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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独天涯行》第二十六章 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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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 (请记住小说网的网址)第二十六章 残月

凄厉,悠长的狼嚎在树林里回『荡』,让这月『色』下的树林更添可怖的气氛。

奇迹发生了,在狼嚎中定心被调动起来了,张世额头的定心越来越亮。一股清凉的气息开始洗涤张世几乎要裂开的大脑。虽然左右手传来的能量冲击并没有弱下去,但是每当那清凉的气息在自己脑中『荡』上一圈,就觉得来自脑部的痛苦略微减轻一点。

张世终于可以睁开眼睛了,睁开眼的那一刻正好让他看到一件让自己更惊讶的事。白杨和绿柳的树冠紧紧靠在一起,树冠相交处一个绿琥珀般的晶体正朝自己头顶落下。

那绿琥珀般的晶体仿佛长眼睛一样,朝着张世的额头就落下来,附在定心珠上。随风潜入眼,润物细无声般从定心渗透进去。

那一刹那,在自己白金『穴』处冲击的两股能量终于相交一起,汇成一股朝白金『穴』冲去。只听得脑中突然“砰”的一声,白金『穴』的大门在冲击下终于被破开,那能量又一鼓作气的沿白金冲向风府,一路势如破竹的冲开了神道、中枢、命门、直到长强,从会阴一路奔向承浆,居然打开了堵塞已久的任督两脉。一股前所未有的暖流,在体内蓄存游走,舒泰无匹。

虽然没有气海做中转,但是这些『穴』脉终于又回复正规了。张世长长舒了一口气,心道以后能量体内的能量终于不会『乱』窜了,只是隐隐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是了!张世心中一凛,现在这种走向和师傅传的吐纳术似乎方向是相悖的,尤其是督脉。按自己以前的功决,应该是起于长强,止于龈交,现在居然是倒转的。这又是怎么回事?

算了,反正是殊途同归,一个已经没有气海的身体能运转任督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自己身上的异数太多,不用太在意了。

倒行逆施的循环了好几圈后,张世觉得自己的双臂已经松开了,感觉太阳和少阴里的能量已经停止的进入。心眼在体内扫过。以前被自己强制炼制的能量珍珠,本来是白『色』的底子上交织着红『色』和金『色』的光芒,现在那珍珠上又多了一道绿『色』,应该是木灵之力。

现在自己的身体里已经聚集了火,金,木三力,暗光决只剩水,木二力了。张世开心一笑,对这那两株似乎并蒂一般的白杨和绿柳抱拳道:“恭祝二位丝萝春秋,并蒂荣华!”

“哈哈,杨柳就劳烦你照顾了!”那粗壮的男声传来。张世略略一想,立刻明白过来它们说的杨柳,一定是两人的结晶,那个绿『色』的小琥珀。

遂灿然一笑道:“你们放心吧,我自不敢怠慢的。”

两棵树冠上的枝叶在清风中娑娑做响,那粗壮的声音再次传来:“你还是赶紧离开吧,小心我老婆反悔把杨柳收回啊,哈哈。”

那娇媚的女声嗔怒道:“我有那么小气吗?”

说罢,张世大笑,那两棵树的树枝兀自抖个不停,似乎也在发笑……

要是有不明就里的人看到,一个青衣长发,不修边幅的家伙对着两棵树发笑不知道又会作何感想呢?

“木之藤蔓——”

张世暴喝一声,手里扬出一根七尺长鞭来,打着旋儿,像蚯蚓一样向地下钻了进去。鞭子不断增长……

“火之暗流——”

这次却没有任何变化,依然是平静的地面。张世又喝一声:“爆”!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从地下传出,过了一会,地面上的土开始像喷泉一样的往上涌,土堆咕嘟咕嘟的从地面上涌起,形成一个土丘的模样。

张世看着那个土丘颇有些得意的笑笑,单纯的火系攻击,木系攻击都很强大,但它们结合起来施展的威力更加强大。刚才就是他试验的一个木火叠加,光火藤和暗火流造成的惊人效果。虽然从没有见过木灵的样子,更没有和杨柳交流过,但木系的攻击却信手就可以放出,只是张世觉得要比火系攻击稍弱。金灵一直都没有出现过,现在张世能利用的只有时灵时不灵的火系攻击,和稍显的有些弱的木系攻击。

