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漆漆、静悄悄,刚入二更,天与地之间,所有的生灵都在黑夜的包围下休养生息着,突然一声女子的尖叫将此宁静划破。
很快,本是安静的碧水山庄内响起呼天喊地的叫喊声以及剑器博斗的嘶杀声。
喜悦是在熟睡中被吵醒的,刚穿上衣服,赤炎便夺门而入,在她惊诧的神情中拉起她便向外冲去。
喜悦在奔跑中得到杜家双胞来袭,但他们是怎么找到这,怎么突破防围的,这些喜悦都没有心思去想,她满脑袋里想的都是逃。
这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天空中的云压得很低,遮住了月亮的光辉。
天空中狂啸的风来得特别生猛,它像一首恐怖的乐曲,不停地狂奏着。
这样的狂风叫人透不过气来,当狂风卷进林海时,会发出阵阵怪啸声,一排排绿竹摇摇晃晃,竹枝咯咯地截断,狂风不住呼啸,方向变化不定。
花草扑倒在地上,树木狂怒地摇摆着,互相揪着、扭着、骂着、吵嚷不休,满天的黑云像妖魔一般在空中奔跑,树枝像藤鞭似的乱舞,打在脸上,像石子一样……
顾不得脸上的疼痛,喜悦只能死死握着赤炎的手在黑夜中奔跑。
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喜悦再也跑不动时他们才停了下来。
瘫坐在地上的喜悦像一条缺了水的鱼般,张着小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她脸色沧白,汗如雨下,披在身后的长发在奔跑中被狂风吹乱成鸡窝,一大缕湿湿的发贴在面颊上模糊了她的眼,一大缕成凌乱卷状垂在胸前。
站在一旁喘气的赤炎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快虚脱的喜悦后,便收回眼向一旁陡坡处走去。
此时的他们已在后山林间,黑夜如墨,赤炎站在坡口处看不见山下的情形,只能感受着狂风呼啸的肆虐。
而坐在地上的喜悦此刻正深深的抓耙着头发,已经几个月不曾出现过的颤意,而今又涌现出来,她需要一点疼痛让她脑子保持清醒。
喜悦反复的告诉自己,不用怕,不用怕,会没事的。
可效果却不佳,她仍旧是害怕的,恐惧让她身子不由自主的轻颤着。
站在坡处的赤炎转过头看见的便是喜悦一副接近崩溃的模样,他心中一紧,快步的向她走去,将她从地上拉起,可是奔跑与恐惧让喜悦变得四肢无力,赤炎将她拉好几次后,她依然不能站起。
虽然此刻他们还算安全,但是不能在此逗留过久,必须在天亮之前赶到帘洞内,于是赤炎弯腰在喜悦耳畔道:“小姐,咱们得上路了,让小的抱你走吧。”
浑身无力的喜悦听后点点头,赤炎见至便一把将地上的喜悦抱起,大步向林间的石板路上走去,身后三名侍从尾随其后。
喜悦安静的偎进赤炎的胸膛内,这一刻在这个厚实的胸膛她能找到一丝安全感,不由自主的更贴近了几分。
感觉到胸前的异样,赤炎低头看了一眼,便更是加快了步伐。
赤炎怀中的喜悦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她一直睁着眼,直到过了很久很久,久到眼皮子沉重得她必须瞌上时,她让自己放入短暂的睡眠中。
喜悦这一觉直到天亮,是被恶梦吓醒的。
洞内光线不足,让她睁开的一瞬间,心如眼内所见一片黑暗。
她看着昏暗的洞内,半响脑袋是空白的。
慢慢的她向四周看去,这是一个山洞,然后翻身做起来,她开始忆起自己的情况,昨夜她是在这个洞内渡过的。
在确定自己在洞内躲了一个晚上,那是否意味着,她安全了吗?
