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现眼。”

莱恩望着对面灰头土脸的波什，冷哼一声道。

波什要去圣灵学院摆擂台寻尼古拉斯晦气，他早一天就收到了消息，只是并未阻止，在他看来，有波什这位剑师带队，只要圣灵学院老一辈人物不出山，落日学院就不会吃亏，魔法的衰落是大势所趋，圣灵学院年轻一辈中，没有谁的修为能赶上波什，就算是天赋凛然的尼古拉斯，也不过刚刚成为大魔法师。

这样一场毫无悬念的比试，竟然以落日学院的惨败收场，更加不能容忍的是，波什竟然败在尼古拉斯之手。

“对不起，莱恩剑圣。”

实际上，波什和莱恩的年岁差不多，两人曾经一起学习，随着莱恩修为的飞速提升，两人的关系也渐渐发生了变化，波什再也不敢直呼莱恩的名字，可以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莱恩肯定会跨入神级强者的行列，那时世人仰视的巅峰。

“你说，尼古拉斯是用火球术打败你的？”

波什讲述的很详细，包括战斗中细节，然而莱恩还是不太相信，众所周知，尼古拉斯和他的父亲诺曼公爵一样，修炼的是风系魔法，对于魔法修炼者来说，同时修炼双系是很大的禁忌，术业有专攻，历史上从未出现过强大的双系魔法师，魔导师基本上是极限了。

“是火球术，很一般的火球术。”

波什回答肯定，对火球术的评价也算客观，擎天的火球术的确很业余。

“那你怎么会败？”莱恩不解道。

波什黝黑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解释道：“我的玄冰斗气根本无法锁定他，他的速度太快了。”

“速度……”

莱恩陷入沉思，波什回来之前，早有人第一时间报告了圣灵学院前，擂台上的情况，报事人同样提到了一个词――速度。

一个魔法师就算动作敏捷，又能达到什么程度，速度是战士的强项，一般情况下，法圣的速度也不见得快过剑师。

波什偏偏就输到速度上，莱恩百思不得其解。

其实，不单这件事莱恩想不明白，还有一件事，莱恩也想不明白，那就是尼古拉斯非但没有重伤死去，反倒几天之后就活蹦乱跳地出现在了圣灵学院，莱恩很清楚自己那一剑的威力，别说是大魔法师，就算是大魔导师也能以存活。

但是，尼古拉斯活下来了。

莱恩忽然觉得自己低估了尼古拉斯，或者是低估的魔法，但他是那种极度傲气的人，不可能当众承认这一点。

“你回去吧，好好养伤。”

莱恩摆摆手，示意波什退下，波什身上脸上都有烧伤，对一名战士来说，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只不过看起来，实不雅观，莱恩现今是落日学院的实际管理者，波什这样出现在落日学院，势必成为众人议论的对象。

待波什离开，莱恩转向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若有所思的问道：“听说道琼斯家族的人也有参与。”

“是爱娜，盖茨公爵的女儿。”

中年男人面无表情，语气阴沉，站在那里仿佛一尊雕塑，一动不动。左边脸颊上的狭长刀疤分外扎眼，平添了几分杀气。

“哼，”莱恩冷笑一声，“想不到尼古拉斯还是死性不改，连财政大臣的掌上明珠都甘心为他拼命。”

中年男人默不作声，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盖因他从莱恩少爷脸上发现了一抹嫉妒之色，这种情况在骄傲的莱恩少爷身上，从未发生过。

……

和落日学院内的压抑气氛不同，圣灵学院欢声笑语。

魔法被压制了太久，甚至连圣灵学院内的许多学生都认为，魔法比不上斗气，当时听到波什的一番演说，再目睹爱娜败阵，甚至有一部分学生真的想离开圣灵学院，转投落日学院学习斗气。

不过这样的想法，被擎天的胜利彻底粉碎。

在一部分修为不高的学生眼中，尼古拉斯老师的胜利就是魔法的胜利，击败剑师波什可谓扬眉吐气。

然而在真正的魔法支持者眼中，相比胜利的结果，尼古拉斯和波什的战斗过程更加重要，原来魔法也可以这么使用，擎天的火球术的确不敢让人恭维，但是他的另类战斗技巧却值得很多人借鉴，面对对手的攻击，并不一定要用防御魔法硬抗。

魔法初级班的教室里，尼古拉斯老师尽情享受学生们的赞美之词。

爱娜身体虚弱，已回家休息。

魔法初学者们早就忘记了尼古拉斯老师并不华丽的，甚至可以说是拙劣的火球术，他们只记得先前还嚣张无比的波什剑师，接近赤身**的逃回落日学院，而完成绝地反击的正是他们的老师，尼古拉斯大魔法师！

擎天面容恬淡，沉寂许久后，双手往下压了压，教室里顿时安静下来，扫了一眼教室内的学生，微微笑道：“同学们，实力等级决定不了战斗的胜负，不然的话，见到修为比自己高的人，认输就可以，哪里还用得着比试！”

说到此处，台上顿时响起一片掌声，在看到波什和尼古拉斯的战斗之前，所有人都认为越级战胜高级强者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实施证明，剑师并不一定能打败比他低一级的大魔法师。

擎天停顿了一下，等到掌声停下，才继续道：“我们学习魔法不是因为她的华丽，而是为了战斗！魔法是一种战斗方式，但不是唯一的战斗方式，真正到了生死搏杀时，不一定要拘泥于魔法本身，一切有利于战胜对手的因素，都要利用起来，希望大家能明白这个道理！”

众人一愣，这是一个新概念。

一个魔法师战斗中不单要使用魔法，还有利用一切有利因素，这种说法，大家还是第一次听说，不过想想还真有道理，如果尼古拉斯老师真的循规蹈矩的和波什比试，未必能占到便宜。

欧巴马眼中也划过一抹诧异。

擎天和波什的整个战斗过程，他都看到了，擎天发出第一个火球术的时候，欧巴马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这种程度的火球怎么会伤到一位剑师，就算是他的压缩火球术，对上波什这样的剑师，作用也不大。

然而，擎天赢了。

望着台下陷入思考的学生，擎天满意地点点头，宣布下课，他刚刚所说的无非是特种作战的精神主旨，一切战斗都是为了击败敌人，手段是次要的，不可本末倒置，雷克萨斯大陆的修炼者们似乎犯了同样的错误。

离开圣灵圣灵学院，擎天径直回到凯奇公爵府，尚未进门，老山姆便迎了出来，恭敬地说道：“尼古拉斯少爷，迪妮莎公主到了，公爵大人请你去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