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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梦烟》第十五章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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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在荆州已经三年有余。糜夫人为刘备生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小女儿,小名唤做婵儿,现在已经2岁了。甘夫人身体不好,总是病病歪歪的。刘表对刘备依然很好,但仍然不重用,我们这些人也有力没处使。这三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回到我的学校回到父母身边,可是总也没有这样的机会,在这里呆得很茫然,不知道回家的路该怎么走!或许这辈子都不会有了吧!我不愿意再想下去,在这里得过且过吧!

这段时间天气转凉了,我却总没来由地烦躁。

傍晚十分,我把案几搬到窗口处,弄好笔墨借着太阳的余辉开始练字。本来我心情就不是很好,看着开始飘落的树叶,不由想起宋人柳咏的《雨霖铃》,随手在卷帛上七扭八歪地写下: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想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沈沈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

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

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这时赵云走过来,看了看卷帛,笑道:“贤弟如何这等多愁善感?只是文章清丽婉约,情真意切,读来倒别有一番韵味!”

切!这还用说,柳咏那可是婉约派的代表人物,《雨霖铃》更是他的上乘佳作,只可惜我现在没有心情讨论这个问题。我无精打采道:“别人写的,我不过是照抄罢了,韵味倒有,挺符合我的心情。”

“云闲来无事,;与贤弟出去走走,排解排解胸中烦闷,如何?”

赵云这人果然心细,作为好朋友和同事,他总是在我心情不好的时候设法宽慰我,仅这一点就让我有几分感动。

华灯初上的荆州城依然有些喧嚣,但阵阵凉风吹过,却也能吹去不少的烦恼。我们一边走一边闲聊着。就这样不知不觉穿过了最繁华的闹市,我们面前的这条街道明显不如身后的热闹。只是时而能看到有穿着讲究的人出入街道旁的一所大院,淡淡的清风送来阵阵丝竹和唱歌之声,倒显得有几分雅致。我相当奇怪,来荆州这么久了,怎么从来没到过这个地方,一时好奇心起,很想到里面看看。

在门口我们停了下来,被门口站着的接应的人给让到了院子里。院子很优雅,雕梁画栋、怪石假山,更令我奇怪的是院子的正北方向有建有一座很讲究的楼房,要知道在这个年代有座楼房是多么稀奇!。我好奇这到底是所在,边走边轻声问赵云:“子龙兄,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

赵云没有说话,只是和我一样很茫然地摇了摇头。

有人直接把我们引进大堂。这里的布置更是豪华,简直不亚于21世纪五星级的宾馆。正当我们还在发愣的时候,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迎了上来。

从几句简单的谈话中,我才觉醒,这是三世纪的青楼!

天!这和后世电视电影里所描写的青楼完全不像一回事!哪里有这么高雅的青楼?更可笑的是,我居然拉了赵云来逛烟花巷!不过看他的表情,估计现在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也难怪,这个生于乱世、十几岁就从军的老实孩子,一直过着军旅生活,哪里会留意这个?

只是我的好奇心空前高涨,来三世纪一趟不容易,好歹也要见识见识吧!我很大方地把一串钱拍在桌子上,老鸨立马满脸堆笑地把我们让到一个很雅致的房间,赵云还没明白的时候,已经有两位姑娘来到我们身边。她们长得很漂亮很有点21世纪演艺明星的气质,可以用国色天香来形容,,却俨然没有后世电影里那样轻佻,当时的青楼(虽然当时也不叫青楼)并没有后世的肮脏,可以说这些姑娘基本是卖艺的,不仅如此,“青楼”相对起来算得上高雅,因为来往这地方的客人的素养或者社会地位都比较高,许多人进来都是坐一坐,喝几杯清茶,吃几块点心,听几首小曲,抑或下下棋,吟吟诗,喝点小酒什么的。我们也不例外。让我感兴趣是其中一位叫红玉的姑娘筝弹得太绝了,这时我才领教到什么叫做天籁之音。想想自己曾自诩为弹技不错,不由汗颜,心下暗自盘算着以后有空一定多向这位姑娘求教。

回来的路上我被明白过味来的赵云着实数落了一顿,这个身为武将的正人君子自然对烟花巷之类的事情不感兴趣。可我还惦记着美轮美奂的筝曲,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还会抽空去找红玉姑娘,听她弹弹筝,跟她学习。这当中赵云也劝过我不要再去那种地方,我全当耳旁风了。再说,我心里比谁都清楚,我一个女人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渐渐地我和红玉姑娘混熟了,只是我从不敢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慢慢地我却知道了她的身世,她原本是大家闺秀,父亲曾在朝为官,后因得罪了朝廷的权贵被残害而死,身为罪臣的女儿红玉理所当然地被充了官妓。眼前这位如花似玉的妙龄女的悲苦身世让我不禁一遍又一遍地诅咒这个万恶的封建社会制度!同时又怀念起我那21世纪的自由生活,好渴望回家呀!!

此后好久好久我没有再去看望红玉姑娘,一来是天气不好,二来更是因为囊中羞涩,要知道去那种地方需要大把的黄白之物,尽管我一向不看重钱财,可是再怎么说我也不过是一个落魄军阀手下的幕僚,毕竟收入有限。

等我再次去找红玉的时候,大大出乎意料――她的房间人去房空。老鸨告诉我她被人赎走了,据说是个腰缠万贯的巨商。我呆呆地站在房间里发愣,不知道是该为她高兴还是该为她难过。也许从良更好一些,比老死这里强吧!我一边安慰自己红玉会过得很好,一边缓缓地走出房间,向门口走去,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老鸨是个精明的商人,不把我身上的银子榨干哪能放我出去?她一边好言安慰我,一边又叫人去请她们这里的红牌姑娘。我本欲不耐烦地甩手出门,不料却被眼前这个红牌――一位名叫盈盈的姑娘给惊呆了。我发誓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如此美艳的女子,浑身上下散发的高贵气质恐怕连九宫仙子都会汗颜。到此刻我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更令我惊讶的是盈盈弹得一手好琴,嗯,这么说吧,能和红玉的古并称世间双绝。但从她的言谈举止中发现和红玉最大的不同在于盈盈的冷傲,仿佛世间万物都入不了她的法眼。也许世界上的极品都是如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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