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据白天的观察,觉得监视自己的人至少分布在三处,一处是在旅馆外的街上,还有一处是在旅馆后面的一条街上,主要是为了防止他从厕所后窗逃走。这两处的暗哨白天就蹲守在街上,可到了晚上他们是不可能在街道上的,因为那样就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他们自己的安全反而成了问题。第三处很可能就在这家旅馆内,看来晚上主要是靠旅馆内的暗哨来监视自己了。而旅馆内的暗哨最有可能就在自己的对面或是与自己相邻的房间里。说不定他们现在就从门缝里向外盯着。想到这儿,他又吓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翻来覆去地弄得床板吱吱作响,他们一旦听到,就会怀疑自己。于是,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可他的脑子却在飞速地旋转着。他想:现在虽然是深夜,应该是逃跑的最佳时机。可是,对方这个时候也应该是警觉性最高的时候。自己一走出房门恐怕就会被他们跟上抓住。倒不如等到天快亮的时候,因为天快亮的时候,他们就会稍微放松一下警惕。如果碰到他们,就说是上厕所,白天他已经观察好了,厕所的后窗外是另一条街道,自己只要悄悄地从厕所的窗口溜出去,就能很快逃出去。
赵梦君将床单轻轻地撕开,接起来拧成了一股绳子。然后,静静地躺在床上。一阵一阵的睡意袭上来,可他却不敢闭上眼睛,他深怕自己一旦睡着了,错过了逃跑的时机。
天快亮的时候,也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赵梦君悄悄地从床上起来,把用床单拧成的绳子掖在腰间,然后轻轻地将门栓拉开。拉开门栓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在寂静的夜里,在赵梦君听来却是那样的惊心。他站在门里一动不动,静静地听着外面,当他确定外边确实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他才又轻轻地将门拉开一条缝儿,先是将耳朵贴在门缝处听了一会儿,没有什么动静,这才将一只眼贴在门缝上向外看。与他对面的房门仍然紧紧的关闭着,他又等了一会儿,然后才轻轻地将房门拉开,蹑手蹑脚地走出去。可就在他快走到厕所门口的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了敞门的声音。他转身一看,从他房间对面的房里出来了一个人,也向厕所走来。他想坏了,肯定是自己的脚步声惊醒了对面的人。此时他也只能装作上厕所方便了。他走进厕所,在一个坑位上蹲下来。此时,他的心里还存着一点侥幸,他盼着来的这个人不是监视自己的,而是一个普通房客正巧也上厕所。他就可以等这个人方便完走后,自己再从窗口逃出去。他把自己坑位的小门合上,他从门缝里看见那个人走到小便池边,站在那儿解手。他心里的那份侥幸又抬起了头,他盼着这个人快走。可那个人方便完后却没有很快地走出去,而是站在那儿磨磨蹭蹭地系腰带。又等了一会儿,还没有系好。此时,赵梦君的那份侥幸心理被彻底打破了。他在黑暗中咬了一下牙。他站起来,系好腰带,手里攥着那条绳子装作系腰带的样子,走了出来。此时,那个人听见他出来,也就装作系好了腰带的样子,慢腾腾地向外走去。赵梦君此时已经走到了那个人的身后,他猛地轮起绳子,一下子套在了那个人的脖子上,双手狠狠地一勒,那个人本能地用双手去抓绳子,赵梦君却突然腾出右手,狠狠的一拳打在那人的太阳穴上。那人一下子昏死过去,赵梦君迅速掩好门,然后推开后窗,将绳子系在窗框上,双手抓住绳子从窗口溜了下去,当他的手滑到绳子头时,离地面已经很近了,他一松手跳了下去,迅速地消失在黎明前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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