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已经照在了我的脸上,我马上意识到了我现在是人,不是精子。有点儿惊魂未定。有点儿心有余悸。
觉得裤衩里有点儿湿,手伸进去一摸,还真湿了。赶紧把裤衩脱掉,光着屁股下床去衣柜里找新裤衩换,光一心想着去衣柜里找裤衩了,没注意脚底下,一抬脚把放在衣柜旁边的尿盆儿给踢倒了,哗的一声尿盆儿里的液体波涛汹涌地冲向了地面,部分液体还冲在了我的脚上,感觉凉嗖儿嗖儿的。
操***。我骂了一句,心想这半盆子尿是我尿的吗,我怎么尿了这么多。
赶紧找出裤衩穿上,抄起挂在门外墙上的墩布,一通猛擦,又跑到院里水池子冲墩布,冲完回来又一通猛擦,这尿的味道不是很重,我还是用空气清新剂使劲儿在屋里喷了几下。
这早上真够热闹的。
尿盆儿这东西只有平房才有,而且是家家肯定都有,我小时候六岁以前不光往尿盆儿里撒尿,而且还往里面拉屎,拉完之后老爸再拿着这盆儿去厕所倒掉。往尿池子和马桶里撒尿的感觉和往尿盆儿里撒尿的感觉不一样,直到后来我离开那片平房住进楼房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尿盆儿,那种感觉也彻底地消失了。
住平房的人们需要尿盆儿,因为半夜起来想小便时不可能都往厕所跑,尿盆儿给住平房的人们带来了很大的便利,我们应该感谢尿盆儿。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关于尿盆儿的广告创意。从胡同里的老少爷们儿中选出五六个代表,上面都穿小背心儿,下面都穿大裤衩子,脚下都踩着趿拉板儿,整齐地站成一排,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一个尿盆儿,要高过头顶,一起大声喊:我们需要XX尿盆儿,我们需要XX尿盆儿,XX尿盆儿,尿盆儿中的王者。
这个早上我感到有点无力,耳朵根子有点疼,昨晚的音乐带给我耳朵的刺激还在继续。我透过窗户看见太阳,它显得不是那么亮,阳光也是软棉棉的,提不起精神,比我还无精打采,心想丫昨天晚上是不是喝多了,也太不对自己的这个为亿万人民服务的岗位付责任了,无精打采的就来上班了。
桌上有老妈买的豆浆和油条,油条被阳光一照显得金灿灿的,我懒得去吃。拉开抽屉把昨晚的“中南海”拿了出来,盒里正好还剩下一根,点上火抽了两口又掐了。
肚子里没东西抽烟挺难受。
胡乱咬了几口油条,用一大口豆浆把它们都冲了下去。
跟没吃似的。
十分钟后我开始考虑是先开电脑还是先去厕所还是先呼林朵一个,抬头一看墙上的表是十点整,心想厕所的早高峰已经过了,把卫生纸塞进兜里,去厕所。
这个夏天的上午街上的路人也是懒洋洋的,没有汽车经过,骑自行车的人也是慢慢地向前蹬着。我把双手放在短裤的兜里,双脚踩着拖鞋无力地向前走,在打厂儿我不知道有过多少像这样的精神恍惚的上午,可我喜欢这种感觉。街上带着红箍的老大爷坐在板凳上值勤,我冲他点了一下头,他也冲我点了一下头,心想我真是没事干了。耳边传来收音机的声音,放的是爱国歌曲,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我伴着这个节奏大踏步地向前走,感觉特豪迈。
后胡同里有老太太站在院门口磕瓜子,把带着口水的瓜子皮啪啪地吐在地上,用目光审视每一个走过她身边的人,我心想她比我还无聊。
男厕所里没人,地上湿露露的,肯定是刚被人打扫过,我一个人安静的蹲在坑儿上,蹲在坑上时我一直在考虑我带的手纸是不是不够。
回家后又开始感觉到了无聊,在推了一盘星际争霸后我凭着脑子中记下的号码呼了林朵一个。
我开始上网,等着她给我回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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