血月的样子越来越残,在天空中显得一副没有气力的神情,像是衰弱得走不动似的,那血『色』的光芒中夹杂着一种枯涩暗淡、无生气的灰『色』微光。应该快到日后所说的时间了,张世回到木屋里再次扫视了一遍。那一草一木,还有那个树洞里记录每一天时光流逝的刻痕……

心道如果这次能完成日后所托,就可以离开这里了。这里留给自己的有孤独,有彷徨,有无奈,也有温情,一种难言的情绪涌上心头。并不是难以割舍,而是一种曾经沧海的感觉。

拿起床边的怒斩,它身体上还附着那块奇异的石头。张世并没有把它拿下,就那样连怒斩一起用草绳负到背上,走出木屋向林外走去。

路过那连枝的白杨和绿柳张世深深的凝望了一眼,作上一揖又继续前行。

来到清涧边上,张世盘膝坐了下来,夜『色』还没有过去。这次他并没有仰天长啸,只是静静的坐着。五心向天,抱元归一,体内的能量开始倒行逆施的流转,他很快达到了空灵的境界……

“你来了?”

张世睁开眼睛,他依然就像涧边那样盘膝坐着,但眼前的情景已经变了。还是那个洞窟中,枯藤、太阳花、风干的火鸟。微弱的光线中,一张铺着山麻被褥的床上,盘膝端坐着一个满头白发、身披麻衣的枯瘦『妇』人,正是日后。她的目光似乎并没有第一次见那么可怕,竟难得有几分慈祥在里面。

“小子见过日后。”张世起身行礼道。

卧榻上端坐的日后伸手一挥,五道红绫从手中疾『射』而出,分别向张世的头部,两手,两脚袭来。张世并没有动,因为感觉告诉她日后这一下没有丝毫的恶意。眼睁睁的看着红绫缠着自己的头和手脚。

果然不到一会,那五根红绫同时松开,又被日后收到了手心里。她笑了,深陷的眼窝里『露』出欢喜的表情。“不错,很纯正的火木之气,你把它们的心晶都吞下了?”日后问道。

张世只是笑而不语,心里却在嘀咕,她为什么没有发现金灵的存在,莫非小炎看错了?不会的,应该是日后没有看出来而已!

“虽然还差三灵,但相信已经足以应付了。”日后又道。

她果然不知道金灵的事情,张世心底略松,现在他和日后是纯粹的互利关系。对以后有可能为敌的人,能隐藏一份实力是有好处的。

张世弯腰作揖道:“小子一定尽力为之。”

“咦,这是什么?”一根红绫向自己迸『射』过来,在自己头顶上绕了一圈,生生将背后的怒斩凌空拿起。

张世心惊道,莫非老妖怪要奇货自居,怒斩陪了自己这么久,可万万不能让她夺去了。正思量间,耳边又传来日后苍老的笑声。

“哈哈哈哈,我果然没有选错人,有了这样东西你成功的把握就更大了。”她拿着怒斩仔细打量着。

“小子,你可知此刀何名,数百年前又是何等样貌?”日后问道。

“并不知晓,望前辈赐教。”张世脑筋一动回答道。

“刀名怒斩,乃数百年前铸器大师墨嫡的收山之作,这块东西应该是后人加上去的。”说着指着那块贴在怒斩刀柄处的石头,侃侃道。

张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了,还是一副毕恭毕敬,垂耳聆听的样子。

“此刀威力极大,但也极邪,『性』嗜血,且不分好恶。也许是敌人的,也许是自己的,如果功力太低的人还容易受它反制,即使功力高深的人也会被它影响到情绪和心境……”说到这里她略微一顿。

张世听的目瞪口呆,他还是第一次听闻这样的说法,联想以前发生的事情,可不是让她说对了,怎么不心惊。忙道:“那可有破解之法。”

“有!”

张世心头一喜,希冀的眼神看着日后,想听她接下来怎么说。

“这里面有三个异术,因为此刀铸成之日是七月十三,正值阳气消而未亡,阴气长而未成之日。所以持刀者要为七月十三生人,刀『性』则随人『性』,亦邪亦正;要为七月十四生人,刀『性』偏邪,人随刀走;七月十五生人,刀『性』偏正,人随刀变。所谓刀随人变,人随刀走,解铃还需系铃人,因此这人才是破解的关键。”日后侃侃而论,仿佛对此刀了如指掌般。

勿论她是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张世现在最想知道的是另一个问题, “那不是这三天出生的人又如何?”

