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逸快收快刺,余锐借机反手一剑,贴枪柄来斩方天逸的手指,方天逸横扫,枪尖划向余锐脖颈,余锐矮身一躲,剑势下沉来伤方天逸双腿,方天逸枪柄拄地,枪剑相接,冒出一阵火花。方天逸枪沉,挑起剑势,来至胸口,突然一枪刺去,余锐急忙长剑一横,枪尖正扎在剑上,这一枪扎的余锐的剑也变形,只是方天逸突然撒手,任凭短枪在长剑的弹力下,在手中自腋下向后射出,直至枪尖退过身后,却见方天逸身形一转,握住枪头,化枪为棍,以力劈华山之势横贯而下,余锐刚才一招虽匆忙的接下,但枪以扎到贴身,所以身形不稳,没想到方天逸枪法如此怪异,两招之间是如何连接还没看清楚,又一枪已经从天而降,只好横剑来挡,并且身形向外闪躲。
只是方天逸这一枪来势甚急,匆忙间没有躲出去,虽然剑挡身躲,但这一枪砸开长剑,然后结结实实的打在余锐的右肩,咔嚓一声,打断锁骨,余锐一声痛呼,长剑首先落地,而后身子一个趔趄,又要躲闪,但方天逸枪势更快,身随枪转,枪尖闪着寒光,已然指在余锐在身前半尺。
看着面前的枪尖,余锐突然生出一种无法躲避的感觉,枪尖上闪动着的寒光,似乎把自己所有的退路都堵住了,心中也突然想到,就算自己专心对敌,也不会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顿时泛起一种无力感。
无力躲避,余锐索性就抬头看着方天逸,然而却发现方天逸根本就没有下杀手,眼中尽是平和,而毫无刚才那凌厉的杀气,余锐不由的一愣,但心中也松了一口气。虽然如此,但那眼中的坚毅却使他相信,如果再有一丝的反抗,那这杆闪动着寒光的枪将会毫不犹豫的插进自己的身体。
而周围的那些家丁、护院根本没有往前冲,余锐都败了,他们上来也是个死,就算是尽忠也不会上来送死,
变故突生!两道寒光电闪而至!
因为方天逸心中有算计,所以就算制住了余锐,但也没有下杀手,而且他看余锐武功不错,自己又缺人手,心中起了收伏之意。方天逸身处战场,自然也是很小心。寒光飞射而来时,方天逸身形变换,躲开一道寒光,另一道则被枪挑开,定睛一看,是两把柳叶飞刀,枪势随机而转,刺向寒光来处。
而余锐也自身后追来,口中还喊道:“枪下留人!”同时左手一抬,化成一掌,拍向方天逸的后心。
方天逸看寒光来处,站着一位女子,只见此女子,年约双十,白衣飘飘,身材小巧而秀丽,一对凤目,微含怒意,相貌清丽,琼鼻挺立,樱唇紧闭,手中持剑,在月光下寒光四射,浑身上下透出一股英气,竟不让须眉,只是粉白的面色中微微泛青,像是大病中人。
方天逸虽不好色,但对女子也自有一种怜香惜玉之情,当看到病中美人时,心中也不由的闪过一丝爱怜,不过对有敌意的女人,方天逸是不会放松的。
柳云仙知道余锐的武功了得,一般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以往来的几个刺客都被他轻松的打发了,但今天竟然败了,而且最后还受制于人。不及多想,随手就扔出两把飞刀,但是对方轻易的就躲了过去,而且瞬间发动反击,那枪快的都看不清楚,那枪似乎不是从前方扎来,而是从天而降,直接压在自己的头顶上,自己已经被笼罩在了那千万点的银光之下,更严重的是,自己在那人的枪势下竟然动不了,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那人控制了一般,不由的心中大骇。
高手对战意为先,也就是精神力的对决,一般人若被高手锁定气机,自然会感觉处处受制,一切皆在对方的掌握之中,而毫无还手之力。
此时的柳云仙正是这个样子。眼看着枪芒如同流星刺向咽喉,不由的把眼一闭,等待死亡。
方天逸看到柳云仙时,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余锐会何会甘心做张毕的保镖。不管心中如何,手中却是不慢,枪势锁定柳云仙,同时内力一提,反手就与余锐对了一掌。
余锐只觉得方天逸的气势陡然提升,只得一咬牙,与方天逸对了一掌,只觉得一股大力传力,根本支持不住,往后退了四五步,才止住身形,喉中一咸,吐出一口鲜血。
