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钉工程队”共有六个班,分成南、北二个队由铁路的两端起,一公里一个工作段,三个班一个工作段一个;每干完一个工作段就前进二公里。无弹出广告小说 开始挺顺利,一个工作段补不了二百颗钉,几乎是做天事、搬天家。六七天后,被“咬”住了。每天早六点到晚的农村女子渡过一生吗?冷静;一定要冷静!
第二天,林木森借口要去城里看姨妈,提前回到工地。正洗脸,突然被双有力的胳膊替后面抱住;那人把他抱起,大声地说:
“木森,猜猜我是谁?”
大牛!果然是。林木森问:“你不在铺轨吗?”
大牛咧着嘴笑,说:“铺完了。铺轨的民工分成了三摊,大部分回去了;有百多人去补基石,加枕木了;只有不到三十人进了工程队。”
大牛说:“工程队比民工团强上一百倍,就冲着这伙食,干上十年八年都值。作工人真幸福!”
班长说:“这是搞突击,平日伙食没这好!”
大牛不信,可很快伙食标准降下来了,荤菜里的辅菜多了一半;每天肉食采购计划不变,增加了人,只好多加些萝卜、土豆、大白菜。但菜里油水足,大牛说:“作工人真好!”
班长说:“好好干,争取留下!”
大牛记住了班长的话,处处抢在前面。大牛来了后,林木森简直成了个帮工; 大牛包揽了林木森的“活”。出工时,十字镐、撬棍、道钉包,他全包圆,只留两个铝饭盒和一个水壶给林木森;除了敲钉时帮着撬枕木,其它活林木森『插』不上手。
“元旦”后,南北道钉队“会师”。“铁路建设指挥部”通知各工程队,将转入“维护阶段”;除留下“有特长、劳动态度好”的少量民工,其余的在一月十镐,先轻顿,把道钉嵌进枕木,用力打进大半,再补一下,稳当牢固。
据说,这是“考试”;过关的将编入“维护工程队”,能成为铁路线路工人。能吃“国家粮”;都说“银行金饭碗,邮政银饭碗,铁路铁饭碗”;民工们都眼红了。
“乡下人上不得排场”;平日一个个干得好好的,今天『乱』了阵脚。有的砸飞锤,有的敲歪钉;大牛不错,稳准狠,顿进道钉,一镐一个钉,道钉嵌牢垫板,震得铁轨发出一串“嗡嗡” 的回音。轮到林木森,他不慌大忙,顿进一颗道钉,打进大半;又顿进一颗道钉,打进大半;四颗全打进后,抡起十字镐,里外里外,交叉四下,不偏不斜,道钉稳牢。
队长问:“你叫什么?为什么要交叉敲击?”
“消除内应力,避免拉动。我叫林木森。”
下午,大牛在“宿舍”门口拦住林木森;劈头就是一句:
“木森,我对你怎么样?”
“你对我没话说。”
“就是。木森,不说在这里,在茧站时,我一天规定自己只抽十支烟,但每天都分给你三支以上。我从来没说你半个不字,处处帮你,敬重你;现在我问你一句,能不能让我一回?”
提及龙溪茧站,林木森有些不大高兴了。忍了忍,问:“什么事?你说。”
“让我留下。木森,我们班只留一个民工,班长要留你;让给我,行不行?”
林木森想了一下,找到班长;班长埋着头抽了一支烟,说:
“论干活大牛的确不错,可惜没有文化。木森,队长对你的印象很好;特别评价你能按工艺要求进行『操』作……我二个儿子都‘『插』队’了,你们……不是作农活的料!”
屋外,哗啦啦一阵响;有人推倒了工具,他俩知道,是大牛。
第二天,队长接到一封错别字连篇的匿名信;说他的阶级立场有问题,庇护 “有家庭问题,被公社审查,还没结论” 的林木森。事情传出,众人议论。大牛向天赌咒,话,他说了;信,决对不是他写的。
林木森闷在“宿舍”里,他突然想到王大明哪天所说的话,心里不由一阵寒噤。陆阿福还真是个“半仙”,我今年真的“命犯小人”。等大家都上工了,林木森找工程队会计结了工资,悄悄地离开了工程队。
坐在公路边等“班车”,林木森感到非常失落。寒风呼啸,风里挟杂着冰雪的凛冽,公路上空寂无人。林木森心里不由一阵阵地发『毛』,真的要“出门避灾”!猛然间,他思念起父母兄弟了。推算一下,离春节只有十四天;望望手中二十六元“工资”,他决定回湖南。
匆匆忙忙地,说声就要动身。李阿三吃了晚饭,在桌前坐了一阵;巴了几锅旱烟,最终还是没有作声,起身走了。李金凤默默地磨米,为林木森准备了些路上的“点心”。
出门这天,李金凤赖在床上不起;徐贞女催、骂,她也不吭声。林木森拎着旅行袋,冲着大床蚊帐,说:“我走了。”
李金凤没吭声;林木森出门时,听见她的哭声。
徐贞女倚着门框,望着林木森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低声骂:
“真是一对冤家!”
上下五千年,纠葛在文章,无论多少辛酸泪,留于他人讲。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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