“嗬嗬,就知道你会这么问。要不是这三天生人拿到它一点用都没有,因为只有这三天生人的心血才可以为此刀开锋,常人拿上和废铜烂铁无疑。”日后笑着说。

“为什么一定是这三天呢?”张世仍一副疑『惑』的表情。

“人有生辰,刀也有生辰,人的生辰是当天,但刀的生辰是从铸成之日起算的,有三天。”日后一副很了解的表情。

张世用心回想着和怒斩相遇后的每一幕,这时日后又道:“为此刀开锋的可是你本人!”张世心头一惊道,原来她早看出这刀开锋了。

喃喃道:“应该就是我!”他想起铃铛假死那日,自己就是喷了一口碧血,怒斩才有变化的,必是自己开锋无疑了,那自己……

“那你是哪天的生辰?”日后问道。

她问的正是张世所想的,张世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是那天的生辰,师傅也从来都没有说起过。

半天才回了一句:“不知!”

“唔,那你既然能为此刀开锋定是在这三天无疑。”日后附道。

“也许是吧!”张世悠悠说了一句。现在他最不愿意想起的就是自己的身世,还有父母,他忍受不了那无尽的哀伤,不愿提起自己也许是个孤儿的事实。

日后没有说话。过了半响张世突然问了一句:“血月,嗜血,是这个意思吧?”

日后点点头,一副很欣赏的眼神看着张世。今天她的表情出奇的和蔼,和上次见过日后简直判若两人。张世是想到她说的有了怒斩把握会很大的话,才明白过来的。又问了一句:“那我什么时候动身?”

“就是现在!”日后重重的说了一句,眼神突然变的有些怨毒,虽然没有看向张世,但那种寒气却让自己心底升起了一股凉意,已从刚才的慈祥长者变成一个怨毒的老妖怪。

“众军士听令!三更做饭,四更出发!”

刚刚接到狙击的命令,张世和瘦哥走后一直是阿天暂领骠营。军情紧急,他马上传下令去,众人看似混『乱』,实则有序的忙碌起来。

只有铃铛有些置若罔闻,她现在已经完全对打仗失去了兴趣,也许让她失去兴趣的最大的原因还是某人的离开吧。她厌倦了这样无聊的日子,厌倦了苦等中度日。这里每个人的生死都不值得她去在意,她只在意那个人现在又再那里?

……

难道就这样等下去吗?仰或着为一些无谓的人群去打仗、流血吗?越在这里呆下去,她就越觉得自己以前的想法是那么无知。打仗并不好玩,金戈铁马只是属于英雄的。铃铛现在只当自己是个小女子,做个小女子多好。小女子没有志气,小女子心里只容的下一个人,百姓天下都是那些英雄们装的。可是那个人,他的胸中可有一个小角落是属于自己的呢?

咚,咚,咚,咚,几声响后。破锣嗓的伙夫喊了起来:“开饭喽,开饭喽~~”他手持木勺,在饭桶上敲着,一群人已经端着大碗围了过去。

铃铛『露』出厌恶的表情,想想那个畜生叫这伙人猪猡还真是挺形象的,现在这情景不和喂猪的时候一模一样,真是很难想像自己竟然在这里呆了这么久。

发了会呆,她也拿着自己的碗向人堆跑去。也许是她身形比较小的缘故,竟然让她很容易就从人堆里发现一道缝,挤了进去。没一会,端着一个盛满的碗又原样钻了出来,另一只手里还捏着四五个窝头。

几口拨拉完碗里的饭,却将那四五个窝头留下没吃,经常有人留着定量的窝头晚上充饥什么的。吃罢饭,她又匆匆去收拾自己的行装了。这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完全符合一个即将出征的士兵的做法。

营帐里仿佛被洗劫一空似的,众人的东西都收拾好了。铃铛在铺上坐了下来,一把拽过被子,却拆起被子上的线来。

好像有点异常了,这是干什么?

