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不了秀，又怎敢接受玉娇？

我不似个商人，更似个情种。或者我压根就是个拈花惹草的主。

陈玉娇坐进奔驰，手很自然握住我。

“送你……？”

玉娇双眸如星，嘟嘴，摇头。

司机王把车灯打得雪亮，一声不吭眼盯马路前方……

玉娇道：“我有重要事和你说。”

我在后座拍司机王肩，说：“车给我。”……

车驰上夜幕下的柏油大道……

“说吧，什么事？”

车后玉娇听我口吻冷漠，不吱声望我背影，一言不发。

夏日寂静的夜车如幽灵般穿梭……窜进林荫大道……

“为什么不说话？”

“周总，你心情不好，我不想说了。”

我停车，打开车窗，热热的风夹着花香飘进来。

“玉娇，你看到了，刚才我是不是很像流氓……”

玉娇卟哧一笑：“很像，秀是谁？你在和汪天宝争风吃醋？”

我不愿回答，不想言秀，眼睛不自觉湿润。

我把目光投向苍穹，点上支烟，狠狠嗅二囗，吐出乌浊烟雾。

“有什么事对我说吧？”

“省厅一位领导给我电话，她让我能辞职便辞职。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

烟草香味夹着丝**，烟雾在肆意漫游……

玉娇用手驱赶面前云烟。发出二声咳嗽。

“如果是真的话，有事了。陆剑峰二个月不到提了十几个副所长，外面传言他要高升。走之前，是卖官吧。你身居副局凭什么？不是买官，便是权色交易的结果。”

玉娇求助目光望我，半响道：“那，那我怎么办？”

“陆剑锋现在自我感觉怎样？”

“升迁呼声很高。很得意呀，他上面也有人。”

“哎，天要其亡，必令其狂。**的天下是不会让这种人猖狂一世的。”

“你是说……？”玉娇神情顿显紧张，双手不自觉紧握我，满脸惶恐。“你是说，上面在查他？”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玉娇手刹时冰凉，一付娇躯傍徨无依仰倒座椅。

我望着面前这年轻，妖娆的女人顿起怜香惜玉之心，拍了拍她纤纤玉手，温言道：“我会对我说过的话负责……”

玉娇双手圈我，一付娇魇贴我脸上，说：“我知你是好人，可我还没找到姐姐……”

一串滚热泪珠滴到我脸上。

“去问陆剑锋吧，也许再迟就没机会问了。”

玉娇哽咽调头。

我开动车子，说：“送你回宿舍吧。”

玉娇一声不吭，只是把唇印我脸上，一双手从座位后环抱我。

我想起玉娇娴熟的吻术……

我感觉到了颈脖的*，感觉到了玉娇的吹气如兰，感觉到了玉娇软玉纤手滑进我胸膛，感觉到玉娇的唇舌在轻吮我敏感耳垂……

我猛地刹车，拉开驾驶室门，进入后座，我不加思索，抱起绵软无骨的美人，放任原始的**燃烧……

月光下，在车里我和玉娇演绎了**所有的痴狂。

玉娇缠绵的回应和着我兽般得吼叫，是原始动力的爆发还是孤寂心灵无助相依的灵魂借助于**的欢娱虚游极乐呢？

我分不清是欢乐还是痛苦。

在贪婪的摄取中，两具疲惫的**纠缠在车内狭小空间，白哗哗的身子分不清沾满的是体液还是泪水？

我分不清是玉娇征服了我，还是我征服了玉娇？我不知道我和她谁是野兽，谁是狩猎者。

脑里一片恍惚，一片空洞的苍白……此时，竟想起了妻，想起了当年那位绝色倾城的美女医生。当年的我只是药厂推销药品的医药代表，我发现了她，似猎犬发现了猎物，我蝉尽心思终于约会了她。我只想猎艳，只想征服，只想扬眉我的自卑。

我从未指望她能嫁我。

我带她爬上高高的山，大声说：“美女，除了热情我一无所有，让我融化你吧……”

美女静静看我，目光带着手术刀的锐利，道：“然后呢？今后呢？”

“我会给你女人应要的一切！”

“除了没有今天的激情？”

妻的话应验了，我给了妻女人所能要的一切体面，虚荣，却再也没了激情。

高山的丛林，妻贪婪吻我，她热爱本性的我，直接，大胆，勇敢无畏自信的我。我不敢想像，一个省城大医院的医生恋上一个工人，他被我征服，被我融化……成了我的妻，成了一个富婆。

我是聪明的狩猎人，喜欢用*的相貌，强健的体魄，财富陷进 猎取异性青睐。在酒吧，在歌厅，我赢足了自尊， 赚够了满足。我一直自认我不是流氓，我是*不下流，我错了。我本就是流氓，衣冠楚楚的流氓。从我嫖娼的那一刻起，我认清了自己，那种爆发成的倾泻，那种狂热的欢娱贪恋使我透彻了自身的下贱。

我不高尚，本就下流，充满奸诈狡猾，本就是野兽，从小就是……

我想起了梅，想起了那个美丽，妖娆的少妇……想起了文，那个令我一生追忆，美如仙人的清纯少女，我的初恋爱人。

文，你在天堂的双眸是否凝视到我的丑陋？我想起了那哀怨如秋水的墨色：那是一双曾令我心醉，泛着春水，漾着春花的眼睛……在雪夜，在我*的迷乱中，那汪春水沉没了春花刹时凝成冰凉心寒的墨色……

心猛烈颤抖，这碎心刺骨的墨色，沉落无尽的鄙夷。无穷的恍惚，悲哀……

我又看到了那双眼睛，一样的墨色，一样的鄙夷，冷漠。这双眼睛竟长在那叫豪的英俊小伙身上。

他是谁？你为何让我想起梅，想起文，开启我尘封的伤痛，为什么？天啊，他竟长得和梅有几分相似……这怎么可能？他是梅的儿子，我的儿子。不可能，他在上海，他不可能是我未曾谋面的儿子……

思绪在狭小的车里漂游，玉娇蛇样的臂缠绵我依旧矫健的躯，车里的闷热散发出股难闻的酸味。

我突然想逃离这车厢，逃离这如蛇的女人，逃离这沦落腐味的空间……

“不要离开我……。”

玉娇察觉到我在着衣整装，娇靥又贴上我胸膛。

“你也穿上。”

我把玉娇T恤盖上她玉躯，口吻又变得些许霸道：“回去吧！”

玉娇腾缠树般拥紧我，媚态再现，浪声轻吟：“我还要嘛”

我推玉娇，目光冰冷，囗吻抱怨蛮横叱道：“别*了，你真不应该和我做这事！”

朦胧夜色中，玉娇张大眼睛，半响，她嗓子口发出二声冷笑，一言不发穿好衣裤，拉开车门，下车就走。

我追上，拢住玉娇双肩，说：“上车，我送你。”

玉娇仰脸望我，轻蔑一笑，居然骂道：“你流氓！今晚我被狗咬了。”说着，推开我，拔脚跑向前方黑色夜幕。

作者题外话：亲爱读者：子人凡夫杂事缠身，更新较慢，因非专业，更显不足，恳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