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杨思辰跟着郑氏进了沧海堂的正屋,立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杨老太爷正陪着李知府说话呢!
待郑氏拉着杨思辰一起向李知府行了礼,李知府好奇地问道:“远山兄,令孙这是……”
杨老太爷叹了口气说道:“敬之老弟,这一言难尽啊!去年我这媳妇从京师回来,路上遇上一位道长,那道长当着我这儿媳妇的面说出了孽孙的名字,并且还说出了孽孙的生辰八字,大劫虽已经化解,前世仍有孽缘尚未化解,恐遭怨魂附体失了心神而纵yù无度,进而jīng尽人亡。若是要想化解,除了少去那烟花之地,十六岁之前必须锁阳不近女sè之外,还要在大婚前每逢生辰前后需穿、练武、绘海图、制船模,倒也忙得不亦乐乎,也不觉得无聊。在母亲那里除了习字外就是教那两个丫头咏chūn拳,至于读书,那些《女诫》、《列女传》哪一本是孙儿读的?孙儿一个男子,讲什么三从四德,三贞九烈的?”
杨老太爷说道:“小辰子,我看你真应该学学三从四德,三贞九烈的。我只有你祖母和王姨娘两人,你父亲虽然年轻时荒唐过几年,但最终也是只有你母亲和周姨娘两人。你倒好,病好了还不到一年,你就收了三个丫鬟进房,而且还为她们梳了头。虽然都是事出有因,但是你的动作也忒快了。”
杨思辰见状,赶紧收起表情,规规矩矩地说道:“这些事情是孙儿考虑不周,让祖父cāo心了。孙儿下次一定考虑周全之后再做事。”
杨老太爷点点头说道:“如此最好。这次让你在家闷着是我的主意。圣上刚刚给咱杨家下了圣旨,虽然只是因为圣上想吃咱杨家的糖,但是最近杨家风头确实出得太大了,我怕树大招风,所以借此机会让你母亲做主把你圈在安澜苑里。”
杨思辰好奇地问道:“那李知府上门求亲可是同这有关?”
杨老太爷点点头说道:“是,吏部传出了风声,说他在松江府‘老迈昏庸,毫无树建’。这还不是最要命的,最要命的是他上任之前曾被郑贵妃召见过,朝廷里有人说他是‘附媚之人’。他若是不想点办法,他头顶上的乌纱帽就保不住了。刚才来,他拿出一万都准备好了,最后我没法子,只好吩咐你母亲带你过来了。”
杨思辰问道:“祖父,那您有没有给他说铁厂的事情?”
杨老太爷冷哼道:“哼!没有!我前一阵子才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和郑贵妃走得那么近,他的族妹是郑贵妃身边的贴身侍女!难怪他能在十还要翻一番!这队伍大了,自然地盘要跟着扩大的,于是难免要和周边的匪帮发生冲突。因为这结仇的确实不少。
之后杨老太爷成了松江水师提督,旗下的兄弟也被朝廷收编,可是这冤有头债有主的,仇家自然把仇大部分记在了杨老太爷一个人头上。可是杨老太爷大部分时间都在军营里,再加上杨府戒备森严,那些人很少有机会下手。作为杨老太爷的独子,常年在外头跑商的杨老爷自然是最好的报复对象。可别看杨老爷经商方面很有头脑,但是功夫确实不咋地,就连郑氏都能轻而易举地将他打趴下。杨老太爷无奈,只好派以前的手下跟着。这些人果然不负所望,几次护着杨老爷转危为安。
……
杨思辰回到安澜苑,躺在床上回味着杨老太爷的话:难怪自己那便宜老爹那么敬重自己的娘亲,原来是年轻时打不过老婆沦为耙耳朵了。不过杨老太爷给自己说了这么多莫非是想给自己提个醒,毕竟自己是杨家的独苗,仇家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找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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