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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流影》第二十三章 不动声色太尉府,险中求来是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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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步快速穿过院落直抵厅堂,华服衣袖挥过,回头间是柳枫的身影。

还未坐定,舒望急急跑来,“大人!你终于回来了!”神色略显慌张。

柳枫回身直接问道:“府里这么乱,刚才是否有人来过?”

舒望站在柳枫旁侧,严正神情,低头应道:“是有两名刺客来过!”

“看清楚什么人了吗?”柳枫不紧不慢的问。

舒望垂下头,低声道:“不曾看到,不过属下与他们交手之时,发现他们似乎无意伤人!”

“哦?”柳枫一扬眉,有些略微的惊讶之色。

“他们好像针对青姑娘而来!”舒望沉思良久,还是决定据实禀报,虽然那两名刺客没有得逞。

“竟有此事?”柳枫闻言,怒意横起,就要走出屋外。

“大人尽管放心,青姑娘此刻安然无恙!”舒望叫住已经跨出两步有余的柳枫,拿出一封信笺,道:“大人请看,这是今一早收到独孤掌门的信函!”

柳枫舒口气,顺手接过信笺,拆开看过两行之后,回身怡然一笑,并走回正厅复又坐下。

舒望跟上前去,疑问:“何事?大人!”

“神兵门近来新铸一把剑,锋利可比任何一柄上古名剑!”柳枫手持信函,脸呈笑意,走下庭中,道:“到时会有一场赏剑大会,各路武林豪杰均可受邀前往一观,此剑目前尚未开封,到时开封之日,倘若与剑有缘,可以驾驭此剑者,便是剑的主人,神兵门必将赠予此剑,不过要以加入神兵门做交换,独孤傲此番信函正是邀我前去坐镇!一同鉴赏此剑!”柳枫伸出手,眉眼见笑盯着信笺。

舒望见他心情甚好,遂说道:“自从试剑大会,大人帮了他们之后,他很信任大人!”

柳枫抿嘴轻笑,“也算他懂得知恩图报!”

当日试剑大会,南宫翊以石子暗算神兵门剑手,眼见神兵门就要败北之际,柳枫以隔空的真气助他一臂之力,那力道甚是强大,更借着两剑相撞,“砰”的震碎了利剑,此举独孤傲后来打听的一清二楚,因为他的弟子绝无那样的功力,他很清楚,当然南宫翊便因此怀恨在心,以为独孤傲施了阴谋诡计。

舒望看着柳枫,问道:“大人如何决定?”

柳枫正声道:“我离京多日,回来不久,公务甚多,不便出门!你带我去吧!”他冲舒望摆摆手。

“属下身份卑微,又岂可代替大人担此大任?”舒望道。

柳枫拒声道:“别推辞了!”顿了顿,语气缓降下来,“你随我多年,又是邕王的人,对我如何,我很清楚!这件事就这么定了!”衣袖拂过,走出屋外。

“柳大哥,这么晚了,你还没有休息?”见到柳枫进来,绍青惊讶的道。

柳枫抿嘴露出一丝浅笑,“你不也一样吗?”

绍青两手捋上耳边垂下发丝,侧头道:“我见月色尚好,就出去走了走!”

“没碰到可疑之人?”柳枫挑着眉毛,泛着笑意,坐下道。

“那倒没有,不过就碰到了……”绍青摇头,有那么一丝惊讶,他怎么知道的?

“两个来历不明的刺客?”柳枫紧追着问。

绍青一抿嘴,眼神闪过,也不再隐瞒,“你都知道了?”

“你打算瞒我?”柳枫端起茶壶,自顾自倒着茶,嘴边仍然挂着笑,那茶水声在黑夜里透着丝暖意。

“都走了,现在也没事了!”她坐下道:“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人?我与他们无冤无仇的,想不到会来这里杀我!”一扭头,看到柳枫放在桌上的信笺,“这是什么?”

柳枫抿口茶,慢慢地道:“这是神兵门派人捎来的邀请函,他们新剑出炉,开封之日,邀武林各派人士同去一试此剑,寻找有缘人,要我在赏剑大会上做见证人!”

“你去吗?”绍青瞅着他,问道。

柳枫摇摇头,“公事缠身,暂时走不开,我让舒望代我去!”

绍青沉了半响,盯着他道:“我也去吧!”

