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牢记 ) ( 请牢记 ) 2007年3月4日清晨
三个小时之后,一阵急促的闹钟铃声将胡锋从睡梦中惊醒。开 心 文 学
除了脑袋稍稍有些不适,短暂的睡眠并沒有影响胡锋的情绪,朝九晚不提,可既然她问了,再沉默下去也有失礼数,况且现在自己关于“**”的了解还只限于松村的文字中,索性透漏一些给她也无妨。
“刘阿姨,您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南都人,那你听说过‘**’这个地方吗?”
“‘**’?!”刘阿姨一个急停,脸色微微一变。
“怎么?刘阿姨您知道?”胡锋反问。
“记得小的时候曾听大人们说起过,至于到底有沒有这个地方你还得去问老翟头。”
“刘阿姨,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怎么吓人怎么说呗!讲得跟鬼故事一样,”刘阿姨接着说道:“胡锋,按理说你的工作刘阿姨不便多问,可你要调查‘**’这个地方,那么做为你的长辈,我倒要提醒你,从古至今,在民间流传的传说异事又有多少是真实的呢?调查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地方不是在浪费时间吗?”
“刘阿姨,您的心意我能理解,可您的说辞我却不能认同。”胡锋慷慨陈辞道:“俗话说‘空穴不來风’,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之所以后來被人们扣上了封建迷信的‘大帽子’,无非是因为前人对待此类事件束手无策之后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道家常说,万事皆有本源,从古至今,又有几人针对这些传说异事进行过深入调查,最终给民间一个合理的解释呢?大多数的人之所以跟您的态度一样,那是因为他们缺少一种探究事实真相的热情,在沒有进行一番调查之前就将此类传说异事全盘否定了。反过來说,又有谁敢断言,那些在坊间流传的诡秘传说、奇闻异事,就不是真实的呢?”
胡锋的口气不紧不慢,一副学术争论时的神态。
“胡锋,我说不过你,我现在终于明白你跟我们家老吴为什么会一见如故了,”刘阿姨颇显无奈,笑呵呵地说:“因为你们都一样,爱钻牛角,像头倔驴。
走到一个胡同口,往左一拐,又向前走了大约十余步,刘阿姨这才推开一扇黑色的大铁门。
两间砖木结构的旧式民房,庭院中央有一棵几米高的梧桐树,周边种养了许多花草。老翟头正躺在梧桐树下的凉椅上听京戏是中,包拯夜审‘乌盆’选段。曲调苍凉凄楚,流出冤魂李氏的哀怨情绪。
“老翟?”
刘阿姨这样称呼他两遍,老翟头才关掉收音机,从凉椅上坐起來。他的神态和举止一点都不像一个耄耋之年的独居老人,红光满面的他说起话來也颇为幽默
“你这个同志哪都好,就是“老翟”和“翟老”混淆不清,”他的口气就像一个退居二线的老干部,一字一句地说道:“沒人的时候叫我‘老翟’,有人的时候要叫我‘翟老’,这才能体现出你这位女居委会主任尊老爱老的高尚情怀嘛!你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刘阿姨被老翟头的调侃一下子就逗乐了,花红草绿的小院子里,气氛瞬间活跃起來。
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又客套地跟老翟头寒暄了几句,胡锋这才切入正題:“翟老,几十年前,就在我们南都,曾流传着一个可怕的传闻,您还记得吗?”
胡锋刻意强调“可怕”这两个字,然后盯着他的眼睛。老翟头似乎沒有听明白胡锋想要表达的是什么意思,用手漫不经心地梳理着下巴上的胡子,也不知道是在回忆,还是希望胡锋能把话说得再明白一点?
