一个黑呢我看你们怎么生出斑马来。”
如烟哇的尖叫一声扑过来挠我腰肢“好你个叶子你被竹子带坏了居然学会寒碜人了。”
我笑的喘不过气来连连讨饶她才放过我。
“咦你的车呢?没开过来?这里可以停车的。”我东张西望如烟沮丧的说:“被大鸟开走了害得我只能打的过来结果碰上内环线严重堵车真急死我了。”
“大鸟不陪你吗?”我也就随口一说如烟瞪我一眼“我们姐妹间的聚会他来做什么?”还不忘拧了下我的耳朵意思是我很拎不清。
等我们到达天钥桥路上的竹家庄避风塘程英和子瑜早已等候许久。也就几周没见子瑜越的水灵相对子瑜的容光焕程英则消瘦许多也显得憔悴不堪。
这里的生意着实不错两层楼面都已坐满要不是程英子瑜她们来的早现在这时段恐怕只有拿号等位的份儿。
“这里的港式奶茶很出名的要不要都来一份?”如烟边翻菜单边问。
我向来嗜奶茶如命子瑜凡事都不拿主意程英又是魂不守舍无所谓的样子如烟就一手包办了。
饮料比主食永远上的快如烟叼着吸管含糊不清的问程英:“英子你是留在上海还是去北京决定了没有?”
程英咬着下唇迅抬头视线与我们对上“我……”
如烟翻白眼“你还没想好啊我真服了你了。”
程英垂下眼睑轻声说:“烟子我说出来你不要骂我。”
如烟笑骂:“你个傻子我干吗要骂你。”
程英的声音有些暗哑“我想好了既然他不愿来上海而我又不想失去这段感情那只能由我过去。”
我继续保持沉默我们都对如烟太了解了如果程英不事先放下话如烟一定会怒其不争眼下她只得忍下。
如烟嘴角掠过一丝苦笑“英子你自己觉得值得那就去做吧我不会骂你。”她举起手中的高脚杯“来为了你的幸福我们干一杯。”
她以为是在敬酒呢话虽如此四人的杯子还是碰在了一起。
这又是一出为爱走天涯的典型。
之前是竹喧现在程英也走上这条路对此我虽不表露任何观点但私底下我是极其佩服她俩的要在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生存下去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啊。
我也曾考虑过要是当初向晖早些告诉我他的决定并且要求我同他一起出国深造我会不会舍得丢下父母抛下朋友毫不犹豫的跟随他去。
答案是否定的。
我对自己缺乏信心我不够独立我只适合在家人的包容下生长所以我不会答应。
晚饭之后在如烟的提议下一行四人前往钱柜复兴公园店。路稍有些远坐在出租车上程英一个劲的打瞌睡头部随着车颠簸左右摆动我和如烟相视一笑这丫头要做出这个决定也是挣扎了很久。
如烟和竹喧是出了名的麦霸以前寝室出去k歌时话筒基本就在这两人手中转有时候还会为争唱一歌大打出手今次没有竹喧在场如烟也显得意兴阑珊。
程英独自坐在角落黯淡的灯光打在她脸上有点模糊不清我推推她“开心点你去北京以后这样的机会可不多了。”
程英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捏捏她没有多少肉的小脸“唱什么歌我帮你去点。”我朝着子瑜努努嘴“她一个人在那唱的不亦可乎我们也跟她抢话筒去。”
裴子瑜乘着间奏回头冲我们扮鬼脸把程英给逗乐了。
手机铃声急促响起我慢慢走出包厢隔着一道门仍可以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按下接听键有礼的问道:“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信号被干扰的“呲呲”声紧接着就被挂断了我握着手机了好一阵子呆才想到去翻找来电记录可是显示的只有一长串杂乱无章的数字。
我也没在意用Ip电话拨打时常就会出现这种状况。
刚想回去隔壁包间传出隐隐约约的旋律让我几乎站不稳脚。
我无力的以背抵住墙指腹在手机屏幕上无意识的摩挲。
此时室内热闹雀跃室外清冷寂寥。
悠远绵长的歌声在此刻是莫大的讽刺。