她拆开被面,从里面拿出来一个长长的布褡裢来。缝的很粗糙,但的确是一个褡裢的形状,看起来里面还装的鼓鼓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解开袋口上的细绳,原来里面居然装的满满的一褡裢黄澄澄的窝头。她把刚才省下没吃的那几个窝头又装了进去,现在袋子已经完全满了。

藏的这么隐秘的褡裢,装着这么多的窝头,这假小子要做什么?现在所有人都去吃饭了,所以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营帐里发生的这一切。

将褡裢负在身上,她才像模像样的收拾起来,洗马,检查马掌……

很快到四更了,良晔城里灯火通明,马嘶人叫,要出发了!当一匹匹战马从马厩里牵出,众兵士挎着亮闪闪的马刀,一跃马上,排成整齐的队形,那种战前的气氛一下出来了,任那个男儿都能体会到那种铁血沸腾的感觉来。

那女人呢?在这种气氛里又是什么感觉?

看铃铛!小脸红扑扑的,眼睛瞪的和铜铃一般,神情似乎是紧张,是激动,是兴奋…

“出发!”首当其冲的阿天大手一挥,身后的骑兵整齐的尾随着开出城去。

开出城门,骑兵们手里的鞭子空响一声,跨下的战马开始奔跑。行出三里,有匹马好像速度慢了下来,在马队里显的极不协调,那匹马逐渐从中间掉到了队伍的后面。

“怎么回事?”前面有一人策转马头跑过来问道,正是阿天。

“好像是马蹄铁松了。”马上那人诺诺道。

“怎么搞的,你不是临行前检查过了吗?”阿天历声喝问道。

马上那人刚要开口,阿天又冲前面的队伍喊了一声:“老李,过来看看这匹马。”说完就策马又向前面的队伍赶去。

那人勒住马头,跳下马来,等着修蹄掌的老李过来。老李是骑兵里专门负责钉马掌的,和随军的军医一般。他很快过来了,是个中年的汉子,身上也背着一个大大的褡裢,不过那里面都是他的工具,锤子,钉子之类的。老李跳下马来,半蹲下去,把马的一条腿给撩起来,放在自己的腿上。从褡裢里拿出一个专用的钳子,取下旧马掌铁,再用一把锋利的竖形刀,将马蹄上的老茧削得稍微平整一点。又从叮叮当当的褡裢里拿出几个新的马掌铁来,那上面有隐约能看到零壹,零叁的编号。 最后选中一个,他再次撩起马蹄,将那选好的马掌铁按在马掌上。从褡裢里拿出几颗铁钉含在嘴里,第三次撩起马蹄,拿起短把钉锤钉起来。 果然是手艺精湛,干净利落,没几下他就把马蹄铁重新钉上了。

“好了,现在可以上路了。”老李说了一声。

没人应答!

“咦,人那?”原来这马的主人竟然不见了。

……

铃铛背着褡裢,提着还没来得急扔掉的马刀,一个人走在大路上。虽然是晚上但她却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心里充满着出逃成功的喜悦。

麻油灯儿,墙上挂,

你给哥哥捎上个话。

捎话不捎别的话,

就说妹妹想死他。

荞麦花,粉顿顿,

我爱妹妹红嘴唇。

哥哥好比一座坟,

死了也牵着妹的魂。

……

一边走,一边唱着听来的小调。她喜欢这些歌,却从来也没开口唱过。平时她都故意压着嗓子说话,可唱歌就不行了,一定会『露』出破绽的,所以从来都没有唱过。听那些家伙们天天唱,调子早就烂熟于心了,所以现在开口就来。在家的时候住的是亭台楼阁,听的是名词古曲,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好听的歌呢。

终于可以放开嗓子唱了……

天有些麻麻亮了,估计那边的战斗已经开始了。铃铛从来不后悔自己的决定,包括那次从家里逃出来,只要她认定的事情她就会做。现在自由了,可以开始自己的计划了!

“你是说就从这里进入血月吗?”张世一脸惊愕的表情。

“当然就是这里!”日后一脸阴沉的说道。

这里俨然是日后常坐的那张床,被褥被掀起『露』出一快白『色』的石板,石板被掀起,掀起的那面是黑『色』的,那石板下面居然是一个仿佛深不可测的洞口。阵阵腥风从洞口传出,日后的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

张世万万想不到,日后所坐的那张铺着山麻被褥的床,居然是通往血月的门户。在他想来怎么也该是像自己来这里一样,或者是传送的那样过去的,说这里是通往血月的门户也太匪夷所思了。

