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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剑流影》第八章 巧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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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千云带着伤重的绍茵一路前行,每隔两天,便用元心大法替她疗伤。

起先还好,但是后来绍茵伤势复发次数与日剧增,一天要耗去自己许多内力,渐渐地他有些体力不支。

本来可以撇下她,自己离去,可他觉得那样实在有违男儿本色,何况离开大理时,是他亲口承诺天绍轩,一定会治好他的妹妹,他自问虽然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但还不至于如此没有人性,见死不救,那样的失信于天绍轩。

他从小就没有朋友,难得碰到如此投机的知己好友,就更不会令他失望。

因此他坚持了下来,只是每次疗伤过后,他都需要抽时间自行疗伤,此刻运功过后,坐在自己房里,猛然一摸身上,他恍然一悟,随身取出一个小药瓶。

那是临走之时,师傅一眉老人送给他的,虽不是圣药,但对治愈内伤非常有效,仰头服下一颗,走下床。

拿起摺扇,注视许久,扇上突然出现了女子的身影,正对着他嫣然而笑,原来这女子正是跟在自己身边的天绍茵。

虽然她做事冲动,不计后果,但是说话直截了当,从不遮遮掩掩,能辨是非黑白,从没有因为自己是月明教的一份子而看不起他。

想起来这几次替她疗伤情景,不知为什么,每次看她心里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有时她对自己一笑,而他竟然都不敢正视她的眼睛,究竟为什么呢?燕千云百思不得其解。

燕千云摇摇头,撇开纷乱的思绪,展开摺扇,一摸胸口,发现舒缓了许多,那药还真是有用,他随意一笑。

突然一阵喊叫声传来,他大惊失色,瞪时立起身子,夺步而出。

“绍茵姑娘,你的伤又发作了?”看到倒在地上的女子面容惨白,燕千云二话不说扶起她,前后坐定,双掌伸出,开始运气于她的背部疗伤。

数刻之后,女子的脸上稍微有所好转,也不再似先前那么难受,她舒缓神情侧目对燕千云谢道:“燕大哥,连日来谢谢你一路照顾,我不知道怎么报答?”

她从小很少走动江湖,从没遇到男子对自己这般悉心照顾,想到一天发作好几次的伤痛,那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他竟然都能力挺下来坚持为自己疗伤,而他们不过匆匆见过两面而已。这令绍茵感动不已。

燕千云收了掌力,起身道:“姑娘不必客气,你放心吧!我答应过你大哥照顾你,就一定会带你见到家师治好你!”他走到她的身侧,止住脚步。

“你让我不必客气,何以燕大哥还诸多顾忌?你叫我绍茵就可以了。”她淡淡一笑,抬眸瞅着燕千云。

继而缓缓站起,慢慢地走向桌边,因为她想坐下和燕千云好好畅谈一番,人生能有如此男子舍命救助相见不过数面之缘的人,真真难能可贵,何况面前的男子长相不凡,绝非一般俗世之人,而她不过一介妙龄女子,正值青春年少,又岂会没有感觉呢?

想至此,脸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伤还没好,怎么就想起这个?人家不一定有这个意思,不过是受大哥所托而已。

她手抚桌面,却不知为何突然失去重心,身体沉了下去,头还在桌面碰了一下,可能是想事情太入神了吧?

这一碰,却不清,有些疼痛,她失声叫了出来。

“嗳!怎么样?”有人扶住了自己,竟然就是他,蓦然抬头迎上他关切的目光,眼神迷离,她定睛望着他,他却匆忙收回目光。她才觉得自己有些失礼,旋即应道:“哦!没事,谢谢!”随身坐了下来。

立着的燕千云突觉血气不顺,胸口憋闷,有些眩晕,额头上猛然渗出大滴汗珠,他心知不妙,却不想让她看到,于是倏地转过身背对她道:“绍茵,你伤势没好,先休息会吧,我不打扰了!”旋身而走,步伐甚快,三两步就走出屋外。

绍茵一向粗心,此刻却感到事情的不妙,于是撑着身子跟了出去。

疾步回到自己房间,燕千云立刻关上房门,盘膝而坐,平伸双臂,掌心相对运气疗伤,不料内力失调,难以控制,嘴里喷出大口鲜血,他急忙再次运气护住心脉。

约莫过了些许时辰,感觉稍稍好转一些,他用衣袖擦了擦额头的汗,服了颗调制内伤的药丸,下床走到桌边拿起那把从不离身的摺扇。

也是他自然反应,因此来到绍茵房里,可却看到房间空空如也,她去哪儿了?深感不妙,脱口道:“绍茵?”她伤势没好,不能就这么走了,她怎么能走呢?燕千云慌乱不已,连忙追去。

而绍茵拄着根短短的木棍,拖着步伐艰难的疾步而行,嘴唇发青,脸色憔悴不堪,步履大大不稳。

“绍茵!绍茵……”燕千云四处张望,心急如焚。

绍茵回头一望,转身急走,也许太过着急的欲躲过他的目光,猛然间被块石头绊倒,“啊!”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燕千云听到声音,疾速赶来,“绍茵?”双手即刻扶起她,“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你的伤还没有好,打算去哪儿?”