她皱着眉头,握紧拳头满脸的焦急。
赤炎在喜悦醒来时就发现了,见她愣愣的怔在原地发呆,然后突然皱着眉头面露焦急神情时,他站起身快步向她走来。
“小姐,醒了。”赤炎走到喜悦跟前蹲下问道。
闻声,喜悦立即对上赤炎的眼问道:“我们安全了吗?”黑瞳有掩饰不住的焦急与恐惧。
“是的,小姐,我们安全了。”面对喜悦期待的双眼,赤炎不忍告诉她,他们只是暂时安全了。
“真的吗?”她仍不确定,双眼里有着焦急。
“真的。”他继续撒谎道,不远处的三人微微的垂下了眼。
“呼。”她双肩一松,深深的吐了口气。
她像是从死亡的边缘逃出来一般。
劫后余生让她了解到生命是多么的宝贵。
她知道自己不能被他们抓回去,被抓了迎接她的会是比死亡更残酷的命运……
她凄苦一笑,沉默其中。
赤炎看到喜悦的神情,嘴角有丝苦涩的笑在悄然盛开,但很快既逝,他说:“小姐,吃点果子吧,这山林间如果烧火烤食会很容易被发现的。”他将几颗黄色的果子递至喜悦面前。
喜悦点点头伸手接过果子。
果子不仅大,并且入口多汁嫩甜,在放下心中的重负后,喜悦很快便吃完了手中果子。
饱食后,加之得到赤炎的保证,喜悦整个人放松下来,不一会,困意便向她袭来,打了一个哈欠,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见喜悦睡着后,赤炎留了两名部下,带着一名与自己一起去山间去采摘瓜果,顺便查看周遭情况。
随后三日除了每日清晨的寻食外,赤炎也同喜悦一样长时间的呆在洞内。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他们仍旧呆在洞内,喜悦的心在最初平静后又掀起了波澜。
第五日清晨,喜悦在赤炎准备出门寻食时叫住了他。
“我们什么时候能下山。”她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被喊住的赤炎听后先是一愣,但他很快收拢心神回答道:“快了。”虽然他的惊愕消失的很快,但面部的异常还是全部落入喜悦眼中。
“赤大哥,你别骗我了,我们逃不掉了,是吧!”喜悦无法再继续装下去,安静比喧闹更让她揪心。
“小姐,别担心,这里很安全的,你不会被他们发现的。”赤炎的保证在此刻并没有让喜悦安心,他曾经说过碧水山庄很安全,但此刻却被攻陷,喜悦不住的摇头,沧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绝望。
“你撒谎。”她悲愤的对着赤炎大叫道。
“……”他沉默。
一时间山洞内陷入安静,只听得见对峙两人的急促呼吸声。
直到很久,喜悦才收拾起失态的神情解释道:“赤大哥对不起,我并没有责怪或者埋怨你的意思!”她抱歉的看着他。
“小的明白。”赤炎看她的眼神里没有责备只有怜惜。
喜悦对他点点头,然后转身向自己睡的地方走去。
而就在她刚走了几步时,赤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姐,小的今晚会趁黑下山庄一趟。”
喜悦见状转头看向他慌张道:“你不必。”虽然她很想知道外面的情况,但她不能让他冒险。
只可惜她想要劝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背赤炎打断:“小姐,小的本就打算下山看看情况的,每日在山林间根本就不能得知山下的剧体情况。”其实他知道山下肯定不好,否则周伯已经上山来通知他们了,他之所以这样说,一是为宽喜悦的心,二是这一步是该进行了。
“谢谢。”喜悦不是傻子,他懂赤炎话中背后的真正涵意,感激的看着他,真诚的感谢道。
赤炎对她点点头,然后带着属下向洞外走去。
这夜,天黑到如墨时,赤炎留了两名手下在山洞内保护喜悦,自己只带着一名属下随同自己下山。
站在山洞外,喜悦目送着两人离去的身影,很快他们的身影便溶入夜色之中。
他们消失后,喜悦抬着头对着上天祈祷着,希望老天爷能保佑赤炎平安归来并带回好消息。
她在洞外站了许久许久,直到被狂风吹得受不住了才向洞内返去。
这个山洞是很隐蔽,外面不仅有大树罩着,内也有植布盖着,轻轻掀开一串叶帘,喜悦向悠长且黑暗的山洞内走去。
洞内的喜悦每走一步,内心的坎坷就多增一分,她好希望能明日能快点到来,她太期待了,但这个时候她除了祈祷与等待外并无他法。
安静的躺在地上,她卷着身子睡着,在不安与徘徊中等待天明。
可是在等待一夜后,喜悦失望了,赤炎并没有大清晨赶回山洞内,并且第二日他也没有回来,洞内的三人只能在焦急不安等待中继续等待。
一日一日的过去,直到第三日时,有人来了。
来人不是杜家双胞,不是赤炎,而是鲜血裹衣的刘明浩,他是赤炎离去时带走的手下。
刘明浩的归来对喜悦来说犹如黑暗压底。
那一日刘明浩与赤炎刚进碧水山庄便被发现,一场浴血奋斗也难逃被擒的下场。
而他之所以会归来,那是因为杜家双胞需要一个传话人,而他是最适合的人选,于是他被放了。
“小姐,他们说如果明日太阳下山前小姐不下山,他们将把扣留在山庄内外四十余人全部杀掉。”男儿有泪不清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刘明浩一想到碧水山庄内断手、断脚、断头的尸体,他就忍不住掉泪。
听到这,喜悦什么都懂了,为什么杜家双胞在攻陷山庄后不上山搜寻,那是因为他们在等待,等待着猎物自动上门来。
不久前她还认为他们真的是安全了,他们真的成功了,成功的甩脱了他们。
可倒头来却是一场笑话,喜悦想笑,但最后出来的却是眼泪。
因为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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