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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子》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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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我们被骗了,虽然表面看起来我们除了白给人家下跪之外好象没有损失什么。其实不是,我们损失了时间,现在时间对小云来说是最宝贵的。要尽快想办法。领教了小风心中的老神仙的本事之后,我不再指望小风能想什么办法了。而小风虽然已经十八岁了,可是毕竟是从小乞讨,没什么知识,心思又单纯。加上心中仰慕的老神仙完美的形象被我两脚踢碎之后,更是每天除了干着急,一点办法都没有。

终于,我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可以弄到钱的办法。

这天我卷了两张烂席子,让小云和小风躺在上面,不要说话就行。然后拿了快脏的已经不能说是白布的白布把小风盖起来。再三叮嘱小风不要出声,不要『乱』动,否则他妹妹就活不了了。小风果然单纯,为了救妹妹,也甘心临时被我这个小他十岁的孩子指挥一把。我把他们拖到市集前,放声大哭。不停的酝酿情绪,心中也开始措辞。看着被我的哭声吸引的人们越来越多的时候,我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停下了哭喊,凄惨的开始背诵我在心里准备好的台词。

“各位父老乡亲,叔叔阿姨,大爷大妈,我是一个『乱』世之中如蜉蝣般漂泊的小乞丐,和哥哥妹妹三人行乞在市井之间,苟活在施舍之中。本来能够勉强不被饿死,已经感激上苍对我们这三个孤儿的怜悯。可是谁知却遭遇了如此惨痛的命运,真是身世浮沉雨打萍啊。”

看着众人的注意慢慢被我吊起,不禁心中暗喜,接着带着哭腔继续说道。

“天不佑我等这样卑微的小生命,我的妹妹在前几日极度恶劣的天气下患上了重病,因为我们没钱医治,已经奄奄一息,命悬一线。而我哥哥为了给妹妹治病凑钱,决定阉割了自己去当太监,可谁知道屋漏偏逢连阴雨,他一时不小心,在阉割的时候切断了血脉,流血不止,在妹妹病痛的呻『吟』和我惶恐的目光中,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我怎么感觉自己和说书的一样?不过看群众的反应还不错,我就继续胡扯。

“我们自幼没有父母,是大家的善良给了我们饭吃,给我们衣穿。本来我们已经很感激大家,不愿意再劳烦大家了。可是我妹妹的病实在严重,我不愿在失去亲爱的哥哥之后,妹妹又离我而去。而哥哥为了妹妹牺牲了自己,我却没有钱将他下葬,只能将他的尸体用席子裹一裹扔在荒野之中,被野兽吃掉。这样我实在心中惭愧。大家看我妹妹是多么的可爱啊,这样一个天真浪漫的小女孩,就只能在别人都享受童年乐趣的年纪面对死亡的恐怖么?我哥哥这样为妹妹牺牲了自己,难道就要在死后尸骨无存,被野兽吃掉么?”

看着群众们也中已渐渐有了泪水,我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了?不过要活命也管不了那么多了。难道我看着小云病死?

“所以在这里,我想请大家伸出爱的双手,能够施舍我一些钱,能够让我下葬了敬爱的哥哥,能给可爱的妹妹治病。我在这里给大家磕头了,求求你们了,我小乞丐无以为报,只能在有生之年为大家的善良祈祷,望上天保佑大家,不要遭遇我们这样惨痛的命运。”

效果看来不错,有不少人给我们钱,我一边心中赞叹自己是天才,也悲哀自己的天份竟然发挥在要饭上。想是想,还是同时给那些施舍的人磕着头,这一天我把自己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头都磕出去了。不过还好,能救小云,我也不在乎了。

钱有了,我先把两个人拖到了人烟稀少一点的地方,然后跑去给小云弄『药』。大夫显然也是知道了我们的事,感叹的说什么上次来的时候是三个人,现在哥哥已经不在了之类的废话。其实还不是知道我讨到了不少钱。

弄到了『药』,给小云吃了,安慰她睡下。而小风竟然还在旁边一动不动的躺着,我还奇怪他怎么这么老实,掀开白布一看,原来他可能在我发表慷慨激昂的演说的时候就睡着了。算了,总算是给小云治了病,一切都平静下来了,我也可以安心休息了。

第二天小云好多了,不过还是要继续吃『药』并且好好休息。而小风一觉起来就往外跑,我急忙拉住他问他干什么去。他告诉我当然是去要饭,不然我们吃什么?哎,他都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出去大家一定以为是诈尸,即使有聪明的人,也一定明白昨天我是骗他们的。所以这个地方是呆不了了,我向小风解释以后,小风便说我们要离开了。废话,当然是要离开了,还用你说,不过也要等小云身体痊愈才行。所以这两天就由小风照顾小云,而我出去乞讨。凭我前几日的影响,施舍我的人很多,所以也够我们平时的吃喝。而上次给小云抓完『药』后还有不少钱,应该足够我们走一段路的了。

小云痊愈以后十分的感谢我,说什么没有我就没有她了,所以决定将来以身相许来报答我。我急忙问她知不知道以身相许是什么意思,小云天真的说,不就是深深(身)的感谢我么?我晕,不知道就不要『乱』说,果然是天真的小丫头。而小风则十分不满我说他是死人,搞的现在这么麻烦,而且死就死吧,还死的那么难看。我们小风那怎么死才好看?小风的答案是,怎么死都不好看。我心想你不死谁给我们钱啊?可是我却在嘴上说,都一样。