绍茵侧过头,不愿正视他的双眼,因为那双眼令她很不舍,“燕大哥为了救我,消耗太多功力,如果我刚才没有看错,你应该已经深受重伤……”

“原来你看到了!”燕千云没有想到自己的极力掩饰依然能让她发现,有些意外。确实连日来为了救她自己虚耗太多内力,他也为此担心,前面路途遥远,真的怕会有负绍轩所托。

“燕大哥,我不想因为自己连累你,再长此下去,你的性命堪虞,所以我……打算离开,我们萍水相逢,你能这么照顾我,我很感激。”她背过燕千云说着,眼里是多么不舍,可是她又怎么能那么自私呢?

“你要走?”听到她要走,燕千云有些莫名的慌乱,内心极度焦躁起来,心想:她要走?如果她走了,那我该何去何从?想到此,猛然觉得心里空空的,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绍茵点点头,故作轻松的淡然一笑,“其实我已经打扰多日,是时候离开了!燕大哥,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她转过身,拄着木棍离去。

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身影,燕千云感到很失落,愣了半响,抬眼间,女子已经走出数步之远,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留下来!’终于他冲着那抹身影喊道:“等等。”前方女子止住脚步,停了下来,却依旧背着他。燕千云跑上前来,“你不能走,我不能让你这样离开,很危险,我不放心。”

她苦笑两下,微侧下头,“燕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你保重!”然后就走。

燕千云一急,脱口道:“绍茵,可否为了我留下?让我照顾你!”

“燕大哥?”似有惊诧,似有感动,似有意外,她回过头瞅着燕千云。

燕千云感到有股力量支持着自己,于是跨前,盯着她道:“我自小跟着师傅长大,不知人间情为何物,但是遇到你……,还有这么久以来我们的相处,难道我的心意你不明白?”

绍茵看到他眼眸里的真诚,他在等待自己的答复,这样情深意重的人怎能不令她感动?怎能不令她心动?燕千云疾步上前,凝视着她,“给我个机会照顾你,嗯?”

沉思良久,绍茵重重的点头,带过一抹微笑。

燕千云双手搭在她的肩上,凝视她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我们快点赶路,找到师傅就没事了,嗯?”

绍茵自然的靠在他的肩上点点头。

且说隐域宫内,绍志一直专心修炼幻影神功,几日下来,宫内的人都视他为隐域宫的一份子,而那里弟子皆是女子,有时他自己也觉得难也承受她们的深情厚谊,因此常常躲在一边练功,一到时辰,妙引就会端着饭菜亲自看她。这会儿正要收功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吃饭了!”

绍志闭着眼睛也知是妙引走来了,于是点点头,收了功力,走至跟前,仍然不忘感谢之言:“麻烦你了,这些日子都是你照顾我!”一转身坐了下来。

妙引盈盈一笑,答道:“照顾你是应该的嘛!”回眸间,瞅着一盘饭菜道:“特地让人仿照你们长安的口味做的,你尝尝看。”顺手递给他一双筷子。看着他吃完一口,急急问道:“怎么样?”看着她一双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自己,等待答案,绍志不免泛起几分捉弄之意,掩嘴猛烈的咳了起来,妙引见状,忙伸手拍拍他的背,急切道:“怎么了?”他猛地低头一呕,妙引不解的问:“是菜有问题?”旋即一怒,一拍桌子,“岂有此理,还说是什么厨神?居然骗我,看我不斩掉他的手?”于是自己半信半疑的试着尝了一口,当下道:“没有问题呀?”疑惑的抬眼看看他,见掩嘴讪笑,方知上当,“你骗我?混蛋!”

妙引立时伸手抓向他,绍志一个机灵站起来,迅速跑开,逗弄道:“逗你玩的!”

妙引绕过桌子,追向他,“哼!我饶不了你,你站住!”两人围着桌子跑来跑去互相打闹。

离开大理去往苏州的途中,绍轩觉得有些疲倦,准备找间客栈住下,行至客栈门口,突然一个声音自身后叫住他:“绍轩!”

