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装饰很雅致的房子里,房门敞开着,阳光懒洋洋的从门口和窗口挤进来。一个温文儒雅的中年人坐在一张沙发里,面前的茶几上泡着一壶茶。他端着茶杯慢慢地品着,好像很悠闲的样子。他就是昨天中午失踪的杨如海。其实,他的脑子一直没有停止思考。昨天中午,他被带到这儿,被软禁在这间房子里。屋里的摆设虽然比较简朴,有一张单人床、一对沙发、一张茶几、一个衣架、一个脸盆架,在窗口还有一张写字桌和一把椅子,桌子上还有几本书。但是,对于一个被人家秘密抓捕的阶下囚来说,这已经是很奢华了。其实,对于处于地下状态的**来说,这样的条件也已经是算很不错了。即便是杨如海在没有被捕以前,他在戏剧服装店的二楼也只是有一间办公室,那里的摆设并不比这儿多多少。所以,杨如海在这儿觉得有点出乎意料,但是,他并没有坐立不安。他抱着一个“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想着自己的和党内的大事,也在心里猜测着自己的对手。他根据对手把自己安排在这儿,招待得也很好分析,对方是想来个先礼后兵,先用软办法来软化自己。而把自己关在这儿,对方却迟迟不显身,他猜测很可能是对方跟自己搞得一个心理战。
从昨天中午到现在,他除了被允许上厕所以外,不能走出这间房子半步。即便是他上厕所,也有两名训练有素的特工一步不离地跟着他。
杨如海正在品着茶。门外一先一后走进来了两个人,走在前边的就是昨天中午绑架他的那个中年人,此人正是昨天上午陆岱峰在悦来茶楼见到的那个人。在他后边的是那个昨天中午在街上自称杨如海情妇的年轻女子。他们走进来后,中年人就微笑着说:“杨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忙得很,直到现在才来看您,还请不要见怪!”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下来,他观察着杨如海,他看到杨如海还和他才进来时一样,面无表情的端着茶杯,好像没有看到他进来似的。他仔细地看了一会儿,杨如海的表情很冷静。他两眼注视着杨如海,杨如海看着手中的茶杯,两个人都一动不动,这是一场心理较量,两个人就这样对峙着。那个漂亮的女子站在他们面前,她自然知道他们正在进行着一场真正的心理承受能力的终极厮杀。
足足过了五分钟,中年人终于开口说了话:“我很佩服杨先生的定力。我不知道如果我继续坚持的话,我们两个人到底能坚持多少时间。”杨如海很镇定地说:“我也不知道。”
中年人说:“我先作一个自我介绍,我叫许 明槐,是国民党中央组织部党务调查科上海实验区区长。”杨如海只是很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许 明槐又一指那名女子说:“她是上海实验区的机要秘书郑茹娟小姐。”杨如海倒是眼睛一眨不眨地很仔细地看着郑茹娟,把郑茹娟看得心里直发毛,红了脸,走到写字桌前,把椅子拉到一边斜对着*槐和杨如海坐下来。她把手中拿着的本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又旋开钢笔帽,低着头,做出一副随时准备记录的样子。许 明槐有点疑惑地看着杨如海,心里划了一个问号:难道他真的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可等杨如海扭回头来看他的时候,他却把刚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而问到:“杨先生不对自己做一个简单的介绍吗?”
杨如海淡淡地说:“我看就不必了。”
许 明槐奇怪地问:“您就不想说您不姓杨,而是姓柳吗?”
杨如海微微一笑,说:“有那个必要吗?恐怕你比我自己还更了解我。我如果说我姓柳,不是你要找的杨先生,你就会讥笑我,然后再一条条的拆穿我。我何必去做那种令自己尴尬的傻事呢?”
许 明槐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说:“好,我今天真是棋逢对手,那我们就开诚布公的谈一谈如何?”杨如海不置可否地看着自己刚刚放在茶几上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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