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念卿经不起莫笑狂与马步芳二人真气在他体内的激斗,他竟然因此而受了内伤,一直昏迷了三天。直到第四天中午时分,这才渐渐地苏醒。武念卿一有了意识,便觉得胸口剧痛,他眼皮沉重无比,想睁开眼来,却是没有一点力气。他只觉得他躺的地方软软的很舒服,而且还觉得脸上有阵阵热气吹来,他这才能慢慢的睁开眼来,但见莫笑狂正低头凝视着他,莫笑狂的鼻尖几乎就要顶上他的鼻尖。这股股热气,竟然就是莫笑狂的鼻息。
莫笑狂见到武念卿醒来,不禁高兴地手舞足蹈。武念卿看到了莫笑狂的样子,像是小孩子得到了糖吃一样的兴奋,他也不由得笑了笑。可是,他只一笑,便觉胸口剧痛,他一边咳嗽,一边用手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莫笑狂见他咳嗽的厉害,忙过来将他扶住,不住的抚着他的后背,说道:“小心点,好兄弟。”
武念卿咳了一阵,便缓过气来,对莫笑狂道:“小弟多谢大哥相救之恩!”他说着话,便要下床磕头致谢。莫笑狂见状,立马站开,双手掐腰,一本正经的道:“停!”他看到武念卿停下,这才又道:“我们是兄弟,兄弟之间怎么能说‘谢’字呢!我救你,是我做大哥的本分,你若是说‘谢’字,那是看不起我,不肯和我做兄弟了!”他说着,一扭头,显示出很生气的样子——却不知道,武念卿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拜他所赐。
武念卿见状,不由得好笑,也很感动,忙道:“小弟只是想谢···”他这一个“谢”字还没说完,就已经意识到说错话了,不免的又惹莫笑狂生气了。他忙即改口,说道:“兄弟逢凶化吉,心中高兴。想与大哥痛饮一番,不知大哥可备得有酒?”莫笑狂一听此话,吓得连连摇手,道:“不行,不行,你重伤未愈,不能喝酒。上次你受伤喝酒,我就被笑笑骂了一顿,这次再也不敢了!”武念卿听此不免好笑。莫笑狂却又走到床前,扶着武念卿的肩膀,说道:“贤弟,你且先躺下,待大哥弄点补品回来给你补补身子。等你好了之后,咱们在斗酒不迟!”说完这话,他诡诡的笑了一笑,然后转身便出了屋子,一眨眼便不知了去向。
武念卿不知他此话是何意,见他走了,也问不得了,只好在这里等他回来。武念卿坐起身来,背靠着墙壁,发现这是一所废弃的屋子。这屋子看起来好久没有人住了,屋顶都出现了好几个漏洞。残缺不全的桌椅板凳上,都积满了灰尘,门窗破败,窗格上也结满了蜘蛛网。此时,呼啸的寒风不住的灌进屋子里来,武念卿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他顺手拉了拉盖在他身上的被子。他这才发现,原来床上的被褥是崭新的鸳鸯花被。他不知道莫笑狂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些被褥?心想,莫大哥待我真好,要不是他出手相救,我早就死在马步芳的手上了。他想着,似乎马步芳被莫笑狂的真气给打死了。于是,他心道:“幸好莫大哥打死了他。要不,还不知道他会危害多少少女呢!”他想到马步芳被莫笑狂打死,心中甚是高兴,再也不用担心他会去伤害香儿了。
过不多时,武念卿便听见莫笑狂远远地大笑而来。武念卿抬头看时,他已来到了门前。只见他笑呵呵的抱着一大堆东西,大踏步的走到桌子前,也不顾桌上满是灰尘,便把怀里的东西一股脑的堆在了桌上。武念卿看了看桌子上的东西,他都不认得。却见莫笑狂拿起一个树根样子的东西,道:“这是人参。”说着将人参放下,又拿起一样东西,说道:“这是鱼翅、这是熊掌、这是燕窝······”莫笑狂一直数到最后,竟然有几十种名贵的补品。
这些东西,武念卿虽然都没有见过,但是也听过其名。此时,看到莫笑狂竟然弄了这么多的好东西过来,不由得十分的惊讶。莫笑狂见到武念卿不可思议的样子,他便走到床前,说道:“这些东西就当是哥哥给你赔罪了,你尽管的放开了吃,直到把身子养的结结实实的,哥哥心里才过意的去呀!”