“梅姨?你怎么在这?”回头看到手持长剑的梅剑注视着他,梅、蓝、青、紫中梅剑年龄最大,经历也比较丰富。

“进去再说!”两人来到客栈房间,梅剑放下那把长剑,坐下说道:“我与青剑一直在飞云山庄打探郑氏父女下落,听说主人出事,就赶去苏神医那儿。”绍轩为梅剑斟了杯茶,梅剑喝了一口续道:“路中遇到了无尚真人与绍琪他们,本来苏神医提炼了一颗丹药,据苏神医说是疗伤圣品,可以减轻主人痛苦,尽快治疗伤势,没想到在前一天晚上……”

“出什么事了”绍轩急忙问道。

梅剑慢慢地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情景:

那天晚上,武小玉偷偷潜到苏神医的炼丹房,趁着四下无人,拿出丹药,藏在怀里,偷偷一笑。

丹房外巡视的两位仆人匆匆回来,发觉有异,大喊一声:“谁?来人呐,有贼呀!”

武小玉本想再看看还有什么良药,听到这声大喊,心中一惊,就欲离开,没想到丹房外两位仆人当即就冲了进来,武小玉一挥长鞭,两位巡视仆人被长鞭摔得老远,武小玉一声蔑笑,冲出丹房。来到院落,梅剑与青剑挡住她的去路,不一会儿又跟来一帮下人。武小玉慢慢退后,长鞭再次一挥,并趁机伸手一晃,撒出五色剧毒,趁乱跑了出去,来至一处房外,听到有人说话,便趴在窗外倾听。

屋内无星对绍琪说道:“就因为这把天名剑,爹也死了,这个仇非报不可,绍琪,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绍琪摇摇头,走进沈无星,“我们是夫妻,分什么彼此呢?今后天涯海角我们一起浪迹江湖,重建沈家!”

“天名剑?”窗外武小玉一声失笑。

“谁?”无星听到动静拿着天名剑疾速跑出来,却只看到窗外树叶在晃动,武小玉早已逃之夭夭。

第二天,天倚剑就提出要离开苏府,苏神医再三阻拦,天倚剑说道:“苏神医,在下在此行踪已经败露,如若在留在这里,恐怕会连累苏府,我与裳儿商量过了,打算找处隐蔽之地安心疗伤。”李裳也对苏神医点点头。

“既然如此,此药你们带着,早晚各服一粒,对你伤势大有帮助。”苏神医从衣内拿出一个小药瓶交给天倚剑,转过身走了几步,叹道:“唉!本来昨晚的药是我最新炼制的疗伤圣品,没想到被人偷去!”

“苏神医不必如此介怀,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沈无星回头,看看天倚剑夫妇,“爹,我们跟你们一起去。”

“不用了,琪儿身体不好,你好好照顾她,有娘陪着你爹就行了!”李裳扶着天倚剑,然后看看青剑,略一思索,“青剑,你陪着绍琪吧,如今月明教对天名剑虎视眈眈,我有些不放心!”

“这样吧,绍琪你们随我去玉华山吧,一路上有我照顾你们,倚剑你们也放心一点。”一直垂手站在一边的无尚真人突然说道。

梅剑喝了口茶,说道:“事情就是这样,后来我有些不放心你和志儿他们,就来找你们了,刚巧就碰到了你。”

绍轩也坐到了对面,拿起笛子,敲敲手掌,不作言语。

梅剑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说道:“绍轩,此处距飞云山庄不远,不妨我们今夜再去打探一番?”绍轩微微点头。

夜更时分,绍轩与梅剑两人同去飞云山庄,由于飞云山庄比较大,绍轩从后山去往飞云山庄,梅剑则从前面悄悄潜入飞云山庄,没想到她却打听到一惊人消息。

飞云山庄后山,绍轩正欲跨步向前时,突然前面一声吵闹,绍轩纵身一跃,跳至一棵树上。这时就见到一位年约二十二岁的女子匆匆跑来,后面追来一帮人,各个凶神恶煞,提刀拿剑的都有,女子好像负了重伤,淡绿色的衣裙上还有血渍,即使这样也掩藏不住她满头青丝下的明亮眼睛,秀丽容貌,此刻她匆匆而行,不时还回头张望。

后面的人穷追不舍,凶神恶煞,一直在喊:“别跑,站住!”就要追至跟前,绍轩轻轻一跳,落了下来。

女子由于太过慌张,看也没看,于是一头撞在绍轩怀里,“啊!”她抬头看了看绍轩,警惕的问道:“你是谁?”旋即拔出剑,指着绍轩。

绍轩正欲回答,不料后面的人已经追了上来,其中有人喊道:“哼哼!看你这次往哪儿跑?跟我们回去见庄主!”

