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晏舒了一口气,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这个女人,曾经是一个清澈见底的女孩儿;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看见她的那双眼睛,就仿佛是在山间徘徊良久后,偶然遇到了一缕溪水。而现在,这个女人的眼中,有疲惫,有疼痛,有伤怀,有坚决,有母性的慈爱,却惟独丢失了曾经如同空山新雨一般透明的快乐。
他心里明明想呵护,可又非常清楚此刻隋安的心里除了树坤,不可能再容下其他人,便甘愿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实的后盾。
“走吧。”他拎起她的行李,喊了一声,“沐馨,走啦,去旅游咯。”这应该是秦书晏比较少数的一次未经任何计划就擅离公司而跑到另外一个城市去的经历,他不慌不忙的给Linda打了个电话,便将行李放进了后备箱。其实他本想用自己的车送隋安过去,却遭到她的坚决反对,理由是已经麻烦他送去天津了,怎么能再耗他的轮胎和油呢。秦书晏虽然不乐意隋安这样与她计较,但也没再坚持,毕竟隋安能让他陪同已经不易了。
一路上,隋安显得很安静,并不多话,而沐馨则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虽然也实在没什么景色可看。
秦书晏原本还时不时的跟隋安聊两句,给沐馨讲几个笑话,然而过了半小时后,便见他神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嘴唇紧抿,眼睛隔几秒便瞟一眼倒后镜,随后居然在高速上拼命的换起道,踩油门的力道也一点一点的加重。
隋安发现不对劲,心里吃了一惊,扭过头疑惑的看着秦书晏,却见他一声不吭,眼睛飞快的扫视三个倒后镜,来回打着方向盘,油门刹车也频频轮换踩。
“你怎么了?”她忍不住问了一句。
秦书晏闻言,紧绷的面部表情立刻舒缓了许多,对隋安笑了笑:“没事,你别担心。”
“没事?”隋安左右看了看,又往后看了看,“是不是……有什么人跟着?”
“暂时还不确定,你别紧张。”秦书晏说是这么说,视线却一刻也没有放过一路尾随着他的那辆车。
这人到底是谁?
通过后视镜,秦书晏明明白白的看清楚了此人的轮廓,可就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招惹了这个人。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对――现在他开的是隋安的车,也就是说,这个人是冲着隋安来的?
秦书晏心里虽有不安和疑惑,却不敢问隋安,害怕造成她不必要的困扰,便一个人把问题闷不吭声的咽进了肚子里。此时他开始有些后悔,如果他现在开的是自己的车库里的任意一辆车,又怎么会如此被动,以至于无论如何也甩不掉那个跟屁虫。他心里暗骂一声,加大了油门朝前开去。
开到天津市区内之后,秦书晏的手中已渗出细密的汗珠来。这一路开得实在是累,比他跑一天的长途还要累。此时他看了一眼倒后镜,却吃了一惊――刚才紧紧尾随着的那辆车竟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这是怎么回事?是他跟丢了?不至于啊。那难道,其实那辆车只是碰巧一路跟着他们?也不可能啊。难道――是要采取什么行动了?
秦书晏这样想着,精神高度紧张起来,左右观察了一圈,发现并不存在异样,便立刻问隋安:“林明家住哪?”
在隋安报出地址后,秦书晏猛地一脚轰上油门,引擎高速运转,隋安向来疼爱的这辆“白马王子”从来没有这么劲猛的在路上飙风而过的经历。
隋安倒是明白肯定出了什么事情,只是苦了钱沐馨,此刻她正可怜巴巴的对隋安说:“妈妈,我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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