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是?”雷恒惊异道。
“莫非是…是…天路?”欧阳观讶异道。
“天路?”‘处变不惊’徐临一向沉静如水的面容此刻有些失色。
“天路?什么天路?”李随奇怪道。
欧阳观与徐临对望一眼没有回答,雷恒不耐道:“他娘的!啥叫天路呀?欧阳你到是快些说,想急死我不成?”他有‘雷厉风行’的称谓,脾气自然是又暴又急。
霍鼎隆微微一笑,道:“雷兄莫急,待我说与你听。”
欧阳观与徐临对望一眼,有些诧异的看了霍鼎隆一眼,道:“你不过三十几岁,怎么会知道?”
霍鼎隆笑笑,道:“听说的!”接着清清嗓子,道:“那是一个传说,一个关于仙境的传说。”他的声音竟然有些飘渺。
“传说二十年前纵横天下的‘天皇’乾天纲就是来自那个仙境――翠云仙境。据说只要能找到那个地方,就可以获得绝世神功,甚至长生不死。而通往翠云仙境的路就是天路,只是……这么多年,从没人找到过。是以时间久了,也就渐渐被人遗忘了。”
“哦!原来是什么鸟传说呀,难怪我不知道。”雷恒点点头,道:“老子从来不信这些鬼话。”
“我们去探探?”李随却提议道。
“慕容坎怎么办?”众人神色一动,苏息讼却漠然道。
“这悬崖深逾万丈,那小子肯定是有死无生的,现在既然有如此好去处,咱们就别管他了!”郝大过如是说,似乎忘了他适才在崖顶说的‘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言语。
“郝兄所言极是!”李随有‘随机应变’的雅号,此刻看准形势附和道。
“那祝你们好运吧!徐某还想多活几年,恕不奉陪。”不想‘处变不惊’徐临却冷冷道。
“徐兄何出此言?”雷恒有些意外,不觉问道。
“五十年前江湖有言‘北断仙山路茫茫,翠云天路一线牵’,更有‘天路渺渺,有死无生’之说。三十年间无数人为达仙境,成就乾天纲的高深武学,及长生不死,前仆后继闯入南岭,可其中之人,或死或疯,有少部分人甚至得了奇怪的失忆症,忘却了自己、家人。是以这二十年来才再没人提起。
“超凡入圣的武功和长生不老的传说固然吸引人,可身边的东西又何尝不值得珍惜,是以这翠云仙境,徐某说什么也不会去,我劝各位也别去。”徐临正色道。
众人色变,都有些踌躇起来。
“徐兄所言甚是!”此时一个声音从头顶飘下,原来是董节顺藤蔓而来。
“董老弟不是与蒋老在崖上守候吗?怎么下来了!”李随奇怪道。
“还不是蒋老哥所托,他不愿亲自下来查看侄儿尸身,又不愿其暴尸荒野,所以让我下来看看。”董节有些感慨的说道。
“不知对于‘天路渺渺,有死无生’之说,董兄有什么看法?”苏息讼问道。
董节笑笑,道:“我赞成徐老哥的说法,仙境固然吸引人,可是身边自己所拥有的又何尝不值得珍惜呢?何必为了那虚无缥缈的幻境,而放弃自己辛辛苦苦得来的一切?
“诸位想想过往,哪个不是冬练三九、夏练三伏,靠一次次的禅悟,一次次的拼搏才换来今日的地位,被誉为中州近二十年来最杰出的英豪。难道……真要就这么放弃?
“董某认为,做事当适可而止,见好就收,我们既然达成了此次任务,就当早日回转,不必再多生枝节了!”他如是说。
“董老弟此言差矣!”霍鼎隆此刻却摇头道。
“所谓‘鼎力更新隆运昌’霍某取名‘鼎隆’就是要时时提醒自己,不要墨守陈规,时机到了当破则破,迎风鼎力,当仁不让。是以此次翠云之行,霍某势在必为。”他说得斩钉绝铁。
“大丈夫行事讲求能收能放,岂能因前事一点小小的成绩而畏缩不前,错此大好良机?是以有愿意与霍某前往的,霍某当与之生死同谋。”他豪气干云道。
听他一翻言论,李随年青的脸,因心绪剧烈震动而有些潮红,此刻迫不及待地道:“小弟愿随霍大哥同行!”
霍鼎隆哈哈大笑,拍着他肩膀道:“好!这才是好男儿!”
……
半柱香后,董节与先行下壑搜寻慕容坎的徐临、欧阳观、李随、霍鼎隆、雷恒及苏息讼继续向下搜寻尸体,郝大过则折返崖顶通知蒋师贞与孟天潢。
***
妖雾弥漫,流云四转,壑底幽深,怪石林立,其间毒虫猛兽,杂草乱木交织,举步维艰。
众人在壑底找了近三个时辰,踪迹全无。
南岭本就气候多变,壑底更是气象万千。只不多时已是下起了雨,雾气又浓了几分。身侧不时有不知名的虫兽嘶鸣,更要命的是,他们还意外的碰上了中州已然绝迹的怪物彘。
此兽高一丈有余,虎首牛尾,声似犬吠。坚硬的皮毛,泛着青光的巨齿獠牙,尖锐难听的犬吠,若非搜寻时各人相距不远,‘随机应变’李随可就栽了。
擦着脸上的雨水及血迹,看看褴褛的衣衫,他感慨道:“难怪南岭这么多年来无人问津,尤其是这天盲山脉,更是神鬼不进。如此变幻的气候和繁杂凶戾的虫兽,就是绝顶高手也难消受得起啊!”
……
小雨不歇,像失恋的小女子,啜泣不止。
众人略一商议,决定先行上崖,汇合蒋、孟、郝三人再做商议。毕竟,一直在谷底当‘落汤鸡’可不是美事。
……
霍鼎隆生性大度,志怀天下。凡事求新求变,革久迎新,总想亲手开创一翻事业,走出一条不一样的路,是以对慕容坎所犯之事表面憎恶,实则不以为然,加之对寻访翠云仙境一事极为看重,是以极力主张顺天索前行。
“壑底幽深,遍搜无踪,我推测慕容坎多为半空天路所阻,循天路而遁。要想捉住他,必寻天路而往!”霍鼎隆斩钉绝铁道。
“未必!”欧阳观皱眉道,“半空天索,不过数寸之地,从如此高空坠下,霍老弟有把握抓住?”
霍鼎隆结舌。确实,如此高空跌落,任谁都没有此等把握。
“欧阳老哥和霍兄弟说得都在理,我看我们还是兵分两路吧,一路顺天索而行,一路在此搜索,以半月为限,无论结果如何,半月后,回转中州。”蒋师贞叹了口气说道。
“蒋老大说的是!慕容坎已然受孟兄一掌,在追击途中更是屡屡受创,我看到此也该油尽灯枯了。他人单力孤,在这南岭野地,就算真坠崖未死,亦命不久矣,咱们确实不用对此事过于介怀!”李随道。
“小李说的不错,就这么办吧!”徐临道。
随后一番商议,徐临、欧阳观、孟天潢和董节原地待命搜寻。李随、郝大过、雷恒、及苏息讼则随霍鼎隆顺天路而行,至于蒋师贞……
他毕竟身为‘中州十杰’之首,一向老成持重,可此次却是自己爱侄出事,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是以本来不愿上天路的,可思量再三,还是与霍鼎隆等一道踏天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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