离开了这个地方,我们开始了没有目的的旅行。小风知道我聪明,所以许多事会参考我的意见,但是他又很坚定自己是三人中的大哥,所以经常教训我和小云,尽管我知道他只是过瘾而已。小云则还是想以前一样跟在我屁股后面。每天天真的笑,活的简单又充实。

旅行其实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离开了一直乞讨的地方,感觉十分的不习惯。每天也要自己去找吃的,不像以前可以乞讨。寻找食物的重任自然落在我和小风的肩上。小云年纪小,不能指望她什么。好象有一次我和小风合力抓到一只兔子。是我做的陷阱,而小风则是直接的捕取者,也就是把兔子从陷阱中拿出来而已。本想可以好好的享受一餐烤兔肉,可谁知把兔子拿给小云的时候她说兔子可爱,叫我们放了,不要吃。我当时就生气了,兔子那么辛苦的才掉进陷阱,你放了它岂不是辜负了它一番救我等有于饥饿之中的慈悲之心?说白了就是我们饿了,你放了它我们吃什么?当然我不可能直接就这么给小云说,因为我还不想让她接触残酷的自然法则。弱肉强食的规律不适合让小云这种天真烂漫的小女孩知道。

尽管我说的好象兔子是自愿的让我们吃,可小云还是坚持放了兔子,理由是兔子是白『色』的,而云也是白『色』的,所以为了她的名字,我们要放了这到嘴边的美食。啊,多么牵强的借口啊。难道就为这个荒唐的让人无法理解的原因,我们就要挨饿么?我告诉小云,她说错了,即使兔子是白的,云也是白的没错,可是这和她没什么关系。因为她虽名为小云,可是皮肤比较黑,所以搭不上什么关系,根本是名不副实。听了我的话,小云又开始不愿意了,耍起了无赖。我明白,女人要保全一样东西其实没什么特殊的原因,他们所找出的那些理由不过是借口而已,如果这些理由不能说服你,那就胡搅蛮缠也要达到目的。所以,我们妥协了,因为我们是男人。其实主要是小风妥协了,他觉得我们大,又是男人,应该迁就小云。可我心里还是老大的不愿意,我可以迁就她,可谁来迁就我的肚子?我们吃什么?

最后解决的办法是,我们放了兔子,再抓回来,然后在瞒着小云的情况下,直接烤了吃,在给小云带回去一些,告诉她是野鸡肉,

而且野鸡不是白『色』的,是黑『色』的。

小云吃个很开心,她并没有在意野鸡是黑『色』的,和她的皮肤颜『色』相近。女人呀,同样的逻辑却不能适用于不同的对象,做事没有自己的原则,完全按自己的喜好办事。我希望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有这样的『毛』病,但是即使有我也要忍,毕竟我不能找个男人陪我过一辈子,这个世界应该还不流行同『性』恋。其实我要感谢小云,是她的存在磨练了我坚韧的『性』格。因为云丫头这个宝贝,我们的旅程多了许多本来可以避免的艰辛。但是谁让她是妹妹呢?

“我们到底要去哪?”小风终于不能忍受漫无目的的游『荡』了,开始激动的询问我。

“天涯海角。”我不是敷衍他,只是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这个天涯海角其实不是天涯海角,因为我知道,天无涯,海无角。所谓天涯海角只是一个词,它的含义是一个到不了的远方。

“胡扯,我还要找老婆,还要看着你娶老婆,还要看着小云做别人老婆呢。这么多事要做,谁有功夫去什么天涯海角?”显然小风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当然也对我的回答十分的不满。但是令我奇怪的是,除了和老婆有关的事之外,小风还关心什么事情?而且我实在不明白,去天涯海角和我们找老婆,小云嫁人有什么冲突?

“你和我可以边去天涯海角,边找老婆,而小云也可能在我们去天涯海角的路上邂逅一个爱她的男人。这样不是也可以么?”

“你瞎说什么?我是担心你们的终身大事,这是做大哥的应该『操』的心。”

听了小风的话,我不禁楞了楞,然后反驳他。

“放屁!你『操』心的是你自己,我才八岁,小云才七岁,这时候就『操』心终身大事了?倒是你自己,都十八了,连女孩子都手都没『摸』过,着急的是你自己吧。”

“你放屁!谁说我没『摸』过?小云上次摔到,还是我把她拉起来的呢。”

“你才放屁!连你妹妹的主意都打,你还怎么做大哥?”

小风一时没反应过来,想打我。可是脚都抬起来了,才明白原来我说没『摸』过女孩子的手是什么意思。于是又把脚放下了。我见他放下了,立刻赶上去给了他一脚。

“现在明白啦?”

小风被我踢的没什么反应。只是在发呆,好一会,才缓缓的对我说。

“你叫什么名字?”确实,我们在一起,确切都说连我都不知道我叫什么。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叫什么,不对,应该说我就没有名字。不知道我叫什么说明我有名字,只是我不知道而已,但名字却存在。而我没有名字则说明名字根本不存在。”

“我不管那么多,那你想没想过给自己起名字?”

“就叫叶子好了。我喜欢这个名字。”

我想起了那片和我命运如此相似的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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