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名为远坂时臣的男人的尸体,还有长着远坂葵的脸的女人。
抱着男人尸体哭泣的女人,状若恶鬼发出恶毒诅咒的女人。
杀杀杀杀!杀了她!!!
“你懂什么!你……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任何人!”
“——啊——”
噼啪一声。
致命的龟裂的声音让间桐雁夜崩溃了。
“我有——”
喜欢的人。
“我……有喜欢的……人……”
雁夜一边用像机器倾轧一般的声音说着,一边用双手勒住了女性纤细的喉咙。
当间桐雁夜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眼前只有自己憎恨的男人远坂时臣的尸体以及没有了声息、倒下的自己最爱的女性远坂葵。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开始搔已经溃烂的脸。
拼命用手抓干枯的头发。
从喉咙里迸发出的声音到底是惨叫还是痛苦呢,甚至连这个也辨别不出来了。
失去了最后的理性,现在只剩下野兽的逃跑本能,雁夜一边踉跄一边朝礼拜堂外面跑去。
一颗星星也没有的黯淡夜空迎接了这个已经一无所有的男人。
……
冬木教会的礼拜堂里有一个只有祭祀才知道的秘密。
连接着礼拜堂和里面的祭祀室的墙壁事实上根本没有发挥隔开的作用。礼拜堂发生的所有事情和声音都可以透过祭祀室看得一清二楚。
因此言峰绮礼以很舒服的姿势坐在祭祀室的椅子上,从头到尾看到了礼拜堂演出的这幕悲剧,而且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
绮礼默默地看着天,从手里拿着的玻璃杯里喝了一口葡萄酒。
这种感觉很不可思议。虽然大概情节是自己所描绘的那样,可是这次是由有血有肉的人来再现情节。
没有任何失误。间桐雁夜,远坂葵,都按照绮礼的指示,在他所指示的那个时间完美地来到教堂会面。时臣的尸体这个小道具也充分发挥了它的作用。通过治愈魔术掩盖了死斑,死后尸体的僵硬程度也进行了调整,所以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出来这具尸体已经死了半天以上了。
可是,既然是没有超出意料的展开的话,应该没有任何惊讶的感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最后的一幕之后,突然感觉到某种奇妙的兴奋。
如果非要说的话,那也许是因为实在太过生动了吧。
刚才的那幕悲剧并不是演员所演的虚假的故事。虽然有绮礼的诱导,不过确实是人类彼此暴露出自己的本性,火花四射,迸射出来的人类灵魂的光辉,那些无疑都是真的。那种鲜活的感觉,身临其境的感受,不要说预测了,甚至都没有被报以期待。
“这虽然是很无聊的肥皂剧,不过作为第一次写的剧本已经不错了——”
看到他若有所思的侧脸,旁边侍立着的黄金Servant发表者自己的感言。
“是吗?”得到了可以说是预料之中也可以说是预料之外的回答,绮礼没有在意,只是反问了一句。
“这样一来,远坂家可以说只有女儿凛一人了吧?”
“那个小丫头吗?”吉尔伽美什像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品了一口酒。“不知道那种青涩的花蕾会结出怎样的果实呢?”
“你居然会对凛有兴趣吗?还真是无情的男人啊——”
绮礼的语气中透露出名为“意外”的感情,但仍然脸色不变的看向圣堂——那是凛的母亲、刚才的肥皂剧女主角的所在。
“哼~居然开起朕的玩笑了,绮礼你成长不少嘛?不过时臣的女儿什么的现在先放一边,绮礼,对自己安排的剧本有什么感想吗?”
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吉尔伽美什的问题,绮礼重新品味了一下嘴里葡萄酒的甘香。
如果说有什么令人惊讶的地方的话,那就是这个酒。
“……到底是因为什么呢。明明以前也喝过的……没想到这个葡萄酒越品越有味道。”
对着以一副很严肃的表情看着酒杯的绮礼,英雄王微微一笑。
“酒的味道这种东西可以根据下酒菜肴的不同而出人意料地变化。绮礼,你好像已经开始理解要拓展见闻的意思了。”
“……”
没有想出如何回答满面笑容的吉尔伽美什,绮礼把空酒杯放到一边,离开座位。想到之后还要做的事,就不能这么悠闲了,倒在礼拜堂的葵无疑需要救助,还必须做好进一步利用逃走的雁夜的准备。
可是绮礼在离开祭祀室之前又看了一眼空酒杯。然后终于意识到自己对于已经喝光的酒仍然留有一丝留恋。
忍不住想——像这样美味的酒,真想再喝一次。
而看着他这个样子,吉尔伽美什微微笑着。
“喂,绮礼,虽然沉醉小酒小菜之中很好,但是不要忘了正餐啊……”
“圣杯吗?说起来,艾因兹贝伦家负责准备圣杯之器吗?究竟藏在哪里呢?”
“恩?你不知道吗?就是那个Saber身后的那个女人啊……嘛。准确来说是人偶,虽然有幸喝了朕的酒,不过现在光是保持人的机能就竭尽全力了吧,哼!”
“那就是说,卫宫切嗣的胜利,最终要牺牲掉自己的妻子吗?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要做到这个地步?”
“恩,不明白吗?那就问问好了。”
“问问?”
绮礼停了下来,疑惑地看向吉尔伽美什。
“恩,不是有句话说‘对话是理解的基础’吗?既然你不明白,再和那个男人见面之前,先和那个人偶聊聊如何?”
吉尔伽美什停了下来,看着绮礼。
“把圣杯之器先拿到手里吗?”
“诶~这就算作朕作为Servant的一点出力好了……顺便看能不能和Saber玩玩儿。如何,绮礼?”
“好吧,既然如此,那么我也以Master的身份要求,Archer,把圣杯之器带过来吧。”
“好,不过绮礼,最终决战的舞台,圣杯的降临地,你决定了吗?”
“啊,冬木的几个灵地里,如今最合适的就是新都那了。”
“新都吗?”听到这个名字,吉尔伽美什用满含深意的眼神看了一眼绮礼,“那朕就出发了,大门外那只小虫子,交给你没问题吧?”
“啊!”不奇怪对方察觉到了,绮礼目送吉尔伽美什消失后,走出了教会。
“——其他人已经离开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谁,不过也是时候现身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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