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李家书院的众学子着重驱赶的曾宪荣、钱胖,此刻从远处大街上,步履匆忙地跑了过来,两人快速地与曾唯聚合在一起,神情惶恐不安的曾宪荣、钱胖来到之后,未及言语,先将曾唯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了一番,曾宪荣、钱胖蓦然看见曾唯衣衫脏兮兮地,并且有许多鞋印,目睹此情景,两人吓唬得面如土色,堂叔曾宪荣更是忧心如焚,不容分说上前来,手忙脚乱地检查曾唯的全身上下,曾宪荣一边将曾唯的手提起、脚抬起,口里殷切的询问曾唯,身上哪处有疼痛。
却说曾唯检查包裹内的纸张,看到样品纸张完好如初,曾唯不由得心慰不己,忙不迭地将纸张重新整束了一番,刚刚收拾好,曾宪荣、钱胖便来到身边,曾唯正想告诉两人纸张完好,还未开口,堂叔就手忙脚乱地检查着自己身体,着感受到堂叔一双粗糙、有力的大手,微微有些颤抖地提、抬自己的手脚,虽然在检查自己身体时,被提抬起的手、脚,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剧烈疼痛,曾唯仍然是脸带微笑,对堂叔轻声回答道。
“三叔,不打紧,您也知道,田边地头除草、上山伐樵负薪,我回回都要摔上几跤,摔跟头摔得多了,也就皮实咧,习惯了,您放心,我没啥事。”
听到曾唯的回答,曾宪荣只用怀疑地眼神看着曾唯,一双大手依旧在不停抚摸,嘴上含糊不清地嘀咕道:“这可咋好咧,唯崽有啥不妥的话,回到村里,我咋向二叔交待呀!”
身上疼痛剧烈,心里依然温暖的曾唯,口中对曾宪荣连声说道:“三叔,是真的,是真的,我没事。”
检查过了曾唯的全身上下,曾宪荣凭经验认定,侄子身上确实无甚大伤,手、脚都能提抬起,那骨头就没折断,侄子这情形,估摸着也就是摔了个跟头,使得衣衫脏兮兮,可咱们庄稼人,没这讲究,咱庄稼人,只讲究身上暖和、肚子不慌,摔跟头并不打紧,咱庄稼人皮糙肉厚,捱得过去。
曾宪荣边检查边寻思,只觉得侄子无甚大伤,这可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心里略微好过些的曾宪荣,终于停下了双手,口中与曾唯说起话来。
……
话说那眉清目秀的束发少年,因刚才李家书院的众学子,瞬息间群起而攻之,事出突然,束发少年未来得及反应,目观到众学子在拳打脚踢地击打曾唯,人群外的束发少年,那击打的曾唯每一拳、每一脚均映入眼帘,众学子拳脚是打在曾唯身上,可是束发少年心中却是无比的痛楚。
虽说场面上暂时平静,可保不齐众学子还会发难曾唯,束发少年实在难以袖手旁观,银牙一咬,亦顾不上许多了,纤手在空中划了个手势后,束发少年撒腿便往曾唯那跑去,身后紧跟着一大群虎背熊腰身手姣健的骠锐壮汉,眨眼之间,束发少年便率先到达曾唯身旁,随后而至的众骠锐壮汉,默契地将这地方四下团团围住。
一脸苍白地束发少年,急匆匆的来到曾唯面前,脸上带着痛楚,向曾唯连声询问道。
“你有没有受伤呀?身上那里疼痛?你又真是的,那些破纸,护它作甚?”
曾唯看着这似曾相识的束发少年,一时间,总回忆不起在那见过,可是人家好心上前询问自己,于情于理自当回应人家,曾唯急朝束发少年拱手行礼,口中对束发少年轻声说道:“谢谢你,我没事,身上没有受伤。”
束发少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不依不饶地对曾唯说道:“瞧瞧你身上脏兮兮地鞋印,你要不护住那破纸,自个儿先跑开,你不就捱不到那些拳脚了?你呀!好傻……好傻……”
听到束发少年的埋怨,曾唯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衣衫,也发现身上确实脏兮兮地,衣衫脏了就脏了,纸张能护下来,就值当了,一想到这,曾唯脸上情不自禁露出微笑。
曾唯这心慰的微笑,束发少年看在眼里,气在心上,暗暗为之自苦,这天底下竟有这股执着、憨直的人,曾唯的笑颜,让束发少年又是痛心又是气苦,被呛得气有些不顺,一双杏眼圆瞪,樱唇微微翕动,似要说话,却无声无息。
两小正一乐一苦,各有心事、自得其乐,谁也没再说话,各想着心事的两小,全然不晓那众骠锐壮汉围成的人群,已是人声喧嚣、热闹非凡。
头门台阶上密密麻麻的李家书院众宽袍学子,见到众骠锐壮汉喧宾夺主,竟然护住这几个胆大妄为的商贾之人,众宽袍士子如蒙受了天大的污蔑,个个作激昂慷慨状,只是适才山长晓谕:君子动口不动手!凡?都要以理服人,话音刚落,记忆犹新,众宽袍士子省得时时刻刻要保持士子体统,故只是群情鼎沸的呵喝一干骠锐壮汉,众宽袍士子曰:书院自有礼教规矩,怎容得尔等胡作非为,快快闪开。
对众学子的呵喝,护定四下的众骠锐壮汉,置若罔闻竟是寸步不让,李家书院众宽袍学子见状,更是恼火起来,口中的措辞亦强硬起来,这场面可谓是极其火爆。
褒衣危冠的书院山长李文思,对面前混乱不堪的情形十分不悦,一双深邃的双眸,透出熊熊烈火的目光,脸上十分地震怒,面庞清奇的书院山长李文思,对身旁几个褒衣危冠垂白士人沉声说道。
“这成何体统?吾书院有何清静可言?彼等何方人士?竟敢在书院吾横行霸道?莫不成当大周没有王法乎?”
众垂白士人此时亦是大为不悦,听到山长的话,众垂白士人十分赞同,不约而同出言附和道。
“正是,正是,不如着人去报司法衙门,派出差役将彼等拘捕,关押几日,方消吾等心头之火!”
“合当如此,合当如此!”
……
德城总商行总会首公孙裕,并未与众骠锐壮汉一处,公孙裕与几个锦绣绫罗装束之人,只是侧身台阶一旁,而老道的公孙裕,却是一直在盯着李家书院山长李文思,看到李文思与众垂白士人异常激愤的言行举止,公孙裕头脑中快速地闪过几念,心里估摸李家书院不耐其烦,恐是要报官了,公孙裕暗自叫苦不迭,报官对那束发少年并无影响,却对自个儿风评有所不利,年终正要举行众贾推选总会首,如会上有人指责自己率人在李家书院闹事,李家书院在郡治人望颇佳,众贾有不明经过者,肯定会不满自己行径,那不对自己连任商行总会首大大不利!
一念至此,事关己身,不敢怠慢,公孙裕撒腿就跑,埋头冲入众骠锐壮汉,拼命挤插到束发少年面前,气喘吁吁大声说道。
“三少,快快离了此地吧,小人以为这书院定会报官,那司法衙门得报,亦定会派出差役,两遭如若当面,可就不好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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