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名新来的狱卒把地上的呕吐物全部吞回肚子后,吴康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又望向郭云靖,见郭云靖受了二刑还是那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就有了一股抓狂的感觉,喝道:“来人,给我来第三刑!”
“是!”还是那十名狱卒,动作麻利地走了出来。手中各拿了一条棍子。
这些棍子不是普通的棍子,棍身如墨,通体嵌满尖钉利器,上面还有着淡淡的血迹,显是杀人不少。在太阳光下,折射出点点寒芒,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那十名狱卒提着棍子,欺身直进,刚近郭云靖,便抡起棍子,往郭云靖身上招呼。
他们并不是单单的盲打,而是打得很专业,下下都击人体的最脆弱处,叫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却又死不去。
面对这种不是人受的痛苦,饶是郭云靖修为略有所成,也感到疼痛不已。他痛得连嘴唇也咬破了,如红花般的鲜血绽放,逸于唇间,触目惊心。
可是,他始终没叫一声,也没皱一下眉。
也不知打了多久,那十名狱卒只感到双手发麻,疲软无力,全身燥热无比,大汗淋漓,气喘如牛,在叹服郭云靖的强大之余,好想停下来休息一下,待回过力气来再将郭云靖打个痛快,奈何苦于少爷没下命令,也只好硬着头皮,打胖了充胖子,顶硬上。
而吴康见到郭云靖满嘴是血,甚是欢喜,对那些狱卒的苦累,全然不放在心上,没有半点体恤下属之心。
又过了一会,只听得“蓬、蓬、蓬”之声不断响起,随声看去时,那十条铁棍竟从中弯折了,有如农民用于耕田种地的锄头一样。铁棍上的尖钉利刺就好像砍到铁的柴刀一样,卷了。
那十名狱卒更是累得不成样子,步行时左摇右晃,有的险些掉进火盘里面。
“一群废物!”见得这伙无能的手下,吴康心中怒火得很,破口大骂。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将这十名狱卒予给阎王,免得留着丢了自家的脸。只是不能,因为这几个人都是经过专业训练出来的,珍贵得很,别的不说,就单是他们使银针的那一手功夫,没有十年八年是练就不出来的。
对于少爷**裸的叫骂,那十名狱卒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都低着头,不敢正视少爷,生怕一望就是一场灾难。其实,他们与其说是怕吴康,不如说是怕吴康背后的靠山六星战狂吴拥之。
他们气喘了一阵,便恢复正常了,在吴康的一声令下,继续着本份工作,将郭云靖往死里折磨。
这时,郭云靖面色紫青,嘴唇发白,手臂肌肉发黑,全身冰冷无比,有如寒冬腊月时节身处大冰窖一样,雄躯微颤。
他的全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血液中没有一点是纯净的,淌的都是蛇毒,流的都是美好的韶华,生命之花也在慢慢凋谢。他只感到头很沉,沉到连抬起都难,眼皮很重,重到略睁都不能,手脚更是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要死了吗?他的神智有点不清了。
本来,无论多残酷的毒打都是致不了他的命的,但是这时外伤加内毒,又不能运功治愈,自然是花落人悲、剑折人亡。
见郭云靖头部下垂,一副死鸡的样子,吴康感到心中有一种说不出快意,一时欣喜若狂,仰天哈哈大笑,道:“你不是很神气的吗?这刻怎么样像死狗一样了啊?!来啊,来打我啊!哈哈……”
尽管把郭云靖弄成这样,他好像还没尽兴一样,意犹未尽地朝那十名狱卒道:“你们给他服下解药,用沸水帮他醒神!哈哈……”
那十名狱卒听得这话,虽对少爷的手段感到寒心,但也不敢说什么,不敢有丝毫犹豫,分工合作,取解药的取解药,准备沸水的准备沸水,做得一丝不苟,有条不紊。
只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吴康要的东西便一应俱全了。
拿好东西后,那十名狱卒便拿着解药,和了沸水,像灌牛喝水一样,灌郭云靖喝下去。
沸水入口,郭云靖精神一抖,突觉舌头剧痛,几欲烫焦,喉咙处、食道处更是火辣一片,就好像打了麻醉剂一样,知觉全无,胃中更是翻江倒海。
刹那之间,他便精神抖擞了,满目怒火地望着吴康,目光之利,已不是一柄银剑可以形容的了。
然而,这还不算,把郭云靖弄醒后,那十名狱卒没有什么犹豫,乘胜追击,抬起盛满沸水的大盘,猛往郭云靖身上泼去。
沸水一经泼出,与空气中的冷气相冲,发出浓浓的白色烟雾。从这一点,足以看出水的温度了。
“滋、滋、滋……”
那些沸水落在郭云靖的身上,发出阵阵响声,令人毛骨悚然。沸水带着郭云靖身上的血迹流下来,落在地上,一片殷红,触目惊心。
这时,郭云靖全身白烟袅袅,各处肌肉红肿,惨不忍睹。
他只感到全身剧痛,痛得面目都扭曲了,但并没喊出来。他自知今日命休已,早已打定主意,就算死,也不会惨叫一声,满足吴康那变态的**。
他还是冷冷地望着吴康,恢复了从容态,好像没事一样。
见得此情此景,吴康那有不怒的道理,破口大骂开来:“你***,还在装酷,我就不信你不求饶!来人,继续下一刑!”
