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顿好二姐,穆汉泰就回了克拉玛依,他执意要把公司的资产变卖了,然后再到乌鲁木齐来开餐馆,如此一来,一家人不就可以其乐融融地生活在一起了嘛,没错,这肯定是二姐的主意,为了我这个弟弟,她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在众人的劝说之下,二姐总算住进了医院,冯放从她的肚子里取出一个鸡蛋大小的肉疙瘩,值得庆幸的是,那个肉瘤是良性的。
也就在刚刚松了口气的时候,晴空一声霹雳,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降临了,无情的命运,又一次将我推到了人生的风口浪尖上。
那个时候,米拉已有了四个月的身孕,全家人都把她当成宝贝,那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能一日三餐掰开揉碎喂给她吃,二姐成天不干别的了,一心一意伺候着弟媳。
我要每日参加繁重的训练,那是雷打不动的事,米拉爷爷的年岁大了,行动起来不太方便,所以,二姐住院后,米拉主动承担了洗衣送饭的任务,还好农村人没那么娇贵,医生说了,孕妇适当的活动活动,对胎儿的发育是有好处的。首发
那一天快到晌午了,我正在训练房里蹲杠铃,就看见送牛奶的阿泰跑进训练馆,上气不接下气地高声喊道:“阿勒普斯拜,阿勒普斯拜……”
铁成脸色一沉,大声怒斥道:“喊啥呢,小鬼,出去,出去。”
阿泰忙说:“铁教练,刚才在南山路口发生一起车祸。”
“现在天天不都在发生车祸嘛,至于你这么大惊小怪的。”
阿泰连连摆着手说:“不是,不是,我看见底下那个人有点像米拉。”
“娃,哪个底下?你说清楚了。”
“就是,就是车,车轱辘底下。”
“啥?你说啥?你确实看清楚了吗?”铁成惊愕地回头到处找我。
“好像是,米拉姐姐那双红皮靴子我认识。”
“穿红皮靴子的人多了去了,你咋就认定那个人是米拉呢。”大常凑过去问。
“我,我……”让大家这么一问,阿泰也不知说什么好了。
听罢阿泰的话,我两腿一软,脑子里嗡地一下,米拉是有一双心爱的红皮靴子,那还是我去年从深圳给她买回来的呢。
“不管是不是,先去看看再说,大常,你陪六十子一起去,是个啥情况,赶紧回来给我报个信。”铁成随后又低声嘀咕一句:“天哪!但愿不是这样呀。”
那一截路很短,平时不知走过多少趟,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可今天咋就这么长了呢,在大常的搀扶之下,我深一脚浅一脚地总算来到了阿泰所说的出事现场,
宽阔的马路上车来车往,一切如常,除了路旁有一滩血迹之外,并没看见发生交通肇事的迹象。
“咦!奇怪了,刚才这里还……”阿泰左看右瞧,一副茫然的神态。
“你个怂娃娃,好的不学,专门吓唬人玩是吧。”一气之下,恼怒的大常朝着阿泰的屁股狠狠踢了一脚。
受了委屈的阿泰,揉着生疼生疼的屁股,呜呜地哭了起来。
“哭,你哭,你再哭,我捏死你。”
阿泰吓得一蹦子撂出老远。
一口气刚松了一半,我猛然看到了路旁草丛里躺着一个变了形的铝锅,那铝锅还是二姐从家乡带过来的,搬家的时候,我几次想把它扔了,可二姐说啥也舍不得扔下。
还用再说什么嘛,米拉肯定是出事了,这会儿不是静静地躺在太平间里,就是躺在病床上呻吟。
胡大!我的胡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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