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和已经在床上躺了整十天了,这十天以后她除了吃饭就是睡觉,连殿门都不出一步,太医开了一些安胎的药,她一口也没敢喝。开 心 文 学 对于药理她一窍不通,最怕就是有人在这上面动手脚。既然她没本事防得住,那就不碰好了。小月看自家主子一口安胎的药也不吃,心里暗暗着急。
程沐霄那天回到御书房看到贺随兰还在地上跪着,才觉得心里的一口闷气出来了点。他冷着脸让贺随兰站起了身子,贺随兰虽然担心亦和的身子,但是也不敢表现出来。程沐霄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才冷声道:“先退下吧,淮南的战乱才平,事情多得很,去忙吧。”
贺随兰抹了一把汗,施了个礼退了出去。等到了殿外,他才敢弯腰揉了一下自己的膝盖,这一跪几个时辰真是会要人命的。
才出宫门,家仆就迎了上来,他二话不说直接搭手扶到管家的肩膀上道:“背我过去吧,腿都快断了。”
管家自然不敢多问,背着贺随兰上了马车。在马车上贺随兰把江微阳的祖宗八代都问侯了个遍,骂罢觉得解了气才想到江家的祖宗八代与江微阳有半毛钱关系,火气又上来了,接着把何彦的祖宗八代也顺序问侯了一遍,才觉得出了一口恶气。
他本来想在床上称病几天不去上朝,又想到程沐霄现在本就在气头上,怕他再找个荐儿让自己跪上半天,这一双腿就废了,于是第二天阴着一张脸又去上了朝。
在朝堂之上就听到户部尚书提及选秀的事,心里咯噔了一下子,偷眼看了一眼程沐霄,一脸淡定地在上面翻着秀女的花名册。贺随兰觉得这种事情,自己尽心提醒一下就好,毕竟是皇上的家事。但是亦和那边,若是皇上不停地纳新人进宫,恐怕亦和再也不会表现出初到此地的才能了。
程沐霄坐在上面阴着脸扫了一眼底下站着一言不发的贺随兰,顿时百般的看不顺眼,他道:“贺国师对此事如何看?”
贺随兰从来想不到选秀的事情会问到自己的头上,只得上前一步道:“这些都是有定制的,一切照老规矩来办即可。”
“国师即如此说了,一切照旧例吧。”程沐霄微一点头,对户部尚书贾思良道。
贾思良马上朗声道:“臣尊旨。”
于是亦和躲在宫里当驼鸟的这十天,也不敢隐瞒的。”贺随兰觉得气氛不对,想找个机会溜走了。
“你说的是真是假,我自会查个清楚。大德的那处宅子你派什么人去守着的?”程沐霄转移了话题。
“自然是极可靠的一对夫妇,对外只说罗公子夫妇回去齐州老家了。”贺随兰看看程沐霄的脸色继续道,“齐州自然也派了人,罗氏祖宅自然是在齐州的。”
“难得在大德安插上自己的眼线,千万小心行事。”程沐霄叮嘱了一句。他到大德以后看到亦和已经在那边初初立住脚,顺势而为安插了自己的进去。如此,大德的风吹草动,自己能够第一时间得知。魏国的皇宫里他也派有自己的人暗中保护大皇子程澈,如今宫里与宫外暗中加成一气,若是有什么变故,也好有个接应。想到亦和曾怒气冲冲地对自己道:“臣妾只是思子心切,迫不得已出此下策。”程沐霄的心莫名地柔软了一些。
贺随兰看到程沐霄的脸色,自然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于是借机趁热打铁道:“淑妃娘娘虽行事鲁莽了些,但歪打正着,正好顺着皇上的计划进了一步。”
“她不过是傻人有傻福罢了。”程沐霄到了这一步,也不好一味的骂亦和胡闹,只得勉为其难地赞了她一句。
“淑妃娘娘说来也是一员福将,这淮南大乱若是不她,恐怕现在不揭不出来。若是让淮南准备充分的话,这平乱也不是这么容易的。”贺随兰不失时机又说了一句。
程沐霄本想反驳,想想贺随兰说的也是实情,干笑两声道:“她任性刁蛮,竟然私自到魏国,若不是念极她这歪打正着的好处,岂会轻易饶了她。”
“皇上说得有理,可淑妃娘娘毕竟怀着龙种,还是要让那些奴才们上心一点才好。她一个人独自在外,不知吃了多少苦,能保住龙种实属不易呀。”贺随兰已知程沐霄不会再发怒了,不顾死活又进一句。
“李资,将那新得的两株千年参送过去给和主子补身子吧。”程沐霄被贺随兰逼到不得不退的地方,只得阴着脸让李资去送东西。
李资乐不颠儿地去送了东西,他心里暗想:主子最放不下的果然是这个最安静淡然的和主子呀。
作者有话要说:贺国师,对不住,可能又要炮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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