柳枫惊问道:“你想看那把剑?”瞅了眼绍青,转而又抿嘴轻笑起来,渐渐放下茶杯,缓缓道:“兵器再好,也要有上乘武功才行!目前最重要的是练好武功,嗯?”他眉宇间偶泛笑意,紧盯着她。

绍青按着桌面,慢慢站起来,望着外面月夜道:“我知道,可是到时若有事发生,舒望会有危险,我们同行,也有个照应!”说罢,再捋上发丝,直盯着柳枫,目光中带着祈求。

柳枫望着她,突然愣了瞬间,“你真的要去?”

绍青点头,冲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到时诸多武林同道在场,我不轻易与人动手就行了!”

柳枫听完,浅笑一下,道:“既然这样,我不同意也不行了?”

绍青放下心中大石,释然的一笑。

出发去神兵门,一路上天气晴朗,这带给绍青和舒望两人的心情也不错。

无边的暗夜里,一片荒芜,没来得及找寻落脚之地,两人遂升起火堆,架着野鸡烘烤起来,火光映现的是女子不朽的容颜,柔荑的手指拾过一根柴火扔至篝火堆里,激起一片直冲上空的火焰,带着崩崩燃烧的声音。

寂静的黑夜,红色的火光勾起了火堆旁两人的无限记忆,火苗伴随着一阵无声的轻笑熊熊燃烧,舒望偶然回头见到绍青一脸的笑容,摇摇头带起一阵叹息,“难怪大人变的跟以前不一样!”

绍青闻言,即刻回过神来止住笑,顿了顿,道:“对了,我很好奇,他是怎么当上太尉的?难道仅凭他的皇族身份?”

舒望将手中的干柴扔进火里,站起身子,走过几步,望着漫漫黑夜,道:“当年大人18岁向皇上自荐的时候,皇上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何况以大人的个性又岂会以此落人口实呢,不过后来发生的一件事却成全了大人,也许这就是上天在帮他!”

“什么事?”绍青难抑激动之情,好奇之心。首发

舒望陷入回忆,继续道:“当年皇上初登为帝,一改先帝保守政策,开始大规模对外用兵,我大概记得南唐灭闽建州之战,闽军防守牢固,两军僵持了数月,久攻不下……”

当时南唐军被困建阳溪水南岸,闽军阵中有一神射手养由烈,箭法通神,已射杀多名南唐大将,南唐军不敢冒然作战,随后李璟亲自征讨,两军交战,尘土飞扬,尸横遍野。

所谓擒贼先擒王,养由烈拉开弓箭,目标正对李璟胸前死穴,素闻养由烈百发百中,箭无虚发,能百步射穿有标记的柳叶,更有百米穿破七层铠甲的经历。被他射中,绝无生还机会,眼见铁箭就要飞来之际,李璟已然吓得魂飞魄散。

此时一道白色身影自远处及时飞来,踢过箭支,养由烈一怒,连发三箭,齐射而来,白色身影匆忙大力推过李璟数丈之远,闪身避过一箭,再侧身伸手抓住一支,但第三只箭不偏不倚正中白影胸前,铁箭硬生生的直入他的体内,因为箭头以铁铸成,中脊线高起,两旁各有凹槽,槽内可以贮毒。白色身影未作片刻犹豫,一手握住箭杆,倾力拨出,随着一声低喊,血顿时涌了出来,铁箭箭头仍然嵌在体内,这是锥心穿肉之痛,千军万马之中,岂容他有片刻空挡自医呢?很快身旁就窜出数道人影,铁枪长矛、无数刀剑齐齐向他袭来。

身中剧毒且不顾,挥臂挡过百余剑;长矛刺来飞身起,落地横扫近千人。

一袭书生样,白衣随风荡;身影自飘洒,惊诧敌营将。

他的眼神摄人心魂,足可杀人;他的眉宇冷视群雄,气势逼人;他的面目冷清,渗人心寒;他有一身骄傲的资本,唐氏庄宗之孙,他就是李枫,在他身份未明之前,姑且称做柳枫吧!因为一直以来他都以此来行走江湖。

他就像乱箭之中的一抹惊鸿驰骋天际,又像暗夜之下的一轮明月照亮整个大地,还像烈焰之下的一块温泉带来点点希望。

李白曾有诗曰: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此刻的他长矛刀枪均无惧,一挥手,一提足,数人皆倒,李白的诗句对他都过显苍白无力,那份气魄,那份胆识,足以吓退数十精兵,人人畏惧,皆退而不攻。

南唐军受此鼓舞,倍加勇猛,提枪持剑,顷刻间闽军数万精兵气数将尽。

只见柳枫一个飞身,足尖一一点过众人头顶,轻功非比寻常,一跃数丈,直奔神箭手养由烈而去。

闽军早已被他的气势所震,各个心中揣测,究竟何人?竟然厉害如此,身中毒箭,还能以一抵十,千军万马也不惧,这如何是好?