武念卿一听,便知是因为他打伤了自己,他过意不去,所以才这么照顾自己。武念卿不由得感激涕零,说道:“大哥对小弟实在是太好了,若不是大哥出手相救,小弟早已经死了,哪里又敢劳架大哥去找这些好东西来。”他说着这话,便紧紧地握住了莫笑狂的手。莫笑狂甚是高兴,说道:“贤弟就不必客气了,你伤得不轻。”他说到这里,不由得红了一下脸,用手搔头,续道:“哥哥一时想戏弄戏弄那个姓马的小子,不想,累的贤弟收了重伤。”说着又笑了笑,道:“你昏迷了三天,可把哥哥急坏了。”
武念卿一听,惊道:“三天!我怎么昏迷了三天?!”莫笑狂离开了床前,走到桌子旁,说道:“不错,你一昏迷可就是三天那!”武念卿又看了看这间破屋子,问道:“那我就一直在这里躺着的么?这里又是何处?”莫笑狂回答道:“对,你一直在这里。这里是盱眙,这间破屋子离城较远,想必是主人在战乱之时逃的不知去向了,所以我们哥俩才能得以在此安身呐!”武念卿不由的道:“盱眙!岂不是离杭州很远了!难为大哥将我带到了此处!”
莫笑狂“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别的,只是摆弄着桌子上的珍品。武念卿掀了掀被子,又道:“那这被褥是从哪里来的?”莫笑狂听他问起被子一事,他便哈哈一笑,道:“这被褥么,哈哈!”他提到被褥,似乎遇到了很开心的事,止不住的想笑。他笑了一阵,才又道:“此被褥大红大紫的,你猜是从哪里弄来的?”武念卿却是早看到了被子的火红颜色,而且还有鸳鸯戏水图案,他便回答道:“是新婚洞房花烛之物。”莫笑狂哈哈大笑一阵,道:“不错,贤弟果然聪明!”
到此时,武念卿不由得觉得莫笑狂很可能干了件坏事。却听莫笑狂继续说道:“前一日我们来到此处时,我见你穿的单薄,又是身有重伤,昏迷不醒,身子不住的发抖。于是,我便进城去,想要给你买些衣物。可是谁知,半夜三更的,商铺早就打烊了。于是,我便用了江湖人的手段···”他说道此处,又是忍不住的笑了,眼中还不免的露出了得意之色。只听他续道:“我用江湖人的手段,看到一座深宅大院。我想这富贵人家必定不缺衣物,于是我就跃墙而入。”说到这里,他又哈哈大笑起来,对武念卿说道:“你猜怎么着?”
武念卿摇摇头示意不知,莫笑狂得意的笑了笑,接着说道:“原来呀,这是这里的县官之家。这个县官正在给他儿子办喜事呢!我见他院子里摆满了酒席,场面甚是宏大,宾客少说也有也取的贴切!”
这时另一个阔少也爬过来,说道:“小人的这匹马是汗血宝马!”众人对乌骓马不是很了解,可是他们一听到“汗血宝马”的时候,不由得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这匹传说中的无匹良驹。人们也不由得啧啧称奇,他们都听说过塞外诸胡中有一个大宛国,此国善于养马,所出良种最多,但是唯独这汗血宝马是马中的极品,别处却都养不出来。这**在塞外都是少见,更别说在中原了,众人不由得都用欣赏羡慕的眼光,不住的观赏着这匹马。
人们都知道汗血宝马是名驹,可是都不知道这踏雪乌骓的来历。莫笑狂想抢走这两匹马,所以他想知道这踏雪乌骓的来历,要是弄了一匹宝马,结果配上一匹孬马,那可就不好了。于是,他问道:“你这‘踏雪乌骓’是什么马?”这人忙回答道:“此马也是来自西胡。在塞外大宛国以西,有一个小国,名叫欧巴国,此国人数甚少,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这欧巴人虽然人口少,可是生性残忍好斗,所以虽然人数少,却没有一个大国敢去欺压他。他们也是极善于养马的,这匹欧巴马也是马中的极品。此马乃是我爹爹经过欧巴国时,花了一万两银子买来给我做生辰礼物的。”
另一个人也抢着道:“我这马也是我爹爹花了巨资买来供我玩乐的。”莫笑狂一脚踢开他,道:“爷爷没问你,谁让你说的!”然后,莫笑狂便高兴起来,道:“原来这两匹马都是好马,那你们的爹爹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有那么多钱跑到那里去买马呢?莫非是山贼么?”最后这两句话,他故意用极为严肃的口气说出来,吓得这两个阔少爷忙不迭的叫道:“不是,不是!”被莫笑狂抓着的这个人说道:“我爹爹是做茶叶生意的,常年来往于中原和西域之间,并不是什么山贼!”另一个人爬过来也说道:“我爹爹是做丝绸生意的。我们都是好人,求爷爷高抬贵手,放了小人吧!”
