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老朗的判决书下来了,判决结果不用看——死刑。 老朗不识字,就让刘伟给他念一念,老朗的判决书就真像书一样,起码厚度就达到标准了。刘伟简单看了一下,原来老朗不止一条人命案,光判决书上就说了四条人命,没说的,谁知道还有几条。
老朗都是抢劫杀人,下手挺狠的。老朗杀人通常只用两刀,第一刀在脖子大动脉,第二刀在胸口,第一刀是为了至人死亡,第二刀是为了让人加快死亡。按老朗的话,这叫双保险。刘伟问:“你做的这么保险,咋还被抓了?”
老朗说:“大意了。”
老朗的生命周期不太漫长,生命历程绝对坎坷。按老朗的话讲,就没好好生活过一年。
十七岁,老朗娶的媳妇,十八岁,有人调戏老朗媳妇,老朗当然不同意,去了就把那人的胳膊给弄断了,临走时又把那人的腿架在门槛上,用石头砸断,才解气,但老朗这种解气的代价是被判有期徒刑四年。
四年,不长不短,老朗出来后抱着媳妇发自内心的说:“咱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再不惹事生非了,啊。”但也就仅仅一年的时间,老朗就又让抓了,原因是他把国家的储蓄所抢了。老朗媳妇哭着跑到劳改队问老朗:“你不是说要好好过日子吗?咋又犯事了?”
老朗说:“我也是想多弄点钱,你看你也刚生的孩子,咱家穷你又不是不知道,没钱咋过好日子!”
老朗媳妇说:“那现在钱也没了,你又让抓了,我跟孩子咋办?你图了个啥?”
老低着头不说话了,心里头已经肯定了老婆要和他离婚,因为这次他的刑期不算短——十一年。
老朗这次花了十年的时间改造才又重获自由,出来后老朗心灰意冷,准备四处流浪,但令人没想到的是老朗媳妇就在监狱门口等他,接他回家。老朗媳妇并没有选择离婚,换句话说,她等了老朗十年。
老朗抓着媳妇的手,什么也没说,哭了!
老朗没什么手艺,要养活一家子,真有些困难。有一天老朗不知从哪开回来一辆出租车,就准备跑出租了。老朗媳妇问:“哪的出租车?”
老朗说:“和朋友借了点钱,买了个旧的。”
老朗媳妇又问:“哪个朋友能借你这么多钱?”
老朗说:“好几个朋友合伙买的,我入了一小股,就干脆把车承包下来了,反正我也没事干。”
就这样,老朗跑了半年出租车,生活条件才好点儿,有一天出租车丢了,老朗媳妇问:“咋办呀?咋办呀?咱们报警吧?”
老朗说:“不用,我就入了一小股,早就挣回来了,他们报呀。”
老朗用以前挣的钱开了一个猪肉店,买卖还凑合,但老朗隔一段时间就能往回家拿一笔数目不小的钱,老朗媳妇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
有一天老朗突然不卖肉了,蹬个三轮车拉着外孙女卖雪糕,但不管卖什么,老朗依旧能往回家拿很多钱。
终于有一天晚上,警察突然站在老朗的家里,老朗媳妇就什么都明白了,她什么都没说,也没哭,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老朗被带走了。
这次老朗估计再也出不去了,老朗一没钱了就出去抢点儿,抢钱的罪不大,但老朗抢钱的手段是先把人弄死,这就严重了,一命赔一命,天经地义。
老朗进来后真的从来没有人看过他,连包卫生纸都没人给他送,真正的是“无保护”。
刘伟问:“家人不来看你你恨他们吗?”
老朗摇摇头,说:“你个小娃娃懂个啥?睡吧!”
刘伟说:“大下午的睡啥呢,再聊聊。”
老朗说:“聊啥呢?连根烟也没有,去,给大爷卷一炮去。”
刘伟拍拍屁股站起来,一脚把独趾王踢开,把他刚攒的几个烟屁股全抢了过来,然后给老朗卷了一大炮。没错,刘伟现在已混到敢踹独趾王了。
刘伟跟老朗说:“你那会儿在办案单位啥也不承认不就完了?没法定你的罪。”
老朗笑着说:“大爷改造了十几年了,法律的条条框框估计比法院院长都清楚,那你说你为啥全交代了?”
刘伟说:“我让他们打的全说了,再说我那是小问题,你这是大问题,哪能随便说?”
老朗吐口烟卷,说:“你那也叫挨打?你看看大爷的,十个指甲缝里全部被钉的大头针。”
刘伟这才注意到老朗的指甲,一条条干涸了的血痕深深嵌在指甲下面,让人看了就不由的全身发冷。刘伟咽了口唾沫说:“那,那你就不会扛一扛?”
老朗说:“不是大爷没骨头,实在是大爷扛不住,一根大头针钉进去大爷就一身冷汗了,十指连心知道吗?大爷想昏都昏不过去,况且不是钉完就完了,钉完以后还要弹呢,就***跟弹电子琴似的。”
刘伟又咽了口唾沫,说:“哦,那啥,咱们睡哇!”
老朗说:“大下午的睡啥呢,再聊聊。”
刘伟说:“聊啥呢,连根烟也没有。”
老朗说:“大爷给你卷一炮去。”说着就拖着铁链哗啦站了起来,向独趾王走去,独趾王吓的直摆手,“没啦没啦,他让抢走了。”
老朗一跺脚,大吼一声:“拿出来。”
独趾王吓的赶紧从肚子里面掏出半截烟头,孝敬给老朗,这独趾王,没想到还藏着好货呢,还是黄果树的,也不知道咋就让老朗给看着了。
刘伟把老朗拉了回来,说:“坐下,坐下,你这一声差点把干部给吼来,吓我一跳。”
老朗说:“把烟丝抖出来,拿纸卷着抽,这样顶瘾,大爷再给你说说怎样成功的抢蓄储所再成功的逃走。”
刘伟把卷好的烟塞到老朗手里,说:“那个啥,我先上个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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