指挥将军也开始害怕起来,有的已经在想法子逃了,养由烈再次拉开弓箭,直对柳枫,可惜飞来之人轻功太快,养由烈多年来首次尝到了百发不中的滋味,一箭不成,他接着再发,眼见那道白影越来越近,他拿弓的手也开始颤抖起来。一声“撤!”,他扔掉弓箭,急忙趁乱跑开了。

穷寇莫追,柳枫一个跳跃,翻身落于地面,身形疾速旋转,绕于闽兵之间,左右双掌来回击出,“啪啪啪……”数下过后,倒地一大片,这场仗最终以南唐战胜而停。

而柳枫再也支持不住,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他匆忙一手撑着地面,一手捂着伤口,“噗!”地喷出大口鲜血。

李璟大为震撼,大受感动,派人扶过柳枫进入军营,以最好的御医医他,他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性命垂危,好在他意志力坚强,终于苏醒过来。

后来李璟发现他的真实身份,对他更是礼遇有佳,因为他们都想着恢复大唐江山,一统天下,柳枫自此留在李璟身边,指挥作战无所不能,他的才华胜过南唐任何一名大将,智谋超略,足以领导群雄,数月之后,南唐灭闽建州之战取得成功。

李璟深知柳枫乃不可多得之人才,自此授予太尉之职。

后来在南唐灭楚长沙之战中,柳枫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才智,南唐一举歼灭楚国,楚灭亡。

听着柳枫以往的艰辛历程,绍青仿佛回到当时战场,亲身体验一般,久久不能回神。

火堆已灭,烤肉已熟,可谁也没有动的意向,舒望矗立良久,才再次回坐原位,扳开鸡肉,递给绍青,绍青却摆摆手,她已然被柳枫的胆识所震撼,没有心思吃东西了。

舒望咬口鸡肉,道:“我以前跟着邕王!”突又想起什么似的,他啃着鸡块,又道:“哦!也就是大人的叔父。十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大人,当时他一身书生打扮,斯斯儒雅,面如静玉,虽说冷了些,可对我却很好,这些年,他一直教我为人处世,传我武功,我虽称不上高手,但起码不会受人欺负呀!”他还在嚼着鸡肉,吃的津津有味,说话间还对着远方晃晃头。

夜还是那样冷,那样凉,许久过后,舒望起身,冲着绍青一抱拳,去了另一边休息去了,绍青则一直望着月色陷入沉思。

几天的赶路,终于到了神兵门,凭着柳枫的信笺,他们轻易地进去了,独孤傲看过信笺,将他们置若上宾,尤其在知道绍青乃无尚真人徒弟,天倚剑女儿的双重身份之后,更是对她另眼相看。

这天,柳枫端坐书房,正欲提笔,一位丫环匆匆跑来,却正是管家的女儿,被派去照顾绍青的女子,她提起裙角,进来道:“大人,姑娘回来了!”

“砰!”笔掉到桌上,柳枫抬起头,嘴一抿,不可置信道:“哦?这么快?”

丫鬟应道:“姑娘是一个人回来的!”

这更令柳枫感到诧异,“一个人?”

“是呀,大人!”丫环吞吞吐吐道:“不过……姑娘好像病了!”

柳枫听罢,快步夺门而出。

大门口不远处,丫环扶着绍青,她面色苍白,有些憔悴,身形已然羸弱不堪,“姑娘,我们进去吧!”

她有气无力的冲丫环轻点下头,她已经在门口耗费多时了,一步步的艰难行进,今天的她身穿粉红色衣裙,有股淡淡的忧伤,惹人心怜。

“小心啊!姑娘!”丫环扶着她一步一步的行着,幸好有丫环搀着,不然她那身体立刻就要倒下去了。

柳枫疾速赶来,看到绍青,不由分说,横腰抱起她,飞速赶回内房,“怎么会搞成这样?”将她放至床上,他手抚上她的额头,紧张的惊问道。

“没什么!就是身体不舒服,所以便一个人赶回来了!”女子躺在床上,盯着柳枫,泛着淡淡的笑意,看似有些幽怨。

柳枫回头对丫鬟说道:“去请大夫!”丫环领命匆忙离去。

柳枫深深的抿口气,面有凝色,抓着她的手,道:“都说了,让你别去,你不听!”他起身准备给她沏茶,拿起茶壶却发现没有热水,于是扭头对绍青说道:“你先休息,我去沏壶茶!”

