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我的牵挂,什么是我在乎的,也许是我现在孜孜以求的金银财宝,我不知道,或者说不确定,这些真是我一辈子所需要的吗!
望着跪在被我和伯寒烧毁的大屋前呜咽不已的老康和老梁,正常情况下应该“关我屁事”表情的我却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伍永师父、凌冲师父和郭解老头。 看着他们仿佛苍老了十年的面庞,没来由的,我生出了迷茫的想法,有朝一rì,我也会这样吗。
和他们同样哀伤的是伯寒,我暗自感叹平常临山来而sè不崩的伯寒居然感情是如此丰富,连连感叹没想到的同时想出言撺掇他“懦弱”,可是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兄弟,我被他们照顾、养育了二十年啊!”仿佛知道我的想法,背对着我的伯寒突然说道。
我一下茫然,有人照顾是幸是不幸?
伤对于当惯了兵,属于兵油子类型的老康和老梁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虽然不比我和伯寒两人的速度,但我们还是很快就回到了大家熟悉的大院,祭奠了下后,老康和老梁回过神后同时叹了口气,对视一眼后转身毫不留恋地招呼我们离开了自己曾经的家。
不过也许他们不是离开了家,而仅仅是离开伤心之地吧。
就这样闷头漫无目的地走了半个时辰,眼见势头好象不对,本来受气氛压抑的我再也忍不住了,开口道:“两位世叔,这个……”我很小心地考虑了一下措辞道:“我们这是往哪去啊?”
蓦然回首映入我眼帘的是无比惊奇的面孔,老梁不解地看着我,说出了让我哭笑不得的话:“你难道不知道吗?寒儿不是说由你拿主意的吗?”
感情刚才完全走了冤枉路了,我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这个,这个我可是晚辈,这个……”听他的意思,我实在没想到他们居然有了唯我马首是瞻的意思。
老梁似乎完全不理我的辩解:“贤侄,我们没注意,你就应该及时提醒我们啊,你看,走了冤枉路不是。”
我心中“哇哇”直叫,“这些明显是我要说的台词啊。”不过,面对长辈,我是实在说不出口,只得一脸苦笑地点头受教了。
似乎刚回过神的伯寒自然会凑这个热闹了:“贤弟,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他毫不脸红地点出“一家人”,仿佛煞有其事,见我似乎还想辩解一番,摆出一脸不悦,继续道:“一家人就不说两家话,该挑的胆子你应该主动挑起来啊!”情真意切得很。
我只能暗中呸了一口:“在章山县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殷勤说一家人啊,让你摆平自己妹妹的时候溜得比兔子还快。”嘴上却道:“是是,实在是应该的,只是小弟我肩窄体弱,实在挑不起这个担子啊。”非常本能地,我怕事,不想自找麻烦;我懒惰,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隐隐地我在担忧,我从来没有承载过什么东西啊。
这下子老康开口了:“贤侄,我就倚老卖老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别的什么都不用说,你是凌大哥的弟子啊,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你读过书,有见识,有气度,而且深知兵法,善于计谋,做事条理清晰。不要奇怪,寒儿在信中和路上都给我们说了,而且我和老梁看着你也不是一两天了。”见我有点想矢口否认、又有点讶异的意思,老康朝我摆了摆手,微笑着阻止了我,继续道:“而且,这次你能和寒儿一起来救我们,而不顾生死。呵呵,不但智勇双全,更是有情有意之人,所以……”一脸希望殷切地看着我,很有些托付大事的意思。
虽然我自认为自己的脸皮已经是有一定厚度了,可是听到老梁对我的推许,还是止不住暗暗脸红,很有自知之明的我甚至免不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梁师父,您该不会是用软刀子磨我上船吧”。
虽然我们总体时间相交不多,可是已经在某方面对我了如指掌的伯寒不待我出言,在我才“嘿嘿”两声,酝酿的时候,加上了重磅:“小媛可是一直被大家宠着,当然,丫头她也是对我们感情很深的,甚至会舍弃自己为大家出力的啊。”边说边饶有深意地看着我。
要说刚才我还想撒泼使赖、百般推却的话,现在我就完全没辙了,这伯寒摆明了是说我不答应条件的话,伯媛对我来说距离遥远。
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以为就我是会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居然今天看到了更无耻的毫不犹豫出卖妹妹的人。当然,出卖对象是我又另当别论了。
退无可退了,我一向认为识时务者为俊杰,而自己也是一向地身体力行,现在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架势我当然拎得清了,马上打定主意,现在最主要的是讨价还价,捞点好处。
“既然世叔和伯寒兄弟都这么说了,小弟也就这么恭敬不如从命了。”没想到我转变得这么快,老康和老梁都是脸露喜sè,看待我的表情也是慈爱中带着期待了。
“不过,说实话,小侄实在是能力所限,到时有什么岔子的话,请大家多多担待啊。”习惯xìng得,我先找好了下坡路。
“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我们几个老家伙也定出绵薄之力。”
“只是对于我们的仇来说,我们的力量……”没说两句,我就无耻地开始掏家底了。
谁知老康他们根本是不以为意,开始不厌其烦,详详细细地告知我这些年的布置及财富。真是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其实老梁他们虽然受了重创,可是由于他们这样的骨干被我救了,再加上作为章山地区的地头蛇,还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就章山县来说,总的实力还是可观的,不过老梁很丧气地说,就这次被偷袭的情况来说,实力要大大打个折扣了,我十分理解,大多数毕竟都是拿锄头而不是刀枪的。
说话的不但是老康和老梁,伯寒在旁边也是不住地补充、说明,惟恐遗漏什么。我突然有“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 的不好预感,尤其是挂在伯寒那小子嘴边若有若无的笑容。
nǎinǎi的,我越来越郁闷,到底是谁套到谁了。
章山县一处府第中。
“大人,小人请罪。”在章山中我的手下吃了大亏的那带头大哥正笔直地跪在另一黑衣人面前。
“损兵折将,丢了人质,虽然全歼了章山土匪的老巢,可是功不抵过啊。最主要的是,你们败了,却是不明不白,连对手的具体身份都不知道啊,孙老弟,这个,哼哼。”面容冷峻的黑衣人随着说话的节奏,手指也是有力地敲击着椅子扶手。那有穿透力的声音却是仿佛敲击在那姓孙的心口上,即使面临大火弩箭也不变sè的居然已是冷汗连连了。
仿佛感受到上峰凌厉的目光,如芒在背的跪拜者颤声道:“军法如山,甘受处罚。”
“好好”不愧是我们“暗”中的佼佼者,“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在貌似的赞叹声中,姓孙的只觉左手小指一凉,低头看时,一截指头已经不翼而飞了。
“到底是什么人,什么势力呢?有会你的时候!”
此时十分不爽的我却是不知道我已经被人留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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