我们曾留下太多回忆可到最后我现那对我们来说具有重要意义的歌曲《你的眼睛》却一直没有机会再合唱。
我闭了闭眼雾气蒙上眼帘睫毛上已沾上细小水珠竭力保持气息的平静可只有我知道那是一种无言的伤。
好不容易稳定住情绪我走回包厢如烟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叶子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我疲惫的摇摇头不想说话。
“你去了那么久我以为你掉马桶里了”明明是一句打趣的玩笑话我却怎么都笑不出。
指针停在十点时子瑜看了眼手机起身说:“有人来接我我要先走了。”
我附和道:“我们也差不多了我明天还要上班。”如烟一声令下散场。
子瑜走在最前面一辆银色迈巴赫有条不紊的驶进。
门打开男子下车很有风度的替子瑜打开车门等她坐稳后再小心的关上车门。
如烟打了个响指赞叹:“哇塞子瑜真有本事这年头开宝马的都是暴户开迈巴赫的才是真正有品味的有钱人。”
话音才落大鸟在另一边向我们招手“上车。”他开的是辆半新不旧的别克君越如烟挠挠头皮不好意思的说:“本来是想炫耀一下的结果反而丢脸了。”
真直白不过这也正是如烟不拘小节的地方。
“要不要送你们一程。”如烟打开车门便大大咧咧的甩掉鞋子。
我婉拒了她的好意“不用了我自己回去。你送英子吧也正好顺路。”
车子已启动如烟仍不忘关照我“那我们先走了你路上小心到家打个电话给我。”
我笑着目送车子远去。
星斗漫天月光如水夜色苍茫。
刚才只是月凉如水这会儿悄悄飘洒起细雨。我浑身打了个冷战抱紧了双肩。
密密雨丝飘落在地卷起一阵轻烟。
有些后悔拒绝如烟同坐一车的邀请。
雨势渐大我加快步伐。
雨线遮天盖地而来打在脸上钝钝的疼痛。
突然很想流泪。
泪水混合着雨滴自面颊缓慢流淌分不清哪是眼泪哪又是雨水。
脚下打滑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我看着泥泞满布的长裙抚摸着膝盖上肿起的乌青终于控制不住积忍已久的伤悲捧住脸眼泪如断珠般垂下。
静夜里雨打窗棱夹杂微弱凄凉的啜泣声那是充满绝望的悲哀。
淋过雨的空气疲倦了的伤心我记忆里的爱情童话正在慢慢的消退。
回到家中洗去一身的狼狈我疲惫不堪的坐在电脑前取出磁盘工作要继续生活更要继续。
QQ消息声不断都来自同一个号码。
“你回家了没有外面下大雨了。”
“明天天气转凉记得多加件衣服。”
“如果你在的话就回我个信我很担心你。”
“……”
又是那个叫枫的人。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我抑制不了的冲动恶狠狠的问。
对方没有反应。
我磨刀霍霍的:“你再不说话我就拖你入黑名单。”
仍旧无人应答。
“是……向晖吗?”手指哆嗦打这两个字仿佛抽去了全身的力量。
那头终于有了回应“对不起我不是。”
虽然他的回答在预料之中浓浓的失望还是在瞬间包围住我。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对不起你究竟是谁?”我已无法思考仅能凭着感觉行事。
这次他的回复很快“我只是一个关心你的人仅此而已。”
“如果你不是他你就没有权利关心我。”我笑着泪却先流下。
我把他从好友名单中删除再无迟疑。
我又从抽屉里取出那一件件向晖留给我的记忆轻轻用指尖碰触后立刻藏好生怕多看几眼连它们都会离我而去。
我对着镜子看进自己的眼底异常认真的说:“向晖我累了。如果你再不回来我就决定要忘记你了。”声音中透着无限疲惫的苍凉。镜子上氤氲着雾气我伸出手一笔一划的留下印记:
IwishIknewhowtoquit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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