床上女子浅淡的笑容目送身着淡青长衫的柳枫走出屋外,突然眼神一冷,举目四望,再回头摸摸自己的面容,她不动声色的露出沁人心寒的一笑,似有自得之意。

柳枫的脚步声自远而近传来,女子匆忙换回淡雅之态,柳枫斟杯热茶,端至跟前,扶她坐起,“快喝了吧!我放了一些驱寒的草药,对你的病有好处!”

她微笑着点头,任由柳枫给她喂过茶水,柳枫见她喝完,抿嘴冲她释然一笑。

门外传来丫环与大夫急匆匆的脚步声,“大夫,就是这里!”

进门后,丫环喊道:“大人,大夫来了!”

柳枫放下女子,让出道来,大夫走至跟前,眼神有过片刻的闪烁,他慢啾啾为女子把脉,不时的手捋短须轻点头颈,“啊,禀大人,这位姑娘可能因为误食有毒之物,染上恶疾,在下开服药方,只要定时服用,便可药到病除!”他向柳枫躬身施过一礼,听声音很是年轻,身形较瘦,却是那捋胡须为他平添了几分沧桑感。

柳枫听罢,方才有些安下心来,他坐在床边,怜爱的摸着女子的面额,问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再叹口气。

“劳烦姑娘随我走一趟!”大夫对丫鬟道。

随后两人出门抓药而去。

良久过后,柳枫遂问道:“舒望和你一起,他没事吧?”

女子低下头,闪烁其词的道:“他……没事,本来……他……要……送我,我……没让,就自己回来了!”她尽量使自己语气平顺一些,柳枫抬起头,沉思了片刻,道:“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出去了。晚上再来看你,嗯?”

就这样,柳枫替她掖好被角,转身离去。

她这才坐起来,拍拍胸脯,舒口气,低头自腰身取出一粒丹药,送入口中,然后一笑。

晚上的时候,她老早备好茶水坐在房里等着柳枫,突然想起一事,她拍拍脑门,自嘲的摇摇头,接着拿出一个黄色小纸包,迅速展开,揭开茶盖,将里面的药粉悉数倒了进去。

“吱!”房门猛然被人推开,她吓得匆忙将药纸揉作一团,放进衣袖。

“怎么起来了?不多休息会?”柳枫径直走了进来。

她展颜一笑,道:“我好多了,况且休息那么久了,就想下来走走!”

柳枫欣慰的点点头,坐了下来,她见状,倒了杯茶,笑着道:“渴了吧?”递给柳枫一杯。

柳枫望了望杯中水,神情淡漠,嘴角却勾着一丝浅笑,她紧紧的盯着柳枫,接着就见柳枫掷起茶杯,一饮而尽,她满意的露出一笑,又为他斟了一杯。

第二日,丫环无意间问了一句:“姑娘身体刚好,今日就不要亲自为大人下厨了吧?由我们去做就行了!”

正收拾自身衣物的她想了想,突然道:“你带我去看看吧!”

来到厨房,正做饭的下人们笑着问道:“青姑娘,你身体不好,就不要来了吧?今天就由我们来做吧?”

下人们又回身拿起铲子在锅里一阵劲翻,有的又多加了些柴火。

绍青本就无意在此,这时突然飘过一阵烟雾,呛的她咳了起来,她连忙掩起口鼻,另一只宽大的衣袖挥来挥去。

几个下人关切的问:“青姑娘,你没事吧?”有几个女的还碰了碰她新换过衣裙的袖袍。

“干什么?还懂不懂尊卑?”她厌恶的甩开众人的手,扫视一眼,转身离去。

留下一屋子人面面相觑,“怎么回事呀?以前都这样的啊!”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时有个声音说道:“算了吧,你真以为她那么好?天天来这等地方,不过是装装样子罢了!”那人叹息一声,转身继续干活去了。

又一个早晨,柳枫上完早朝,过来看望绍青,行至院落,就停下了脚步。

顺着半开的房门,刚好看到,绍青挥起衣袖扇了丫环一个耳光,“该死的东西,长没长眼睛,竟然泼了我一身脏水?”

“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啪啪啪!”又是三个耳刮子扇了过来,丫环手一颤,刚刚捡起的漱脸盆再次跌至地上,“给我捡起来,滚出去!”

