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大海在村子里的威信还是比较高的。 一是因为他在战场上死都不怕。一个人既然死都不怕,还怕什么呢?那简直可称作英雄。这有两次。一次是42年鬼子大“扫荡”在爬山上同日本鬼子拼刺刀,他往死里拼,杀死好几个鬼子。再次是解放济南城的时候,他被火炮打伤昏死过去,醒过来后又冲了上去,为及时炸毁敌人的碉堡赢得了时间。二是他这个人私字较少。无论是抗日战争时期他当民兵队长,地主、富农偷着给他送东西,他从来不接受。特别是到了后期他为主说了算的时候,也从不接受群众送的礼品。前不久,富农田立生夜里送猪头就是例子。所以他在个人私利方面群众是很难挑出田大海的毛病。三是应当说田大海对工作是很负责任的。上级交给他的工作,从来不打折扣,唯恐干不好。因此,凡是上面布置下来的任务,他总是千方百计,头拱地也要想办法完成好。久而久之,上面对他的印象特好,很满意,很放心。
可是话又说回来,田大海也有他突出的毛病。没结婚的时候还看不出来。可是结婚以后,随着职务的提升,他喜爱女人这个毛病越来越明显。实际上男人喜欢女人应当说不算什么毛病。一个正常男子不喜欢女人那才是毛病。
可是,他喜欢女人偏有点不正常。说喜欢不过是个文明说法而已。应当把喜欢改成调戏或奸污才恰当。村里人都知道,田大海当干部不图吃,不贪污,就是爱搞女人。有人说田大海泛桃花运。他在村里有。要是……你就毙了我!”
田大海穿上衣服出来了。他拍着王福春的肩膀说:
“我知道你是好个人,我放心你!”
“你知道就好。你俩的事我什么都没看见。”王福春解释着。
田大海笑了,对福春说:“谢谢你,我的好兄弟!我信任你。”
最后他两个嘎好了口,一起拿着豆种急三火四回到地里去。
田大海叫王福春说:“王桂花家锁着门,田大海找了大半天,才找到了人。误了时间。”
回去后,王福春按照田大海的原话一字不差地向组员们说了。大家信以为真!
事后王福春回想起来,心里头狠骂:“这小子不干人事,专搞娘们那骚东西。真有出息,多亏还是个干部呢!”
不过,王福春是不会轻易向外宣传,因为他怕田大海毙了他。
自从王福春发现田大海和王桂花干那事后,一般情况下他对田大海敬而远之。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凡是外面有传田大海男女关系的事,王福春总是躲得远远的,以免惹是生非。后来有人背后传说田大海与田麦浪也发生了性关系,人们已习以为常,不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新闻。
纸里包不住火。田大海偷女人的事多了终究瞒不住老婆。两个人没少吵嘴,打架。铁梅花没少警告田大海。可他总是不承认。他说:“谁看见了。谁抓着了。你能找出证据吗?”
每当这时,铁梅花就不多说了。她想:“除非你莫为。只要不干净,早晚我能逮住你!”
特别有几次田大海深更半夜回来了,他总是说开会晚了。铁梅花也不说什么,试试他是真是假。要他干那事,田大海总是推说太瞌睡了,太累了。表现一点兴趣也没有。
铁梅花知道他肯定在外面又找女人了。便不再理会他。她知道田大海现在已变成另外一个人。日前刚结婚那些年,他根本不是这样。他勤快,忠厚,他爱老婆。每看见老婆就想干那事。可是现在铁梅花能不难受吗?
为了这个,铁梅花隔三岔,就是个大文盲,睁眼瞎子。什么事也干不了!”
铁贵把“文盲”当成“流氓”几乎要哭出来,闹着妈妈,“我不是流氓,大海叔是流氓。”
徐翠兰扭着铁贵的耳朵训儿子,“日后不准这么说。叫你大海叔听到了,可要打糊你的嘴!”
铁贵撅着小嘴不服气地质问妈妈:“你说不识字什么也不能干,我爹不识字,还当乡长呢!”
“当乡长也干不长。不会记录,不会看文件怎么干?干也干不好!”
铁贵听妈妈这么说,高兴地问妈妈:“我读书识字,长大了能当乡长吗,妈妈?”
妈妈说:“你读好了书,不但能当乡长,还能当县长呢!”
铁贵听妈妈这样说,高兴地拍着手嚷起来,“我当县长,当县长啦!”
吃完了早饭,比铁贵大两岁的石金英来领铁贵上学。铁贵高兴地对妈妈说:“金英姐姐领我上学了。”
妈妈说:“到学校好好学习,听老师的话,做个好学生。”
石金英牵着铁贵的小手走出家门。金英叫铁贵说,“妈妈再见。”
铁贵向妈摇摇手,“再见!”
徐翠兰美得笑了。
一年级的课程设有《国语》、《算术》、音乐和体育。铁贵长得小,座位排在最前排。
第一节课上的是《国语》“羊”。老师一边教,学生一边读:羊,小羊,大羊。小羊小,大羊大。小羊,大羊山上跑,跑到山上吃青草。大羊吃得多,小羊吃得少。
老师正在教学生读课文,一位男同学举手站起来,“老师,我尿尿。”
老师说,等一会。小同学坐下了。老师继续领同学们朗读课文。小同学坚持不住尿在裤子里。铁贵看见了,哈哈的笑出了声。老师罚了铁贵,让他站在座位前。
下课了,坐在他旁边的女同学碰了他的胳膊,铁贵反目了,瞪着眼说:“你干么,不要脸!”