他们二人同声哀求,莫笑狂怒道:“好人,好你个老人头。”他说着话,一松手,将抓着的人撂在地上,那人啊吆连叫,不敢爬起来。莫笑狂这时拍拍手,笑道:“既然是好人,那你们这两个好人就大方一点,将这两匹马送给爷爷了,怎么样!”他此言一出,这两个阔少爷“哇”的哭了出来,他们爬着过来抱住莫笑狂的腿,求他不要抢走他们的宝马。莫笑狂突地发怒,一脚一个将这二人踢出丈外,骂道:“爷爷说要就要了!”他本不欲伤害这两个人的,所以踢出这两脚也并未出大力。只见这二人被踢出丈外,跌在地上,吓得乱摸着身子,发现并未受伤之后,这才放了心。但是,他们却也再不敢起来去阻拦了。
武念卿不由得好笑,心道:“莫大哥好手段,即教训了这两个畜生,也使我们有了两匹快马。”莫笑狂牵过“踏雪乌骓”,让武念卿骑上。武念卿抚着马的脖子,但见这马比普通的马更加的健硕,皮毛油亮光滑,果真是一匹好马。只是不知道这匹马比之举世闻名的汗血宝马怎么样?
武念卿也不客气,道了一声谢,便攀鞍上马。那个阔少爷一见,不由得惊呼道:“小心!”武念卿刚要上去,又下来道:“怎么?”那个阔少道:“这马,只认我一个,我花了一年的时间,天天喂它吃草,这才能骑上它,少侠是骑不得的!”武念卿一听,心想也对,但凡好马,都是不会轻易让人骑的。可是,越是这样,武念卿越想试一试。于是,他对这匹马道:“好马儿,乖马儿,我们若是有缘,你就让我骑一骑。”
武念卿说完这话,便上了马背。武念卿害怕这马认生,会使劲跌他,所以他一上去,便即用双腿死死地夹住马腹。他吃了二十天的大补品,此时精力旺盛,虽然没有武功,力量也比先前大了一些。果然,他一上去,这马便即焦躁不安起来,又厥又跳。武念卿差点没夹住,他一晃之下,一下趴在了马背上。那个阔少看到此景,不由得欣喜。武念卿抚着马鬃,道:“好马儿,乖马儿。我知道你想要驰骋,可是我们不能在这里,会伤及无辜的!”这匹马似乎能听懂人话似的。它只是焦躁了一小会儿,便即安静下来。
莫笑狂见状,哈哈一笑,道:“这马注定是你的坐骑!”武念卿呵呵笑了笑,那个阔少爷可就傻了眼了。莫笑狂也跨上了汗血宝马,这马先是极力的不情愿,可是莫笑狂是何等样人,他内力如此强大,只一用力,那马儿便被他制的服服帖帖。二人相识一笑,然后又都望向那两个阔少爷,看到他们两个的痛苦表情,他们不由得乐了,心中却都是同一句话:“这么好的马怎么能让你们两个糟蹋了呢!”
他们二人拨转马头,一声吆喝,径朝城北而去。众人见状不由得喝彩,那两个阔少爷见到自己的宝驹被人就这样抢走了,也只能是心中痛恨,却哪里敢去追呢!他们又见这些行人给那一老一少喝彩,他二人怕他们回过神来对自己不利。于是,他们只得忍痛割爱,趁人不备,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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