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宣腾的录取通知电话时,林曦傻眼了近两分钟,电话那头的人连续“喂”了很多声,她才清醒过来。她挂了电话,开心地在床上跳来跳去大喊大叫,两分钟后突然安静下来,发挥她胡思乱想的本性:宣腾虽然是民企,但毕竟是大公司,面试加笔试应该不少于三次才对,可我只是参加了一次面试,而且只有一个面试官,怎么会突然就录取我了呢,而且连薪酬都算好了,会不会是诈骗集团?可是人家大公司打开门办公,能对我怎么样?况且自己有手有脚的,真有什么不对就三十六计上上计,而且人家也没有必要吃饱了撑着拿几千块来骗我一个默默无闻的人……
林曦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想起曾经很流行的一种计算薪酬的方法,就是用月薪除于自己的体重,得出的数字就是价值。林曦拿到第一份工资的时候,也回家悻悻地用手机算了一下。不算还好,一算出数字来,林曦想死的心都有了,好好一个青春貌美的大学生,竟然比猪八戒的子孙还要便宜,她真的很有撞墙的冲动。
林曦跳累了躺在床上,突然又哈哈大笑起来:“MD,我终于熬到比猪肉贵了。”
林曦想起了那份比猪肉还贱的工作,还有那个比猪八戒还要肥的老板,一阵阵恶心。她努力地甩甩头,希望把那段不堪回首的回忆彻底甩掉。
大四那年,林曦像所有毕业生一样迷茫。班上的同学分成了四派:第一派是考研,虽然很多人都不知道,在这个研究生以30%的速度贬值的社会,自己考研之后又能怎样;第二派是考公务员,在官本位思想根深蒂固的中国社会,公务员的竞争比科举还要激烈;第三派,家中有钱有关系的,等着家中父母给自己铺路,然后端个算得上是铁的饭碗过小日子;第四派,在各应届生招聘会上挤破着接受别人一次又一次虚假的善意鄙视。
很不幸地,林曦完全属于第四派。林曦本来就不是特别勤奋好学的好学生,仗着一些小聪明才混得个本科的文凭,而且考研等于提早宣布自己要成为剩女,林曦的思想还是很传统的,她可不想做一个三十多岁被人骂老姑婆的剩女。至于考公务员,林曦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自从小时候看完包青天之后,她就认定做官的都是坏人,考公务员的人都是为了贪污,残害社会百姓。虽然林曦的想法异常偏激,可是未发育时期就已经接受的信息是很难改变的。至于靠关系找工作,林曦是既不屑又羡慕。大家都在准备找工作的时候,她也跟着兴致勃勃地写简历,整天在网上泡着浏览招聘信息,她雄心壮志地跟自己说一定要靠自己,可是经历过无数次“回去等通知”的面试后,快要成为面霸的林曦身心劳累,真想像其他人一样父母安排好一切就算了,只是父母一非官二非商,想靠关系也难。更难受的是,林曦每天在为工作发愁的时候,宿友却在为要当老师好还是去银行工作好发愁,还频频跑来向林曦抱怨,这么多选择真烦人。林曦最初还好心安慰或故意调侃,直到有一次林曦忍无可忍,最终露出想要杀人灭口的冲动后,这样的“抱怨”才调转头喷向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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