小女同学说:“我碰你一下就不要脸?你这么小,还有媳妇哪!”
铁贵问:“谁说的?你给我个主!”
女同学说:“给就给,是都小燕说的!”
“我怎么不知道?等我回家问问我妈妈。要是你瞎说。我就捶你!”
“你敢!”
“我就敢!”
说着铁贵要打人。老师来了。批评了铁贵一顿。铁贵鼓着腮不高兴。
第二节课是算术。铁贵在石板上写下1——10的数码,写得非常整齐漂亮,受到了老师的表扬。他美得不行了。
铁贵第一次上学就惹了祸。放学回家妈妈问他为什么要打女同学。
铁贵撅着小嘴说:“谁叫那个黄毛头说我有媳妇!”
徐翠兰捂着嘴偷偷地笑,“说你有媳妇又不是真的,不准打人!”
铁贵哭丧着脸,“怎么不是真的,那女学生说是都小燕把她的闺女给我做媳妇。我这么小就有媳妇,我是大人吗?”
徐翠兰看看儿子那天真的样子,自然自语地说:“都小燕给孩子许的愿。全村的人都知道。这女人就是嘴长!”
铁贵撅着嘴,还是不高兴,妈妈嘱托说,“你告诉同学,那是假的,是开玩笑,”又说“你可不准打人,打人犯法,公安局要抓你的。”
铁贵并不服气,“她说我有媳妇,我是流氓吗?”
徐翠兰感到好笑。“铁贵,你听谁说的,流氓流氓。日后不准这么说!”
“我就知道流氓不是好东西!今后我再也不和金英姐姐一起上学了”。
妈妈说,“金英姐姐是帮助你。你要尊重金英姐姐,向她学习才对。”
“哪我和金英姐姐在一起不是流氓吗?”
妈妈说:“男女在一起那不叫流氓。流氓是不干好事,干坏事。”
“妈妈,干什么坏事呀?”
徐翠兰转了一个话题,把儿子的问话堵过去了。
铁贵问妈妈,“中午做么好饭我吃?”
妈妈说:“今天你第一次上学,妈妈包饺子吃。”
铁贵高兴得蹦跳起来,“过年啦,吃饺子了,吃饺子了!”
自从王福春遇见田大海和王桂花偷偷地干那“骚事”后,田大海更进一步加深了他对王福春的认识。他认为王福春忠厚可靠,是个好伙计。在田大海的提议下,党支部会一致通过王福春担任民兵连副连长。
这天,田大海找王福春谈话。他告诉王福春党支部决定让他担任民兵连副连长。主要分管民兵的学习、训练和巡逻保卫等工作。这个角色原来是王春喜干的。王春喜复员回来后,担任党支部委员,就一直缺个副连长。
王福春听了后既高兴又胆怯,觉得自己没有工作能力。他说:
“这个角色我干不了。自己嘴拙,肚子里也没有空空。说话谁听呢?”
田大海说:“这不要紧,有支部支持,没问题。”
“那就试试吧。不行你就撤了我!”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大胆地干就是了!”
王福春客气地说:“那就谢谢你了!”
“别说客套话,咱们好好合作就是了。”田大海又问王福春,“翠翠现在怎么样了?”
“谁知道呢?她再婚后,我们就断了关系。不过听她家里人说,田翠翠婚后生了个小儿子。”
田大海关切地说:“你也好打谱找一个了,已经等了这么多年,等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这几年都等了。好女子看不上咱,差一点的咱不想要。你说难不难?”
田大海说:“不然还找都小燕做个媒把王桂花嫁给你吧,你看怎么样?”
王福春一听,忙说:“不行,这不行!”心里骂:妈的,王桂花你玩够了又要踢给我,我才不喝那刷锅水呢!没滋没味,多无趣。
田大海拍拍王福春的肩膀说:“我是真心真意,你还有成见吗?”
王福春心里明白田大海说的成见是什么意思。
于是他说:“没有,没有,我是考虑不大合适。”
田大海没有往下追问怎么不合适。这件事也就不谈了。两个人又合计一下当前民兵应该抓的几个问题。就各自回到了家中。
又过了一些日子,王福春去田大海家商量民兵的事情。田大海不在家。他转身要走,被铁梅花喊住了,
“福春,怎么了?像蜂子蛰腚刚来就走!”
福春不好意思地停下来。问:“梅花你有事?”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王福春来到铁梅花跟前,她问,“都传你和王桂花快要结婚了,是有这回子事?”
王福春吃惊地说:“根本没有那回事。这是谁说的?”
老半天,梅花才说,“我听大海这么说。”
王福春摇摇头,“不可能,那是不可能!”他没有问梅花为什么大海说这样的话。他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原由,他不好意思往下追问。
这时候铁梅花小声问福春,“田大海还经常去王桂花那里吗?”
王福春有些惊觉地说:“哎。这事我可不清楚!可能有时候去吧。”
铁梅花很隐秘地对王福春说:“你当了副连长,日后多给我长个眼色。我也不背你说,田大海要是不走正道,和女人不三不四的,你就告诉我,我不会把你卖了!”
王福春只是笑了笑,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可能他心里知道田大海和铁梅花已经起了感情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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