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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古记》第一百二十二章 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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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沂东大街。

街上人山人海。

大街上原本冷漠旁观“人跪狗!”的众看客,此时已被停立于街中一个正气凛然的少年之人,声泪俱下、泣血椎心、忘我嘶吼的咆哮所震撼,人人都被触动了心底尚未泯灭的一丝良知……

此刻,唤醒了良知的旁观看客们,神情均无比激昂,个个不甘人后,出声力挺曾唯,众人纷纷向那干为富不仁之人大声斥责,诸如“逼人太甚。”、“妄作胡为。”、“天理昭昭。”之类的言语不绝于耳,一时间,大街上的场面真可谓喧闹纷乱。

而站在街中的一干衣着绸缎之人,猛然间被千夫所指,这干衣着绸缎之人,目睹四周尽是义愤填膺、神情激昂的之人,众绸衫之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皆为之目瞪口呆,彼此之间谁都没有料到,今朝会遭遇到如此窘困、难堪的局面。

怎耐事出突然,众绸衫人急促之下,均束手无策,个个惊恐万状、手足无措,身体情不自禁地瑟瑟发抖。

……

话说钱胖、曾宪荣两人,本来正在歇脚调息,不料身畔的曾唯,只因目睹“人跪狗!”,汹涌、剧烈地情感冲击之下,心神发狂的曾唯,义无反顾地冲向街中央,转瞬间,便溶入于密密麻麻的人群,消失得无影无踪。

猛不防的钱胖、曾宪荣,目瞪口呆地看着发狂的曾唯,一时间,两人都没发应过来,竟是任其冲向人群,傻愣的钱胖、曾宪荣,但也只不过是愣神了一会儿,两人便回过神来,呆滞、僵硬的身体,猛然地打了个冷颤,两人不约而同的急声呼喊曾唯,怎耐此时的大街十分喧嚣、纷乱,钱胖与曾宪荣两人的呼声真可谓微不可闻。眼见曾唯消失无影,而呼喊又无结果,忧心忡忡、心急如焚的两人,顾不得什么了,钱胖、曾宪荣脚下匆遽,齐齐发力挤进人群,四下找寻曾唯。

钱胖与曾宪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历经了千辛万苦,方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脱颖而出,总算挤到了人前,满头大汗的两人,口中大呼小叫着,快步奔向曾唯。

……

大街中央。

一干逼迫“人跪狗!”的衣着绸缎之人,眼见四下义愤填膺、群情激昂,心知自己已然犯了众怒,众绸衫人神情恍惚,心里均忐忑不安,谁也不知该怎如何应对,身体亦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此刻正在扶着那个贩油汉子的曾唯,猛然间看见人群中闪出钱胖与曾宪荣,只见两人正气急败坏跑将来,一路连声呼叫自己,见到此状,曾唯急忙向那汉子言语几声,便松开了手,曾唯离了那汉子,却是赶紧向钱胖、曾宪荣迎去,眨眼之间,便与钱胖、曾宪荣会合在一起。

适才只因路见不平,义愤之下,情不自禁的挺身而出,为屈辱的贩油汉子仗义执言,而心中怒不可遏的情感,已然在咆哮声中,得以尽情宣泄,此刻的曾唯头脑已经恢复了理智,在迎向堂叔与钱胖时,眼见堂叔与钱胖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曾唯略一思索,便了然于胸,心知堂叔与钱胖定会埋怨自个多事,曾唯脚下快步行走,心里忙不迭地组织措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只见曾唯脸上笑嘻嘻的,嘴上像抹了蜜一样甜,对堂叔曾宪荣,叔叔长叔叔短地叫个不停,只待曾宪荣脸色稍有和缓,曾唯却是连忙转首,又向钱胖连声恭维,如此这般应付了一番,竟然是将钱胖与曾宪荣说得迷糊,本来两人直欲说道、说道曾唯,可是那已想好了的埋怨话,在曾唯不停的恭维声中,不知不觉消失得渺无踪影,两人无论怎么使劲回忆,却是都已想不起来,感到有些郁闷的钱胖与曾宪荣,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彼此脸上似笑非笑,心里均吁叹一声,这个小小子,太爱闯祸了,着实是让人头痛,要责打、呵骂他吧,心里又万分舍不得,唉,真真是人小鬼大!

