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造成灾害,多数人都喜欢雪。 进入21世纪,在台州市区,很少能见到大雪纷飞的美景了。随着经济的飞速发展,气温的不断攀升,雪离我们越来越遥远。每到冬季,我总期待着下雪的日子,希望一场大雪,纷纷扬扬,远处的山峦、田野,近处的高楼、草坪,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茫茫白雪似皎洁的月光,包围着我们,让躁动不安的内心奔涌出孩童的希望,一伙大人顾不得寒冷,跑到雪地里,打雪仗,堆雪人,尽情享受大自然赐予人类的乐趣。
就这么一年年盼望着,我没有盼来美丽的雪景。而在2008年1至2月,一场雪灾殃及大半个中国,湖南、湖北、贵州、广西、安徽、四川等19个省(市、区)均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暴风雪造成多处铁路、公路、民航交通中断,部分地区供电系统瘫痪,发生雪灾的同时,位于浙东沿海地区的台州市市区,却只下过几个小时的小雪,雪花倾刻溶化,没有留下任何踪迹。当时,我恨不能变成一只遥控嚣,揿住按钮,将受灾地区的大雪引到台州来。今年的1月8日上午,正在上班的我,猛然看见外面下起了雪花,非常兴奋,盼望着雪连续下一整天,第二天可以拍摄雪景,可没到中午,雪就停了,希望又变成了失望。
上世纪70年代初期,我在天台县的西张村上小学,那是父亲的故乡。一天早晨起来,看见屋檐上,天井里到处都是厚厚的积雪,高兴得又跳又唱,上午坐在教室里,一边听老师讲课,一边偷看着窗外的积雪。好不容易等到放学,匆忙与一个女同学跑到操场上堆雪人,辛苦了近一个小时,才堆好了一个不到半米高的小雪人,可雪人还没有五官,委实没有人的模样。俩人飞快跑回家,草草吃了中饭,我拿了红蜡烛和毛笔,赶回学校操场,女同学已先到。我用毛笔给雪人画了二道眉毛,镶嵌了二颗小石子作眼睛,插上红蜡烛作雪人的嘴唇,还将自己的帽子戴在雪人的头上。我俩欣赏着自己的大作,好不开心。正在洋洋得意时,来了一位同班的男同学,嘲笑我们堆的雪人头太大、大丑,一脚踹去,雪人被踢得不成样子。愤怒的我冲上去,猛推了男同学一把,他一拳头打过来,我们随即扭打在一起,女同学叫来班主任,才得以制止。下午上课,我和男同学都被老师罚了立正,那个年代,老师处罚学生很平常。看到红肿着眼睛的我,有些同学,窃窃嘻笑,这对当时我的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我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堆一个很漂亮、很高大的雪人。当天晚上,又下了大雪,第二天中午,我和几个女同学化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堆了一个比第一天稍稍好看些的雪人。以后的一周,每天下课后,我都要去守着雪人,免得有人破坏。此事至今记忆犹新,可那几个同学的姓名已经忘却。
虽然没有盼来大雪纷飞的美景,可这种愿望依然存在。前天早晨,我从梦中笑醒,梦中的场景历历在目:雪花如花瓣,漂漂洒洒,翩翩飞舞,悄无声息,不像雷电那么喧闹,不似暴雨那么招摇。房前屋下,到处是积雪皑皑,自家凉台下的一排桂花树,树冠上是一簇簇耀眼的雪球,小区对岸的柳树上,一条条柳枝晶莹剔透。我经不住诱惑,跑到雪地里,任雪花钻进衣领,湿润身体……
2010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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