日后伸手在愣神的张世头上一拍,张世疑『惑』的看着她。她的手并没有拿开,却放在张世眼前,掌心对着张世的脸晃了晃,又把手心翻转,手背对着他。

她这个举动表示什么呢?张世完全不明白她的意思,一脸『迷』惘的看着日后。

“明白了吗?”日后厉声道。

这一声暴喝让张世有些明白了,思路豁然开朗起来。他正要说什么日后的手已经在他背上推了一把,一点防备也没有,就把他从那个洞口推了下去。

那个深不见底的洞『穴』瞬间就吞没了张世的身体,他是脑袋掉下来的。日后的声音远远传来:“拿到锁情珠,我就送你离开这里。”

然后又听‘嗵’一声巨响,仿佛是石板被盖上的声音。

口鼻里充斥着腥臭的味道,耳边风声呼啸,如鬼哭狼嚎。头顶朝下的张世终于明白了日后那个手势的涵义。

手心手背一阴一阳,如同南北,东西,左右,上下的道理一样,冷日的背面就是血月是绝对合理的。世界和空间的样子开始在张世的脑子里明朗起来,他相信总有一天也能创造出自己的空间来。

从高处往下落的感觉张世已经经历了好几回了,先是那个悬崖,然后是遇见尸童的那个漩涡,现在又是日后的床板。唯一不同的是前两次都是自己跳下来的,这次却是让人推下来的,让张世多少有点抑郁。这个过程比前两次都要长,越往下阴气越重,腥臭的味道也越浓厚。张世已经关闭了所有气息,任凭着身体自由的坠落。

有时间让张世想些别的事情,日后所说的锁情珠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里又会出现什么不可思议的存在……

脑子里也会蹦出日后是否在骗自己的想法,就日后那喜怒无常的『性』格足以让人怀疑了。但张世知道想这些是没有用的,因为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终于着地了,他没有想自己为什么头朝下落的,现在却和平常一样稳稳的头上脚下站着。因为眼前的情景让他顿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已经没有功夫想别的了。

这个地方左右看来并不是很大,却给人一种很开阔的感觉,和日后当日所创立的五灵空间不同。五灵空间看起来小,但进到里面却感觉很大,也很真实。这个地方置身其中却感觉无比的不真实,虽然这里很开阔,但张世相信要不是一个人造的空间,就是有什么玄机的。那种感觉就宛如明明是一滴水却给人大海的感觉一样,换作以前的张世根本看不出这些来。但现在有了一些空间的常识,他所以能一眼看出蹊跷来。

看四周,除了脚下厚厚的灰尘,什么都没有,那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种错觉呢?

忽然张世觉得不远处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他极其目力向那里望去,似乎隐约是一个月牙似的镜子,就那样放在地上。想过去看个究竟,可这里的尘土实在是太厚了,仿佛从没有人来过一样。张世不得不纵起身形,向那里渡过去。说是渡,他的样子实在像是在滑,地面上除了刚才落下的地方有两个浅浅的脚印外,一路行去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一丝灰尘都没有带起。衣衫无风自扬,手腕上粉『色』的丝绦亦轻轻飘动着,看起来潇洒无比。

张世脸上的神情却凝重起来,虽然在一直前行,他却发现那个月牙的镜子依然离自己那么远。并不是自己一直立在原地没有动,而是那个镜子也在动。就好似自己前行一步,它就后退一步,自己前进十步,它就后退十步。暗光决里土系有这种锁地成寸和咫尺天涯的法门,可惜自己没有土灵力,还不能施展。

难道这才是日后让自己学暗光决的原因?他苦苦思索着脑中暗光决的诸般法门,看是否有破解的办法。

“五行相生: 金生水, 水生木, 木生火, 火生土, 土生金;五行相克: 金克木, 木克土, 土克水, 水克火, 火克金。”

这几句话突然在自己脑子里蹦了出来,就仿佛有什么人拿给自己看一样。简简单单几句话却让张世看到了希望的光芒,木既能克土,那这破解方法还要从木上来。暗光决中并没有直接破解的办法,但张世心下已有了计较。

他停了下来,曲动食指,在地面上一弹。只听‘嗖’的一声,地上的灰尘仿佛被弹开了一个小洞,如同被张世弹进去一只小老鼠一般。

右手食指在虚空中划了个圈,又向下一指点出,地面上印出一个小圆圈的样子来,正好将刚才那个小洞套到了里面。做完这一切张世笑笑,走上前去,单脚踏在那个小圆圈里,另一腿曲起,做出金鸡独立的样子来,此时的张世竟闭上了眼睛。