像是一阵风刮过,柳云仙只觉得脖颈处一凉,一阵生疼,心中一震,顿时感到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余锐自知受了不小的内伤,但依然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看到枪尖没有扎在柳云仙的咽喉,而是紧贴着脖颈擦过,最后枪头一震,打在柳云仙的颈侧,使她昏迷而已。
余锐微微吐了一口气,勉强说道:“多谢手下留情。”
方天逸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的说道:“看在你的面子上罢了。”
“我?”余锐显得有些错愕,他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值得面前这个黑衣人看重的,武功?黑衣人的武功比他高多了,除此之外还有什么?余锐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不用死,只要你不挡着他们就行。”方天逸说着,举枪指向正堂所在。
余锐也注意到了那里的情况。
虽然正堂中布置着一些机关陷井,但是在第一次伤人之后,其余的人都加倍小心,虽然房中又陆续的射出一些暗器,但是根本没有给胡宪他们造成威胁,在方天逸与余锐交战的时候,胡宪已经斩杀那名无极门人,闯了进去。
房外都有机关,房内怎么可能没有,但依然没有挡住胡宪他们,等待张毕的只有死亡。
“能不能先别急杀张大人,我想……”余锐心中明白,张毕必死无疑,但他心中有件事,不能不说,这是关系到小姐生命的大事。
方天逸没有说话,只是一抬手,阻止了余锐的话语。余锐有些颓然的叹了口气,慢慢走向柳云仙的所在。
只听到房中两声惨叫,然后胡宪与几个黑衣人走了出来,看了方天逸一眼,转身翻墙而走。
见事情已经做完,方天逸轻轻的走到余锐的身后,见余锐扶着那女子,正在度些真气给她,满脸都是关爱之色。方天逸也不打断他,只是说道:“张毕已经死了,你如果没地方去,可以跟着我,不用现在回答我,如果你想好了,两天后的午时在南门外等我。”说完径自离开。
此时此刻,巡抚府中早已是火光冲天,一片混乱。有人进到张毕房中看到张毕已死,对外一喧哗,有人去别的衙门报信,更多的下人们害怕受到连累,各自找寻府中值钱的物什,一哄而散,更不会有人来管什么刺客了。
方天逸轻松的睡在床上,一只手在飞儿那白如脂玉,滑如凝脂的背上轻抚着,飞儿伏身在他的胸膛上,一幅美艳的*展现在透过窗棱洒落的朝阳的光辉之下……
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方天逸轻轻的从飞儿的身下钻出来,飞儿只是呢喃着几下,随后又甜甜的睡去了。
方天逸穿好衣服,走出房门,见孙夫人正在等他。见方天逸走出来,孙夫人上前说道:“宗主昨夜休息的可好?”
方天逸想到还睡在房中的飞儿,不由的脸一红,有些尴尬的说道:“还好……”
孙夫人看到方天逸脸色微红,莞尔一笑:“飞儿这孩子与宗主一起长大,以后就请宗主多多照顾她,妾身先行谢过了。”
方天逸听孙夫人如此一说,心中也是一动:“自己从小在山中习武,只有飞儿一个伙伴,现在飞儿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女人,自己似乎都觉得这是自然而然的发生的,今天孙夫人一说,孙夫人可是飞儿的母亲呀,以后是应该给飞儿个名分……”
“放心,我会好好待她的。”方天逸看着孙夫人,眼中透露出一片真诚。
孙夫人舒心一笑:“妾身替亡夫多谢宗主。”说罢话语一转,“宗主,外面有客人来访。”
“谁呀?”
“李大人。”
“这么早就来了,难道他的事情都忙完了?”方天逸轻声的言语着。
说着话便与孙夫人一起往客厅走去。
初见李青河,一身淡绿的袍子,脸上红光满面,神采奕奕,在昨天一夜未眠的情况下,还这么有精神,看来他的心情相当的不错。
“李大人,这么早就来到寒舍,看大人精神焕发的样子,大人的心情一定不错。”方天逸刚一迈进客厅,就朗声说道。
“方公子,当然有好消息了,这次的任务全部完成,我也是一身轻松呀!呵……”说着兴奋的笑着。
“大人洪福齐天,自然马到功成。”方天逸甩过去一个小小的马屁。
李青河显得也颇为受用,言道:“这次还要多谢方公子鼎力相助,日后,我定会在甄大人面前举荐方公子的。”
“李大人太客气了,我与李大人一见如故,只是帮点小忙而已,哪里敢劳烦大人呢?”
