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衣的手机依然关机，是泡了海水坏了？为什么不换个新手机？她的家人要强制她静养吗？难道她伤得很重？

突然间，我想到了秦小桃，夏衣的好朋友。她一定能帮我找到夏衣，泡了水的电话卡还能用，我找到了秦小桃的电话号码。

手机拨通，电话那头响起了秦小桃的声音：“喂……”

“小桃，我是陈卓。你听说了夏衣的消息了吗？我――”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以后你别再问我了，再见。”秦小桃冷冰冰地打断我说话，挂断了电话。

怎么回事？

我愣愣看着手机。

在上海的日子没有呆多久，我就要返回海岸城市。海岸城市的政府官员似乎比上海政府的官员比较务实，并没有搞什么新闻发布会或媒体采访日。他们只是象征意义地派了市医院的几位教授给我看了一下，就正式放我出院。当然，他们还很大方地支付了住院费。

“吃了那么多天公粮，感觉如何？”

第一天上班，同事问候我后，开了一句玩笑。

我随意笑着，回答：“没什么怎么样。”又想起一事，便问：“唐经理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虽然一个多月前警方就认定唐进跟崔轩的死无关，但是总行对唐进的最终处置迟迟不下来，去日本前听说有了眉目。

“上星期就下来了。内部劝退，他可以拿一笔数额不小的安慰金。”

“那唐经理有说过他准备去哪吗？”

“我冯丽说他准备去日本。”

“去日本？”

“他有一个亲戚在日本工作，还在北海道买了套房子。他准备去那住一段时间。”

“日本……”我站起身，问，“唐经理还在国内吗？”

“当然在了，签证哪那么快？”

我急忙小跑冲向门口，身后的同事叫喊：“喂！上班时间你跑哪啊！”

离开了银行，在行驶的车上，我拨通唐进的电话。电话那头是唐进带着疲惫不堪的声音。

“陈卓？”

“唐经理，你在哪？我有事要见你！”

“……我在家。不，算了。找个地方吧。去世贸的蓝茵阁吧。”

我到了约定的地方，唐进早早就等在那。

“说吧。什么事？”未等我坐下来，唐进就问。

“听说你要去日本？”我问。

“你也知道了。会去一段时间。”唐进有点故意躲避我的视线。

他还在为崔轩的死内疚。

“那个，我出的事，你听说了吗？”

“什么事？”唐进愣愣看着我。他好像刚完成外太空漫游刚返回地球，对最近发生的一切都茫然不知。

我把飞机事故的前后跟他讲了一遍。他认真听着，中间不断地叹气。

听完后，他沉默了一会，才说：“所以，你一直找不到她。”

“我很焦急，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唐经理，我想你应该能体会我的感觉。”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看着唐进。

唐进自嘲笑了下，点点头。“没错，我懂。好吧，我帮你，签证一办好，我就尽快去日本，找到那个叫刘岳的外交官，帮你找到你的未婚妻林夏衣。找到你的爱人……”

“谢谢。”我深深鞠躬致谢。

“不，是我对不起。”唐进摇摇头，出神看着窗外的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