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弯如月牙,竹叶青笑得极为畅然,抬头看了看高墙,他眼中的精芒一闪而过,试探地问:“你为何会从上面跳下来?”
“因为……”洁儿一顿,忽然意识到自己还被他抱着,连忙挣脱出他的怀抱。拉了拉身上的衣衫,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垂下了头。想了想,她忽然偏头斜睨着他,不答反问:“你不是自称东明镇中一闲人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长长的睫毛忽而微垂,忽而轻扬,如落入花间的蝴蝶扑动着翅膀,一下下的震颤着他的心绪。微笑着向前凑近了一步,竹叶青笑眯眯地说:“如果在下说,在下是因为思念姑娘,追随着姑娘的脚步来到这里,不知姑娘信不信呢?”
一阵暴寒,洁儿悄悄翻了个白眼儿,抬起头她毫无笑意扯着嘴角、眯着眼睛,拉着长声说:“相信……”神情一敛,瞪了他一眼,“才怪!好了,你正经儿一点好不好!”四顾瞧了瞧周遭的环境,他们正处于两道高墙之间,一边是兴安王府的高墙,另一边却不知是谁家的府邸院落。
“这里是什么街、什么路?嗯,或者说,这个地方的名称叫什么?”洁儿一边率先朝前面走去,一边绞尽脑汁的琢磨着问身后的竹叶青。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他有些奇怪。
洁儿一撇嘴,“我当然知道这是哪里,只是不知道这条路叫什么名字。算了,估计你也不知道。”
竹叶青笑了笑,也不反驳,只是跟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走着。
出了这条狭长的通道,洁儿立刻觉得眼前一亮。楼阁林立,商铺鳞次,人头攒动,热闹非常。都城的繁华果然不是一般的城镇可比拟的。
“怎么样,打算去哪儿?”竹叶青摇着手中的折扇,老神在在的问。
去哪儿?洁儿还真没有概念。或者她该去人比较多的地方,假如玄砚跟着她来了都城,不管怎样他都要吃饭、住店,那么在酒楼客栈这样的地方或许可以遇到他。打定了主意,她转头对竹叶青说:“我请你吃饭,如何?”
“好啊!在下求之不得!”竹叶青弯了弯腰,一只手向前一伸做了个“请”的姿势。
洁儿一笑,早就知道他很会逗人发笑,只是对于他,她的潜意识里始终有一种莫名的防备。这感觉她说不清,也解释不了。
两人在街市中随意的闲逛,洁儿对那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很是喜欢,竹叶青静静的跟在她的身后,看似一派闲适随意、万事皆不放在心上的模样,可洁儿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次微笑、每一次皱眉都清清楚楚的看在他的眼里。
停在一处极为别致的楼阁之前,洁儿忍不住抬头打量:斗拱飞檐,雕梁画栋,古香古色的气韵,婉约婀娜的好似临波仙子一般。一面月牙形的匾额挂在屋檐之下,硕大的四个字刻得极为潇洒风流。
洁儿瞟了一眼匾额,又看了看那些出出进进穿着宽袍大袖的男子。总觉得这酒楼似乎透着一股极浓极重的脂粉味儿。一脚踏进大门,果然迎面蝴蝶似的飞过来两个打扮得花朵一般的姑娘。
“公子,姑娘,两位里面请!”
洁儿条件反射的向后躲了躲,一脸怪异的看向竹叶青,凑到他跟前轻声地说:“喂,我说请你吃饭,可没说请你泡妞儿!”
“泡妞儿?”
“咳,就是找女人!”
“哈哈!”竹叶青仰面大笑,伸手揽住洁儿的肩,眼波流动,低头温柔地说:“在下怎敢在姑娘的面前如此放肆,放心,这里虽是男子取乐的欢肆,可也是都城里最好的酒楼。”
拂开他的手,洁儿皮笑肉不笑地说:“最好的酒楼?该不会恰好也是最贵的酒楼吧!”
“没错!”点了点头,竹叶青嘴角噙着戏谑,眯着眼睛笑望着她。
洁儿一皱眉,暗自腹诽:“这家伙还真会敲竹杠!”转念,她问:“你确定要在这里吃饭吗?”
竹叶青小心戒备的点了点头,他有个预感,从她嘴里将要说出的话一定不会那么简单。
“哦。”她突然扬起极为灿烂的笑脸,偏着脸对他说:“其实刚才我的话只说了一半,还有一句忘了告诉你。”
“什么话?”竹叶青有些摸不着头脑。
洁儿忽闪着大眼睛,一脸真诚而无辜地说:“其实,我想说的是,今天我请客,不过你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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