丫环早已吓得不知所措,她听说这位姑娘人好,所以特地与人换了换,想看看姑娘的芳颜,没想到却被打得如此模样,她只觉自己满身委屈无处发泄,慌慌张张捡起盆子,走时却与桌子撞了个满怀,还未叫疼间,就听到“废物!”两字冲至耳畔,她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出门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大……”丫环刚要叫,被柳枫一手止住,她便低头离去。

柳枫回到书房,怎么想也觉不对,甚感纳闷,原地顿了顿,沉思良久,叹了口气。

几天过后的一个夜晚,柳枫再次来到绍青房里,径直坐在桌旁,心里直感一阵烦闷,他一提茶壶,准备倒茶,门口绍青看到,匆忙上前按下茶壶道:“水都凉了,我叫人弄些热的吧?”

柳枫手里拿着一把扇子,闻言点点头,扇子一展,扇了扇。

她叫过下人,回身坐在一旁,一直瞅着柳枫,如痴如醉,她的眼神迷离妖媚。

待下人拿过茶水,她回过身,斟了一杯,递于柳枫。

她冲着柳枫淡然一笑,柳枫合起扇子,仰头喝过,再将空杯掷于桌上。

夜色依旧,坐了一会儿,柳枫起身,“你休息吧!”

“等一等!”她叫住柳枫,眼露不舍,走进柳枫,道:“你很久没来看我了,这么快就要走吗?”靠在柳枫身前,她双手抱住柳枫。

柳枫神情一凛,这种感觉不太好,他淡淡答道:“我最近比较忙,现在天色已晚,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柳枫欲推开她,被她一手抓得更紧了。

“再等一会,好吗?”她趁机悄悄将一包散落药粉倒于晾好的茶水中。

她突如其来的黏着自己,令柳枫感觉大大不适,柳枫被自己这种感觉惊吓住了,一时间呆愣当地。

她起身,端起茶,“喝了再走吧?”

柳枫接过茶杯,抿笑点头。

第二日,公主李奕来了,她笑嘻嘻跑至绍青房里,绍青正要出门,两人刚好碰上,李奕一笑,打趣道:“哦!回来这么久,都不找我,真不够朋友!”

她有些不解,不知如何作答,便保持缄默,静静地站在当地。

李奕一阵偷笑,道:“算了,饶了你!”说罢拉起她的手,道:“这里太闷了,我们去花园玩吧?”

两人坐在一座亭子内,凉风阵阵,绍青问道:“公主,我有一事,想问问你!”

李奕正站着眺望远方,听到她的问话,遂回过头,道:“什么事尽管问呐,只要我知道都会告诉你!”李奕一笑。

她考虑良久,低声道:“我想问关于柳枫的事!”

李奕奇怪的问道:“李枫有什么事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她站起来,慢慢地走动几步,道:“这件事公主一定知道,我在这里也有些时日,很好奇的是,为什么你们都称他李枫?连满朝文武也这么叫,难道说这是皇上赐的姓吗?他不是应该姓柳吗?”说完这些她渐渐回过身,坐下来。

李奕惊诧的指着她,道:“你……不知道?李枫竟然没有告诉你?”李奕都觉得自己舌头就要打结了。

她摇摇头。

李奕叹口气,终于不再惊讶,坐下道:“他本来就是后唐庄宗的孙子,后来父皇帮他改回李姓……”

她听着听着就有所悟,不住的点头。

柳枫坐在书房,只觉得很烦躁,怎么也静不下心,他说不清楚为什么,来回踱过方步,身形一顿,来至书桌旁坐下,刚要提笔,李奕冲了进来,他面有不悦,侧过头隐忍着。

李奕飞快的行至跟前,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指着柳枫,上气不接下气,慢慢道:“你……你既然喜欢她,竟然还对她隐瞒你皇族的身份,你真是……”

“此话何解?”柳枫朗声问道。

李奕这才转身,边走边道:“她刚刚还在问我,你明明姓柳,为什么这里的人都叫你李枫?”李奕声音很大,说完还回过头瞅着柳枫。

“什么?她这样问你?”柳枫难抑吃惊之情,不可置信的摇摇头,道:“不可能,她不可能不知道!如果她不知道,那我们又是如何在一起的呢?不可能!”他不可思议的站了起来,目视远方。

李奕被他的神情震慑,半天未说话,她已被搞糊涂了。

这日,绍青端茶来书房探望柳枫,柳枫闻声知道她来了,却没有抬头,仍然执笔于卷,淡淡道:“青儿,你帮我斟一杯,拿过来吧!”

“好吧!”她放到两丈之外的茶几上,低头端起茶壶,另一手持着茶杯。

柳枫掷着笔,眼神扫了眼她,嘴角抿起,轻轻一瞥,有些丝怒意直泛脸庞,突然脱笔于手,直飞女子身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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