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零年五月底,南昌市教育局教研室,组织全市的美术老师,到人民公园进行写生活动。我在公园内西北角靠动物园的桥边,碰到原在鲤鱼洲五星垦殖场电影队的任正兴。
鲤鱼洲的老同事相见,分外热情。小任现在已经调到了江西电影制片厂工作,他正在和同事们拍片。这是一部爱情电影片,一对浓妆的青年男女,在导演的安排下,已经进入了角色。
我与小任在一起说话时,见有一个年青人,老在我们的身边,走来走的去,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这让我们的说话,感觉不自在。
“他是‘八大王’的儿子。”小任见状,抱歉地告诉我。
“‘八大王’?哪个‘八大王’?”我一下摸不着头脑。
“中央排在第八的八大王,姓杨的。”小任有些神秘地说。
“杨…杨尚奎?”我若有所悟,脱口而出。
“哎呀,那只是我们省的省委书记,在中央哪里排得上老八?是大名鼎鼎的*。”小任似乎觉得我猜的档次也太低了。
“哦。”我终于明白过来了。
“这是*的小儿子,马上要从部队转业,现在住在我们这边的陈司令员家里,陈司令员让他跟我到电影厂来转转,看他是不是会对电影部门感兴趣。”
“哦,是这样。”我心想,难怪人家不愿到一起说话,便让小任去陪那已经显得不耐烦的的小公子了。
我见到刘迪喜老师后,把这件事讲了。刘老师也很感概,说这些高级干部的儿子,与普通老百姓小孩就是不同。
刘老师向我们布置任务,要求教师准备作品,参加南昌市的教师美术作品展览。我向他反映,现在市面上很难买到宣纸。刘老师当即帮我写了张条子,要我到“八大山人纪念馆”,找馆长吴振邦、书记樊德康。写完后,他还特意将随身带的印章,盖下了他的篆体刻的名字。
端午节时,李洪和小涂,找我一起,到了小高老师家。她家住在坛子口的东坛巷老式房子,见我们来了,很是高兴,并招待我们吃了饭。
李洪虽然学的是生物,但他也喜欢画画和书法,行楷书写得比较好。以前他和家人在金溪县时,跟文化馆的人学过,对油画比较感兴趣。
涂国柱分到我校后,对找对象还是很实际的。他通过热心人,找了农业大队刘主任的女儿,并很快就结了婚。
体育老师吴子楠,常常与小学部姜桂玲老师在一起,通过打乒乓球,确定了恋爱关系。真可谓银球传友谊,不久,他们也结了婚,虽然小吴的年龄比小姜还要小几岁。
根据市教研室美术中心组的安排,在六月底将在我校开展美术教研活动,由我举行美术公开教学。在我的要求下,市教研室负责人刘迪喜,还专门写了一封信,让我带给学校的教务主任谢玉成。
谢玉成见市教研室的领导给他写信,自然是受宠若惊,很为高兴。实际上,这次教研活动的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到我们这个地方玩玩。
我为此作了精心准备,内容为“人物画单线临摹”。之前,向塘铁中的卢老师曾到过我家,对我的工笔画大为赞赏,对我有很大的鼓励。卢老师还主动提出,要送我一幅他创作的中国画。
可是在后来,由于这次教研活动,临近期末考试,各校教学工作都很紧张,最后还是没有来成,给取消了。
胡圆圆要调走了,他拿来了相机,找我和邹木林、涂国柱等在校园附近照了几张相,以作留念。现在看到这几张相片,感到格外的珍贵。
小胡人是蛮有意思的,我们在所部食堂吃饭时,他常常会跟卖饭菜工作人员吵架,说饭菜打少了。他对此的比喻是:解放前地主老财剥削穷人,靠的是大斗进,小斗出;现在食堂的人剥削我们,靠的就是那把勺子。
小胡在与我们聊天时,讲到在大学毕业实习,让他们接待一个美国的的旅游团,实际上就是去当这些人的导游和翻译。开始还以为是些比较高层次的人物,后来发现,这些人都是干清洁工的,不仅工资高,每年还有长假出国旅游。
我与小欣,仍保持着距离。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尊心极强的我,再不可能主动与她接近。
可是,一次在井边洗衣服时,她却唆使会计小成来帮我洗。小成与小欣同一寝室,也被她说得不知怎样才好,当真过来要帮我洗,我当然不肯,这让我和小成都很尴尬。
七月中旬,我与李毅、林耀文等任课老师,带学生到莲塘参加高考,住在了江西生物药厂招待所。
江西生物制药厂,也是省农业厅的下属单位。该厂招待所的条件,应该是还可以的,但蚊子很多。其他方面,还是比较满意的。
高考考场在莲塘一小,我们每天带学生去参加高考,又带他们回到招待所。已在莲塘一小工作的段老师,对我们很是热情,他在这里负责该校的总务。
在考地理学科时,我在考场还遇到了邻居徐方振。他原在向塘中学任教美术,现在也教文科班的地理了。
高考完毕,学生和其他带队老师先回学校了,我和班主任李毅,在次日再走。那天中午我们回去时,在路上遇到了所部小车――一辆新的北京吉普,是张司机开的,很快便回到了学校。
七月下旬,我们全体老师参加了所里的双抢。我凭着在鲤鱼洲练就的硬功夫,可以说是割稻子最多的。也有的老师,做事磨洋工的,我很看不惯。
我们劳动的地方,在所里的冷库和科研办公室之间。这个时候,冷库正为全所各单位供应冰棒和冰水等。
我们在休息时,到了冷库,在这里遇到了缫丝车间的小红。这位漂亮的姑娘,对我很是热情,去拿了些冰棒出来,塞给我吃。这时,她与蚕桑大队浪口专业队的知青小朱,仍在谈着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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