女子拿着剑,指着众人,怒不可遏的说道:“休想,今天除非你们杀了我,不然它朝一日,我郑明飞会回来讨个公道!”

“口出狂言,看招!”众人纷纷提剑杀向那名女子。

一边的绍轩听见‘郑明飞’几个字时,心中大喜,他立马飞身一跃,拖笛于手,跳入圈中,一一扫向众人剑刃,力道猛烈,速度极快。那些人未见招式,只觉手臂一阵发麻,剑也脱离手中,纷纷掉在地上,还未回神间,脸上被人猛烈一击,人顿时飞出老远,各个趴在地上哀叫连连。绍轩转身一把扶过就要晕倒的女子,叫道:“姑娘!明飞?”

回到客栈,梅剑还没有回来,绍轩为郑明飞输过内力,扶她睡下。第二天,店小二拿来一封信,绍轩打开一看,信是这样写的:

昨夜飞云山庄,听到消息,月明教派人追杀绍琪他们,誓要夺回天名剑,见你未归,就先行一步。落款梅剑。

回到房里,绍轩怎么也静不下心,他看了看床上的郑明飞,心里很好奇,她到底是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呢?随手拿出那根竹笛,他巧妙地伸手一拉,笛子又伸出一半多长,转过看看,上面赫然写着‘郑明飞’三个大字。

那边醒来的明飞看到绍轩手里的笛子,也从身上拿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笛子,她也轻轻一拉,笛子同样多出了一半长,上面写着‘天绍轩’三个大字,明飞心想,难道他是……,“你怎么会有跟我一样的笛子?”明飞问道。

听到有人问自己,绍轩收回走神的思绪,看到明飞拿着一样的笛子看着自己,走了过去,拿起明飞的笛子看了看,面露一笑,立时问道:“你是郑明飞?你爹是不是郑松昭?”

“你是……”明飞一脸疑惑。

“我是天绍轩,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你们,没想到你们真的在飞云山庄!”绍轩情绪激动,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绍轩?你就是我指腹为婚的相公?”明飞很意外,她瞪时掀开被子,走下床,绍轩扶了扶她,明飞转过身看着绍轩叹道:“想不到我还有机会看到你?居然是如此狼狈!”她低头看看有些落魄的自己。

“不管怎样,我们总算见面了。明飞,这些年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什么你们杳无音讯?”绍轩扶着明飞坐下。

想起往事明飞不免悲从中来,瞅眼绍轩,回忆道:“二十年前,爹突然接到山庄来报,师公去世了,于是便匆匆赶了回来。办完师公丧事没多久,我师叔,就是现在飞云山庄的庄主刘延廷设计骗了我爹,逼问他要师公留下来的武功秘籍,爹不肯说,就被软禁了20年。”她情绪失控,激动万分,言辞也颇显激愤。

“既然你们在山庄里,刘延廷又是你师叔,那为什么会没人听过你爹名讳?以致我们查无结果。”绍轩接着问道。

只见明飞握紧拳头,狠狠一锤桌面,道:“原先山庄里向着爹的人都被他杀了,附近认识爹的人全部被他收买,我从小跟着娘,他从来不让我们外出,就是练武功,也是娘偷偷的让我背熟秘籍,没人的时候偷练的。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垂帘我娘,我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万幸了。”想起每次刘延廷对他娘动手动脚,自己在山庄里被刘延廷的儿女欺负,忍气吞声,她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起身走了两步,复坐下道:“我一直都想练好武功,救出爹和娘,没想到娘她等不到这一天,就……”她语气哽咽,激动悲鸣。

晚上她是打算到密室救出她爹,一家三口逃出山庄。经过几次查探,她已经熟悉了去密室的地方,到了密室,熟练地打晕守卫,拿出钥匙走了进去,“爹?”以前她娘带自己来过这里,所以她一眼就认出了郑松昭。

“明飞?是明飞?”郑松昭满脸沧桑,蓬头垢面的。

“是我,爹,我来救你出去。”明飞解开沉重的铁链,一拉郑松昭就欲出去。

“等等!”郑松昭拿出一只竹子做的笛子,交给她,“明飞,这个给你,爹很惭愧,误了你的终身大事,让你和你娘受了那么多苦!”郑松昭将笛子轻轻一拉,笛子伸出来了一段,他交给明飞。

