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在打扫,一边在思忖,‘待会儿,该做出什么表情来应付他呢,为什么,他看起来就是这么的自然呢?对哦,他肯定自然啦,他都说了,我们是最要好的哥们嘛。唉…,哥们,总是感觉怪怪的。’我拎着脏拖把走进洗手间的水槽,冲洗起来。
拖好了地,我脱下护袖,开始洗手,赵建飞拎着球拍,等不及的站在门口,大呼小叫着:“快点啊,我们快点下去占领最大的空地,好好的打上几百回合。”
“啊?”我拉个长脸:“几百回合?我晚上回家还得做功课,太累了,我会撑不住的,没等做完卷子,就要睡着了。”
赵建飞一手拿球拍,一手拽过我,拉起就走:“哪来这么多的废话啊,天天的那么辛苦,难得放松一下啊。快走,下楼去,咱们一较高下。”
我被他拉着,只得答应着,跟上他的脚步;心中的欢乐,其实大过了烦恼。
楼下的空地上,很多人都拉开了场地,打球的,跳舞的,择菜的,带孩子的;都趁着早上的阳光,还来不及施展魅力的时候,清爽的过着各家的生活。
望着远处,那两个带孩子的年轻的父母,推着童车走在树荫里,恍似自已的幼年;我嘴角微咧着,轻声的问着自已:“宝宝现在被父母捧在了手心,是这般的快乐;那么,长大之后,你也能这样的快乐吗?”
扭头正准备走开,出乎意料的,我瞥见,赵建飞正站在离我不到半米的地方,眯缝着眼瞅着我。
见我的目光扫来,他的视线有些慌乱,连忙移开,大步跳到了五米开外,挥舞着球拍:“来吧,让我看看你的手段。”
球赛,在我们大汗淋漓中,很快就结束了。赵建飞在送我回家的路上,不停的追问我爱吃什么冷饮,然后又飞奔着跑去买来,递给我。
生怕被他窥见我的快乐或不快乐,望着他热情的大眼睛,我只得跟随着他的剧情一同欢笑。
我努力了,真的已经努力了!我努力的扮演着一位上进的好学生,一位不再期盼着奇迹发生的好朋友。
可是,我终究无法避开心魔的责问。
‘我越是在伪装,就越是会想他。’拖着疲累,我踏进了家门,和他挥手道别后。我把自已扔在了没有温度的床上,强迫着自已不要再回忆这些。
在没有梦境的自由国度里,我所能做到的,仅仅是…在没有风暴的朦胧亮光中,倚在我幻想的人儿身边,安静的睡觉。
稀稀笼笼的草,稀稀笼笼的树,我穿行在半死不活的丛林里,哪里才是心的出口?哪里才是他的所在?
转眼,又是周一,又到上学的日子了。
我刚坐下,没轮到喘出第二口气,班长大人,立刻飘移着凑近我的身边,小声地询问着:“王小雨,你这几天又是怎么了?”
我抓挠着头发,从兜中拿出橡皮筋,重新整理着马尾辫,翻着白眼看着他:“去,没事,别来招我骂,死一边,待着凉快去。”
他哼了一声:“切,你以为我吃饱了撑得慌?”凑近耳边,近乎与耳语的音调:“校长有请,你。”说完,又轻轻地点着我的肩:“马上。”
“为什么?”我的脑海中,最近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
“我哪知道?”班头皱着眉,撇着嘴:“刚进校门,我就被校长喊住了,让我请你第一节课暂时别上了,去他的办公室。”
他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也许没什么事,去绕一趟吧,然后,快点回来上课。”说完,起身走开了。
“哦。”我故作轻松的打开书包,翻出要交的作业本,叹口气望着蝴蝶:“蝴蝶,你帮我交下作业,我去去就回。”
她一把拉住我,担忧的望着。
我拍拍她的手,安慰着:“没事,我又没有打砸抢,老家伙能拿我怎样?”
蝴蝶的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咬着唇:“你觉得没事吗?”
“放心。”我冷静的说着,站起身来,绕过后排的桌椅,慢慢地,朝校长的办公搂走去。
我的注意力,一直聚焦在猎狗寻物式地毯搜索当中,绞尽脑汁的回忆着,到底…,我最近,有没有作奸犯科呢。
‘好像没有啊?’我发挥着最大的想像力,也是全无头绪,‘我最近,别提有多老实了!真是奇怪的老家伙,原先我们时常在街上打架时,也没见他请过我面谈啊。’
“哎呀,不去猜了,直接的去问他,不就结了。”我跺着脚,崩溃式的自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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