胡锋也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表达上出现了错误,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所听闻过的传闻肯定不止一个,再加上他的高龄,怎么可能一语道破胡锋所指呢?也难怪他一时莫名其妙摸不着头脑了。于是胡锋又补充道:“这个可怕的传闻跟一个恐怖的村落有关……”
胡锋之所以沒有直接说出村落的名称,是想让老翟头自己去想,如果他能在别人的暗示之下联想到“**”,那则证明几十年前的这个传闻在他心目中的印象还是深刻的,这有利于胡锋对“**”的真伪做出判断。这也是一种谈话策略,循序渐进,不温不火。
老翟头的神色明显凝重起來,眉头紧皱,梳理胡子的一双老手也停了下來。
胡锋暗喜,心想一定有戏。
快言快语的刘阿姨这个时候接茬说道:“就是那个‘**’,以前大人们经常拿它吓唬小孩子,您想沒想起來?你应该知道的,连我都知道,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幽灵……歌声?……”
老翟头现在的样子就好像突然间衰老了二十岁,语调断断续续,神色也惶恐不安。
“老翟头?!你这是怎么了?”刘阿姨见状急忙上前,让老翟头把身体靠在凉椅上,一只手给他抚胸:“您别激动,想不起來就别想,不就是一个传闻么……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老翟头摇了摇手,略显吃力地从凉椅上坐起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然后说道:“这不是传闻,是真有这个地方……这么多年,也不知道那几个老家伙还活着沒有,他们跟我一样,都亲眼见识过。”
胡锋敏感地捕捉到了老翟头的措辞“那几个老家伙。”
由此可以推测,当年最先知道“**”这个地方的,只有包括老翟头在内的几个人。由于“**”藏匿于大山深处,当村民们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沒有人敢逞匹夫之勇一探究竟也是顺理成章,那年月兵荒马乱,人们本來就生活得提心吊胆,谁又会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呢?
“翟老,当年你们又是如何发现‘**’的呢?”胡锋问。
“我们也是无意中撞上的,”老翟头说:“那天我们一起进山打猎,早上进山的时候还是万里无云,可到了下午十分竟下起了瓢泼大雨。如果只是下雨还不要紧,最要命的是在雨停之后又下了一场大雾,也正是这场一米之内目中无人的大雾让我们迷失了方向,误打误撞地发现了‘**’。天黑之后,刮起了山风,雾气自然消散了,我们站在山谷的边缘只能看见围墙后面的雾气里闪动着一团烛火,按理说我们迷山之后遇到这样一个村落应该高兴才对,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和老陈当时竟然十分恐慌,不敢跟老张和老王一起前去叫门,遭到了他俩的一顿数落之后,我和老陈只好留在了原地……”
“后來他俩进去就再也沒有出來对吗?”胡锋说。
老翟头惊疑地看了胡锋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说道:“我和老陈当时坐在一棵大树下休息,并沒有看见他们是怎么走进去的,只记得过了不久,突然从村庄里面传出一阵瘮人的歌声,于是我和老陈走到山谷边缘一看究竟,虽然是在晚上,但借着夜光我们还是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
老翟头这个时候的脸上早已是一片惊惧之色,他停顿下來,抓起放在身旁石墩上面的毛巾擦了一把汗,然后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胡锋,并问道:“你猜我们看到什么了?”
“庞然大物。”胡锋直截了当地用四个字把老翟头后面所要叙述的情节说了出來,提前给老翟头的故事画上了句号。
老翟头猛地从凉椅上站起來,瞪大了眼睛问:“你怎么知道?你听谁说的?”
“翟老,您别激动,我也是从一本书上看到的,这次之所以找到您,就是想通过您來证明一下这件事情的真伪,”胡锋上前让老翟头坐下來,像哄小孩似的说道:“接下來我要闯一闯这个地方,把您心头的那个谜团彻底解开,你说好吗?”
“要不得呀!你年纪轻轻可不能步老张和老王的后尘呀!”老翟头又说:“都怪老陈那个酒鬼,我们曾发誓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可我们回去沒多久,他就在酒后把这事说了出來。”
“还真有这事?我一直以为那是大人们为了吓唬小孩子而瞎编的呢,”刘阿姨在一旁惊呼。
胡锋看了下时间,起身向老翟头告辞,并留给老人一张名片,并嘱咐他,如果有什么困难随时都可以打电话给自己。临别的时候,老翟头又把老陈的地址告诉了胡锋,叫胡锋有时间也可以去问问老陈,如果老陈现在还活着,一定要胡锋告诉他。胡锋转念一想就明白了老翟头的用意,他不过是想借胡锋调查此事探听一下昔日老友的生活境况罢了!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