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他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

只是似乎…

是了,感觉他的身体仿佛增高了一点点,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单脚立的地方已经冒出了一根小树桩。这个小树桩还在不停的生长,并且速度比刚才快多了。直到有三个张世那么高的时候,他才睁开了眼睛。

曲指再次弹出,他站立的的那根树桩就慢慢弯了下来,他的身体向后滑去,一直保持着平衡的状态。刚才张世站立的地方已经触到地面,现在的张世如同站在拱桥的最中间,首段是他划圈的地方,尾端已经跨出了一段距离。

“啵”的一声,又一根树桩从拱桥的尾端冒了出来,站在拱桥最中间的张世跳了过去,单脚踩到新冒出的树桩上。同上次一样,这根树桩到足够高的时候,又在他曲指下同上次一样弯曲……

如此反复,地面上仿佛被架起一座又一座连环的木桥来。木桥上的张世微微笑了,因为他已经看到那月牙形的镜子越来越近了。它的样子也越来越大了,快要靠近了,木果然可以克土的。想到这里张世微微叹了口气,心道‘要是有水灵力的话自己就根本用不这么繁复了,水催木生,弄出一棵足够大的树来,可要比自己搭桥方便多了。’

那个月牙形的镜子就在眼前不远处,现在才看清楚,那并不是镜子,原来是一个月牙形的泉,那一闪一闪,『荡』漾着的不是水吗?

不过这个水,居然是——血水!

要多少血才能聚成这么大一个泉,张世想大概战场上死去的那些人的血加起来才能灌满这个泉吧!

他走下木桥,向那泉跟前走去。踏出几步后,他发现这里又变了。并不是他离泉越来越远了,而是他每踏出一步他的脚边就长出青草来。似乎是一条用青草铺成的小径被自己踩出来一样,那条小径正是通往月牙泉的。

再往前走,居然踩出一个往上的台阶来。张世带着疑『惑』继续前行,感觉似乎是要往空中行去一样。现在已经在月牙泉的上空了,踏了十八道阶梯后,张世的眼前一亮。

一棵高几十丈的银树出现在眼前,银树周围东南西北,分立着四尊银狼,银狼口中喷着血水,喷出的血水又似乎很快被银树吸收……

这是什么?这血水是来自下方的那个月牙泉吗?

这里处处暗藏的异象已经大大超出了张世的想像,那日后所说的锁情珠又在那里,她不是说自己可以感应到的吗?为什么自己一点感觉都没有?

张世压下好奇,平心静气,提起六感仔细的感觉起来,这一感觉顿时发觉出不对来。

有杀气!

张世的六感探测到一种浓浓的敌意笼罩着自己,方向不明,仿佛是来自那棵树上,又仿佛是来自那四尊银狼。

虽然搜索不到具体的位置,但那种气息已经越来越浓,没有看到,张世已经闻到了。让他闻到一种熟悉的气息,仿佛和自己同源的气息。

那种气息里蕴含的情绪是敌人侵入后的愤怒,和敌意!那种感觉很熟悉,熟悉到甚至亲切的的地步,张世又怎么能忘记。他可以肯定这种气息是来自一头狼,一头真正的狼发出的。因为自己也曾经是一头狼,所以很熟悉这种感觉。本来要蠕动的食指放松下来,却将自己两手的手心锁紧,收成爪状……

张世昂起头,长啸起来,一声长过一声的狼贲从他喉咙中发出。这个敌人是狼,曾为狼身的张世要用狼的方式来展开这场战斗。

“唔——嗷~~”

张世在挑衅!

铃铛在笑。其实她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英气的双眉上挑着,嘴角弯弯的,加上稚气的小鼻子,看起来也蛮可爱的。

她在笑刚才自己做强盗的样子,虽然准备了干料,但是逃出来她才意识到现在最大问题不是吃的,而是自己的衣服。骠营的铠甲肯定是不行的,得先弄一身普通的衣服来。她提着马刀闯入一个农户家里,那农户家里只有一个小媳『妇』在。看到自己的样子吓的她瑟瑟发抖,其实自己也是悬着心的,虽然在战场真正杀过人,但这样提着刀吓唬别人的事还是第一次做。 铃铛笑的是要她知道自己也是女儿身,那又会是什么表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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