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临别之礼

未曾相告便匆匆离开，还要少龙小兄弟莫要怪不礼之罪，自少龙小兄弟尚在昏迷之时，我便算了一卦，此卦相惊为天人，少龙小兄弟非池中之物，不日便会飞黄腾达，成呼风唤雨之辈。日后与少龙必会相见，到时还有一事相求，希望少龙小兄弟履行昨日诺言。

少龙驰骋疆场之梦想，广阔无边，堪比明月浩然。闻少龙紧缺一把趁手兵器，此时困惑少龙，作为临别之礼，我便解了少龙小兄弟的心头之难。

欧冶子之徒干将，铸造干将莫邪双剑闻名于世。其世人不知，除了这对宝剑，干将另造一柄绝世神兵，名曰：豪龙胆。形长一丈三，重达六十三斤。刃如月牙，锋似寒星，身雕百龙蟠纹。出如龙腾，刺如龙爪，扫如龙尾，锁如龙噬，声如龙吟。挥舞只欲搅碎银汉，号为枪中之霸。

多年游历之中，偶得此神兵所在。此兵隐与洛阳成以北五十里的南山上，山顶有一颗形似仙人的松树，须日落时分才可见到。而豪龙胆便隐与树下，至于豪龙胆为何埋藏在洛阳，已无从考证，少龙已是豪龙胆的主人，取来便可。

再请不礼之罪，元放亲留。

……

清晨的飞水涧幽然清新，山涧之中弥漫着一股清香与悦耳的鸟叫，还未散去的雾气笼罩在涧中，如梦如幻，美不胜收。

唯有一点美中不足的便是，湿气太重，木材燃尽之后剩下的炭灰在雾气的调和下如同一滩乳白色的烂泥。白妖马的腿伤已经结痂好，一夜之间好的七七八八，正在河边歇息。

住屋内的貂蝉将厚厚的棉被披在身上，昨夜篝火不知何时熄灭，后半夜的湿气加冷风虽没让貂蝉染病，却也难受的紧。倒是穿着虎皮马甲的刘少龙未曾感觉都任何不适，这虎皮马甲倒是极为保暖。

将左慈留下来的信放到桌上，刘少龙此时的心情狂喜又惋惜，喜的是这左慈果真厚道，临走之前竟然送了刘少龙如此大礼，单单是据左慈描述的便知豪龙胆是一代神兵，绝不比吕布的方天画戟或者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差上半分。可是左慈匆匆离开，不告而别，倒是让刘少龙心中一阵难受，救命恩人离开之时，刘少龙未能亲自相送，有不礼之罪的是刘少龙自己。

“大哥，仙长离开了，我们怎么办？”貂蝉坐在榻上，不断地揉捏着鼻子，瓮声瓮气的问道。

刘少龙身上的伤虽然还没有完全好，可是骑马赶路已经不是问题了，当下也不犹豫道：“貂蝉收拾下行装，我们今日便离开飞水涧。”

刘少龙与貂蝉来到飞水涧的时候就什么都没带，所谓的行装，大多是左慈临走之前留下来的衣物，或是这些日子，貂蝉做的一些简单的杂物。刘少龙谨记妻子在世前的叮嘱：破家值万贯。能带上的就尽量带上，实在是带不走的便放在这，期待有缘人能用得上。

“啊？为何走的这么匆忙？大哥你身上的伤还未好呢。”貂蝉吃惊道。

“顾不得那么多了，越早越好，袁绍马上便要讨董了，我定是要亲自取下董贼的头颅，为你报仇。”刘少龙说着就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刘少龙想要快点得到豪龙胆，一刻也不想耽搁。

听到这话，貂蝉除了感激还是感激，眼眶都竟有些湿润了，看着刘少龙坚毅的身影，貂蝉在心里发誓，今生今世一定要报答刘少龙的恩情。

掀开被子，跳下榻来，貂蝉接过刘少龙手中的活计道：“大哥去为白妖马喂些草料，这里有我收拾。”