“唉,应该的,应该的,像方公子这样的人才本就是前程远大的,我只是指个路而已……”
……
这两人此时说的热闹无比,完全没有了三天前的种种算计与心思,好像是多少年的老朋友一样,不过二人心中都明白,二人目前有共同的利益,以后或许会有更大的利益,在利益的驱使下,佛陀和妓女都会成为好朋友的。
在一通无聊但却必须的相互夸赞之后,李青河问道:“不知道方公子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在下眼下无事,年后想去趟江南,见一个朋友。”
“方公子如果有空闲的话,是否可以考虑与我一同返京,也好早些见到甄大人,我可以保证为你争得一官半职的,以方公子的能力,日后,自会飞黄腾达的。”李青河压低了声音说道,好像怕别人听到似的,可以是平日在说这些话题的时候都是如此,养成了低声说话的习惯。
“多谢李大人的美意,不过在下实在是要出一趟远门。”方天逸面带歉意的说道。“至于大人说的为官之事,还是算了,在下山野之人,受不了朝廷中的那些繁文缛节,在下这些微末之技,难登大雅之堂,怎能入得庙堂。”
“方公子过谦了。”
“在下也一直仰慕甄大人,我想用不到了多久,自会与他见面,那时再由大人为在下引见,也不晚。”
“也好,想来明年亮镖会上,方公子应该会参加?”
“听说亮镖会很热闹,我倒也想去凑个热闹。”
李青河眼睛一亮:“看方公子的年龄也不大,参加亮镖会也正合适,更可以借此在江湖上扬名呀,如果方公子能在江湖上有番作为,甄大人定会另眼相看的。”
“江湖上,一山还比一山高,想借此扬名谈何容易呀。”方天逸故作感叹。
“我虽为官府中人,但在甄大人身边久了,也见得一些江湖人物,像方公子现在年纪,就能有如此武功的,还没有几个人,我想方公子若要亮镖,定会是出类拔萃的。”
“那就借李大人吉言了,呵……”
送走李青河之后,已近午时,方天逸也没想到李青河会有这么多的话,不过也借此机会了解一些事情,日后自会有用处。
不过方天逸现在最想见的人却是班九,他在挂念着昨天晚上得了多少了钱。班九没有让方天逸等太久,午时刚过,班九和张会就回来了,张会身后还背着一口大箱子。
来到房中,张会把箱子放地上一放,“轰”的一声,整间房子都颤了一下,可想而知,这里边有多少东西,也真难为张会一个人给背回来。
方天逸看了一眼正对着茶壶狠灌的张会,面露喜色的问道:“昨天晚上的收成如何?”
班九一屁股坐下,长出了一口气才说道:“真累死我了,没想到张毕倒是个不贪财的主儿,整个巡抚府差不多都让我找遍了,也没找到多少钱,不过也有些值钱的东西,大部分都扔到当铺里了,还有些不好出手的,我让张会都背回来了,这些东西没法换钱,以后送礼还行。”
“办这些事,有你班九在,我放心。”方天逸小小的夸奖了一下班九,“我先看看这里边有什么好东西。”说着话,便打开了箱子。
箱子打开后,首先就是一摞银票,方天逸没有细看,直接问道:“这些银票有多少?”
“三十八万两银子,全部都是大通钱庄的银票,济南府所有当铺的银票可能都在这里了,这还是我们跑了四家当铺才换到的。”
拿起银票,底下是五十两一锭的金元宝和银元宝,数量不是很大,方天逸也知道这种元宝都是官府定制的,底下都带着印记,要融化重制后才能用,要不然就是自找麻烦。
还有一些玉器,看样子都大师的作品,这些东西都是玉器行自己制作的,在店中都是造册的,很容易让有心人抓住线索,所以也不能露面。
最后是两袋金瓜子,掂量着也有百十两。不过有一件东西,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是一个金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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