曾唯安抚好了堂叔与钱胖,便又返回了贩油汉子那里,站在其身旁,举目望着那些个正瑟瑟发抖的绸衫人,心里可谓是又气又悲,说不出是何心情。可事情总要有个了结,脸沉似水的曾唯,径直地来到众绸衫人面前,也不急于开口,只是定睛地与众绸衫人对视着,彼此之间都是默不作声,这时场面上的气氛十分地凝重。

此刻的众绸衫人,偷偷窥见周遭尽是义愤填膺、神情激昂的人,处处不绝于耳的高声斥责,正所谓千夫所指之下,好比如芒在背,众绸衫人此时已然明了,这下可真是犯了众怒,心里不由得惶恐、忐忑起来。

浑身洋溢着浩然正气的曾唯,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逼视着众绸衫人,而心里底气不足的众绸衫人,愈发不敢与曾唯对视,不由自主地纷纷低下头,自作反省,而曾唯这无声的直入人心拷问,使得一个绸衫人在良心的谴责之下,最先崩溃,只见这人“扑通”一声,竟是向曾唯跪下,泪流满面,不停地叩拜,口里只道:“俺知道错了,俺不该让人跪狗啊,这是缺德事啊,老人常讲做缺德事,是要遭雷劈啊,俺心里后悔啊,悔得肠子都青了,真的是后悔啊!!!”

随着这人的跪下,一干绸衫人亦受不了良心的谴责,不约而同地向曾唯跪下,刹那之间,此伏彼起的叩头声响成一片,众绸衫人一边叩头,一边诉说自己的过错,而众绸衫人中有几个人,已然深刻反省到自身过错,遂更加自责,痛恨自己乃是无德行之人,真可谓上对不起祖宗,下对不起后人,?心无比的愧疚,饱受良心谴责的煎熬,悔意无从排遣,这几人竟是不管不顾地大力抽打起自个耳光。

曾唯目睹此情此景,倒有些始料不及,略微愣了下神,瞬间,反应过来,曾唯忙不迭地上前去搀扶,怎耐只有一双手,手忙脚乱地的曾唯,连声招呼那个贩油汉子过来搭把手,而钱胖与曾宪荣,见到此状,自是不容分说,也上前来帮下手,众人经过一番努力,才将跪下的一干绸衫人搀扶起来。

此时,东大街数以千计的人,身不由己地向曾唯聚拢,不计其数的眸子,目不转睛地看着曾唯,只因刚才曾唯汇集心中热血、胸中激情,榨干全身的最后一点气力,发出的那声振聋发聩嘶喊,这嘶喊直入人心、触及灵魂,将大家伙唤醒,人人都打心眼里佩服这个知识渊博的少年人,都想听听曾唯还有什么言语。

此时的曾唯,见到已然唤醒的民众,心里十分欣慰,心想咱们华夏人,无论何时都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大家血脉相通、情感相通。从古到今,在边疆烽烟四起的时刻,还不是咱们这些连着筋的弟兄们上阵杀敌。

钱胖与曾宪荣见到曾唯如此受人待见,不由得脸上有光,激动万分的两人,不容分说得将曾唯架起,竟是用两人的肩头托着曾唯,好让他更好地面对民众。

被高高架起的曾唯,心里哭笑不得,众目睽睽之下,曾唯倒有些不好意思,只欲从两人的肩上跳下来,可是双腿却被钱胖与曾宪荣死死按住,怎么也挣脱不得,万般无奈,只好任其自然。

曾唯暗自长吸了一口气,鼓起全身的力气,向四周的民众大声说道:“俗话说: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大家伙都是轩辕子孙,身上流得是同样的鲜血,血脉相通的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华夏的同胞,彼此要互相体谅,时刻牢记对自个同胞要‘以德报怨’,适才这些人已经认识到过错,并且作出反省,大家伙还是原谅他们吧!”

曾唯的话音刚落,原本喧嚣的大街,竟然是一片寂静,只有众人剧烈、压抑的喘气声,隐隐作响,可瞬息之间,大街上山呼海啸起来,畅快的欢呼声响彻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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