明飞看到有上面的三个字‘天绍轩’,郑松昭又说道:“你娘一定告诉过你,在你小时候爹为你指腹为婚的事情,他就是天绍轩,倘若我们不能一起出去,你记住一定去长安终南山裳剑楼找天倚剑夫妇,你把这只笛子拿给他们,他们就知道了,以后有他们照顾你,爹也放心。”长期关在这个地方,郑松昭总觉得没这么顺利逃出去,自己命是小,决不能让女儿白白的在这里耗费青春,受尽苦难。

“爹,我知道了,我们快走吧,娘在外面等着我们呢!”明飞搀过郑松昭离开密室。

两人走到后花园,突然冲出大帮人来,“哈哈哈哈!师兄,你以为仅凭那个丫头就能救你们出去,真是痴心妄想。”刘延廷一摆手,立马有人带着一位妇人来至跟前,那妇人被人用刀隔着脖子,性命危在旦夕,但却并无恐惧之色,只是看着郑松昭有些不舍。

“夫人?”郑松昭对着妇人叫道,眼里有些惊讶。

“娘?你这卑鄙小人,放了我娘。”郑明飞已经拔出剑准备杀向刘延廷了。

“不要啊!明飞、相公你们快走,别管我!”妇人急急止住他们,劝道。

“啪!”刘延廷一巴掌打了过去,“贱人,这些年我对你这么好,连你们生的孽种我都没有计较,到现在你还想着他,我有什么地方比不上他?”

妇人看着他,突然狂笑起来,随即瞪着刘延廷骂道:“你欺师灭祖,害我夫君,强占兄妻,卑鄙下流,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以泄此恨!”

“啪!”又是一掌扇过,妇人脸上立时出现了几个红印子,“你这贱人!”

“夫人!”郑松昭看着妻子,幽幽不忍。

“不准打我娘!”郑明飞怒斥道。

“哼!打她又怎么样?”一位十八上下的女子说道,此女子长相平凡,穿戴华丽,一脸傲气,她瞅了瞅明飞,道:“你娘下贱,勾引我爹,你也下贱,勾引我哥,哼!”

“刘芳华!你……”明飞气愤难平,郑松昭一把拉过明飞。

“芳华,住口!”刘延廷呵斥住刘芳华,刘芳华立刻缄默不语。

“郑明飞,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不识抬举!”说话的是位与明飞年纪不相上下的年轻男子,一脸狂傲。

“怎么?刘子楚,你还喜欢这个贱丫头?眼光到是挺特别啊?”刘芳华对刘子楚一脸鄙夷之色。

“哼!怎么说我也是你哥,不要没大没小!”刘子楚瞪着刘芳华,有些底气不足,从小他就惹不过这个妹妹,每次吵架斗嘴都是刘芳华赢得,难怪每次她都直呼他的名讳,而他却是毫无办法。

“哼!”刘芳华看了眼自己的哥哥,仰头一声冷哼。

刘子楚看向郑明飞,走了过来,明飞一气,什么也顾上,持剑就刺了过去,刘子楚没有防备,剑刃顺着肩部划了过去,顿时血流如注,他大叫起来,一挥手,“给我抓住她!”

刘芳华第一个冲了上来,“贱丫头,今天杀了你!”众人纷纷举剑冲向明飞,明飞跨前几步,挥剑一阵横扫,几名弟子被击慢慢后退,明飞没有犹豫,立身而前,持剑竖砍、斜劈,步步为进,顷刻间周围‘叮叮铮铮’之声荡于黑夜。

刘延廷狰狞一笑,拿着利剑逼至妇人脖颈,冲郑松昭大喊:“怎么样?师兄,你以为可以逃的掉吗?哈哈哈!就凭你跟那个丫头?太天真了,抓住他们!”刘延廷眼光一扫身边的弟子。

“明飞,相公,你们快跑!”妇人眼见女儿被人打得伤痕累累,丈夫又命在旦夕,她头微微一伸,脖子出现了一道裂痕,刘延廷只觉拿短剑的手有些重,看到那位妇人就那样死了,他心里惊了一下,本想吓吓郑松昭的,没想到她真的死了。

“夫人!”

“娘!”

郑松昭看到爱妻惨死,伤心之下没了反抗,失手被擒。

一边的明飞匆忙虚晃一招,击开剑阵,跑了出去。刘芳华对着庄里的弟子喊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真是群笨蛋!”

“就是这样,后来我就碰到了你!幸好有你,不然明飞可能永远都会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明飞又拿起那只笛子看了看,真是天意,她正要找他,他就出现了。

绍轩把笛子拿至明飞跟前,两只笛子放在一起正好凑成一对,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着笛子,“明飞,放心吧,以后有我,谁也不会欺负你,等你伤好一点,我陪你去飞云山庄救郑世伯!”明飞看着绍轩欣慰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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