其实,他不知道,在郭云靖的理念中,从来就没求饶,只有壮烈牺牲。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刑去了九刑。
郭云靖的身体已没有一处是不受伤的了,没有一处是不令人毛骨悚然的了。即使如此,他依然精神烁烁,双目如狼眼一样盯着吴康,恨不得将吴康生吞了。
如果是平常,他早就倒下了,这时之所以撑得这么久,完全是心中的一股东西支持着。
其实这东西从小就伴随着他,从未离开过,好比如当年长街事件一样。那时,他尚且年幼都撑了过来,如今长大了,又怎么会有撑不过去的可能呢?!
只要吴康还没真正下杀手,他都不会掉以轻生,傻到去咬舌自尽,以求个痛快。
“好!好!好!”见郭云靖受了九刑还精神烁烁,目光森然地望着自己,吴康怒极反笑,大声道:“我倒要看看你在第十刑‘冰火两重天’怎么撑?我就不信你不求饶!”说完,朝那十名累得手颤脚抖的狱卒使了个眼色,右手一挥,下了令。
试过前九刑的厉害,郭云靖已深深得知盛皇大陆的十大酷刑是刑刑叠加上去的,每进一刑,威力、残忍程度都会提高一倍一止。
即使如此,他也不怕,反而更加期待。其实,他的身体在第三刑,即被沸水烫时就麻了,没什么疼痛感的了。
这刻,他心中除了对吴康无尽的恨意之处,更多的就是好奇心:传说中著有死神镰刀之称的第十刑,会是一个怎么的存在呢?!
十几个呼吸的时间,那群狱卒便搬来了刑具,一个大火盘,一个大冰棺,一个大油盘,十多个大勺,十多把大铁烙。这种铁烙就是一条铁杆的另一头垾了一块大铁块,专门用于烙东西的,有如烙猪肉吃,没什么特别之处。
然而,这时这些普通铁烙在这伙人的手中,无不是令人彻骨冰凉的存在。
“来吧,来吧!”郭云靖心中默默道,不知怎么的,全无胆怯之意,竟有一丝期盼。
他自知今日命休已,心便开了,也就变得壮烈了许多,很想见识下传说中刑罚的厉害。
只见,那十名狱卒,各人右手执一柄大铁烙,左手提着一个大勺,面目狰狞。他们将大铁烙放进燃得正旺的火盘中烧。
火盘中偶尔传出“啪、啪”的响声,扣人心弦。
过了一会,那十名狱卒手中的大铁烙顶端的大铁块便通红一片,散发出如同火山爆发时一样的热浪。
那十名狱卒也被热浪弄得脸色通红,大汗淋漓。这一刻,他们也是满心的期盼:很久没做过这招活儿了,平时那些囚犯都是死在五刑之内的,一点也没趣。如今难得一次十刑俱全,他们如何能不期盼呢?
见大铁烙上的大铁块已通红一片,他们便迫不及待地往郭云靖身上招呼。
十把大铁烙齐下,只听得“嗞、嗞、嗞”之声响起,阵阵白烟在郭云靖身上冒起,几乎淹没了他。
铁块烙身,郭云靖只感到呼吸一阵急促,上气不接下气,有种气窒的不详之兆。这时,他上半身都是烙印,先前流的血水在这一刻也蒸干了,发出阵阵腥臭味。
他痛得几欲昏厥过去,但始终没有,十几年前不谙世事都没向命运低,如今看尽人情又怎么会向命运低头呢?!不管怎样,他都不会在仇人面前服软的,即使香消玉殒,也不会
“哈哈……”见得此情此景,吴康感到无尽的痛快。
还没等吴康笑完,那十名狱卒便又把手中大勺往大油盘中一伸,将沸腾得冒泡的油水绕了满满一勺,没任何停顿就往郭云靖身上洒。
郭云靖那原本通红的皮肤经此一役,也就变得更加红肿了,有的甚至脱了一层。这也算好的了,如若换了常人,誓必会皮肉脱尽,眨眼便死掉。
无尽的疼痛传来,他一阵抽畜,但依然不叫一声。
做完这一切,那十名狱卒诡异地笑了笑,没什么停留,迅速地将地上的大冰棺竖直,直贴向郭云靖。
“沙、沙、沙……”大冰棺刚贴上郭云靖便发出一阵阵响声,并迅速融化,从郭云靖的身全流下,自上而下。
一时热一时冷,每一时都是致命的存在,郭云靖痛得嘴唇都咬掉了一块,整个人神识模糊。
十刑之首“冰火两重天”果然非同凡响!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场让人永生难忘的戏,终于暂告落幕了。
冰棺全融了,铁块不成样子了,油水泼尽了……
可郭云靖身上的疼痛感反而有增无减。然而,他笑了。
那群狱卒也彻底的疲倦了,没了动弹的力气,个个软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见得此情此景,吴康如何能不火冒三丈?
“你们这帮饭桶!”他破口大骂,想扬脚踢那些狱卒个痛快,但怕苦了自己,便就没冲动,还是破口大骂,“一群废物,一点用也没!”
吴康在骂的过程中,不经意间看见郭云靖咧嘴一笑的情景,心中也就更加怒火,强忍着手中的疼痛,伸手从一旁家丁手中抽出一柄长剑,气势汹汹朝郭云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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