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令站在雷泽的家门口,门铃已经按了有五分钟,可是还没有人来应门。
可他明明听见屋子里有动静,如果那样的动静不可能是来自于一只老鼠,那么就说明这是一种故意的忽视,于是卢令愤怒地拍着门:
“我是警察!我知道你在家,没时间跟你废话,赶快出来开门!你再不开门就是妨碍公务啊!”
里面陡然安静。
这陡然,和这安静都是一种感觉。
卢令忽然直觉到屋子里的人其实并不是主人。
他警惕地屏住了呼吸,全神贯注地听着。
门的那一边,那人应该也在做着同样的事。
“好吧!”卢令故意说道:“雷泽!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明天早上九点钟,到警局来找我,如果你明天不来,后果自负!”
他转身离开,故意让脚步声清脆响亮。
他摁下了电梯――当然,他并没有真正的离开,而是蹑手蹑脚地猫在楼梯间,听着那套房里的动静。
电梯叮的一声响。
然后又下去了。
大概十分钟之后,房门轻轻地开了,一个人头伸出来四处张望――那人长着一双贼眼。
卢令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那人大惊,连忙关门,卢令一脚踹在门上,那人转身向里逃窜,速度极快地冲进一间卧房并迅速将门反锁,卢令愤怒的大脚再次出击,这次却受到了阻碍,对方似乎已经拖来什么重东西抵住了门。
“你是谁?!”一个声音在卢令身后炸响,卢令转过头看着质问他的大嗓门,那是穆括,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我……”
不等卢令开口,穆括的拳头已经砸到了卢令的面门上:“你个贼娃!偷到我家来了!”
卢令感到鼻子一酸,一摸便见一手鲜红。
穆括没有停下,继续对着发愣的卢令拳打脚踢,嘴上也没闲着:“你个贼娃!有手有脚不学好,偷人家的钱,你道人家的钱都是容易来的,你就偷!万一要是人家的治病钱呢?救命钱呢!”
卢令万没想过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不但挨揍还要挨训,眼前这小子像是在外面受了什么委屈要借人撒气,拳脚用得又狠又快,卢令一面招架着,一面终于腾出空来大喊:
“我是警察!贼在里面!”
“……叫你偷我妈的钱!”穆括的精神似乎正处于恍惚中,猛然听到这句话,惊了一下:“啥?!”
他停了手。
卢令气喘吁吁地掏出证件在穆括眼前晃了晃,然后指着那扇关着的门:“贼,贼在里面!”
一个女人的尖叫响彻整个片区。
不过不是来自于房间里面,而是楼下,卢令立刻转身踹门,穆括也急忙上前帮忙,门被推开了――抵住大门的是雷泽的木床――窗户大开着,房间里已经空无一人。
卢令拔腿就往外跑,楼下尖叫的女人身边已经围了不少人。
“他,他……”女人惊魂未定地指着大厦的墙面:“他从楼上爬下来,爬下来,他不是人,不是人!”
卢令完全理解女人的震惊,因为他也同样震惊――雷泽住在第十七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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