刘少龙想了一下道：“也好，白妖马身上也有伤，让它吃饱再上路。”

飞水涧什么都缺，就是不缺草。出了竹屋，随意的在周围割了些杂草，便将一大抱绿油油的草放到白妖面前，刘少龙轻轻的抚摸着白药马的鬓毛道：“白妖兄，好好的吃些，吃完我们便上路了。”

白妖马好像能听懂人话一般，站起身来不由分说的开始吃起草料，吃的倒还津津有味。

不再去管白妖马，刘少龙找来几片大叶子，将昨日烤好却未吃完的虎肉包了起来，看似不多，可是包起来也有足足三四斤重。刘少龙又将屋顶的虎骨取了下来，只是经过一夜，又遭清晨湿气的侵蚀，这虎骨与昨日一样新鲜。刘少龙征战沙场，定会受伤，而这虎骨恰巧是良药，万万丢不得，可是单凭白妖马又拿不了许多，无奈，刘少龙只能挑了几块小的，用麻绳绑起来，与虎肉放在一起。

“大哥！”竹屋内的貂蝉突然惊叫一声，刘少龙一愣，随即一瘸一拐的向竹屋跑去。

“怎么了？怎么了？”进了竹屋刘少龙连忙问道。

却见貂蝉掩着嘴，一脸惊惧的指着塌下道：“下面有……有……死人！”

死人？刘少龙也是吓了一跳，连忙趴下脑袋向塌下看去，只见塌下的泥土里露出一个衣角，衣角是麻布材质的，而衣角下隐隐约约透漏着白骨。刘少龙以前在部队的时候，看过无数死尸，而这一具早已化成白骨，李少龙心中毫无惧怕，只是奇怪这塌下为何有死尸？刘少龙小心翼翼的去扯那衣角，当‘衣角’被扯出来的时候，却并非衣角而是块布，布下是一只化为白骨的手掌。

貂蝉紧张的看着那只白骨手惊恐道：“我……我刚才在收拾东西，想要将那火炉拿起来，却发现地上有块小布头，便以为是落入地里的布料，想要取出来，不想……不想竟是……”

刘少龙连忙抚摸貂蝉的脑袋安慰道：“别怕，别怕，区区一具白骨罢了，有大哥在呢。”嘴上这么说，可是心里刘少龙却十分疑惑，莫非左慈是个杀人犯？将人杀了埋在此处？可是就算是个杀人犯，也不应该把死尸埋在这榻下？现在想起每天晚上都睡在死尸上面，刘少龙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虽然不怕，可是心里毕竟不舒服。

刘少龙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开始怀疑左慈的为人，这家伙是不是变态杀人狂啊。而此时刘少龙无意间发现这块布上写着一些字。仔细看来是十六个字：山无棱江水为竭，身已死情愫难了，独生为谁？

这显然是临终之言，刘少龙仔细端详了一下露在土外面的手掌，却发现骨头上有一些细小的斑点，断定此人生前患有重病。回想一下每次貂蝉与刘少龙发生暧昧场面的时候，左慈总是扭过头去不看，再加上这十八字，不曾想左慈竟也是这种深情之人，挚爱的人死后，也要与其夜夜同枕眠。

刘少龙叹了口气，将布放回原处冲着貂蝉道：“此人恐怕是仙长挚爱，仙长舍不得与她分辨，便将她葬于此处。虽不知此人姓甚名谁，但是与仙长的爱情，真是可歌可泣，让人敬佩。仙长匆匆离开，恐怕也是为此。”

“啊？”听了这么一说，貂蝉才稍稍松了口气，至于左慈的爱情故事，貂蝉却没听进去多少，因为这具尸首，貂蝉死活都不愿在竹屋待半秒钟，把已收拾好的东西带上，与刘少龙匆匆离开。

将包袱放在马背上，把貂蝉扶上马，因为白妖腿上有伤，不能载太重，刘少龙便在地上牵着马。回头看了一眼救过自己性命的飞水涧，大声吼道：“恩人们，再见了！日后有缘，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