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雪拿起发票看了看,说:“那天国兴跟我打了声招呼,还是吃的中餐呢,照说也不应该有其他的事情。可是,人家酒店老板拿一沓发票来签字,上面都有他们作为经手人的签名,你说我怎么办?签还是不签?或者喊他们兄弟俩来一餐一餐的问清楚?”
刘芳叹了口气,说道:“他兄弟俩经手的,生产科和设备科,一个月最少也吃掉几千,多了时候就有一万多,其它的开销不说,仅仅吃的一项,一年就不少于八万十万的。”
桑雪忧虑地说:“是啊,说起来都很吓人的。”
刘芳愤愤不平地说:“再这么下去,公司要被他们吃空掏空了。”
桑雪有些心事重重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岳阳问道:“公司没有招待费开支的规定?”
刘芳说:“有也像没有一样,形同虚设。一直以来,他们躺在酒楼大吃大喝搞惯了,友德哥又是个老好人。”
岳阳知道刘芳所说的友德哥,是李长龙的二姐夫,即十天前中风住院的裕龙公司前任经理陈友德。也就是说,裕龙公司的经营管理,桑雪实际上才接手十几天。而此前,她只是负责销售上的业务。才接手十天左右,要求桑雪改变公司的生产经营和管理状况,显然不现实。要想扭转公司的生产经营状况,仅仅做表面文章是不行的。必须由下而上的作比较深入的了解,才能对症下药。
想到这儿,岳阳对桑雪说:“桑总,这几天,我想多了解一下各车间的情况,我下去看看。”
桑雪点点头说:“好,如有需要,可以让杨小波跟着你,有事情可以随时告诉我。”
岳阳起身说:“好,那我先去了。”
岳阳来到生产科,李国强不在,杨小波正在用计算器算着什么。见岳阳进来,他只是笑着点点头,礼貌地对岳阳说:“来啦。”说罢,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岳阳在杨小波对面,也就是李国强的办公桌前坐下之后说:“等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到几个车间去一趟。”
杨小波说:“对不起,我要把手里的事情做完,有事你先去吧。有空我再和你一起去。”说完又低头去做自己的事情。
见杨小波如此这般,岳阳顿时心里一沉。现在的杨小波与昨夜喝酒时的那个杨**如若两人,而且对自己不冷不热。如果在自己的公司,谁敢这样对待自己,别说十个百个杨小波,哪怕是市长的儿子,也会叫他滚蛋了!
岳阳心里憋着火,走出生产科,首先到了原料仓库。这里有一排库房,工人们正从一个库房中拖出装着大豆的麻袋,运到另一间库房中。现在岳阳知道了,这是用一种固定的运输装置,把大豆输送到生产的一个道工序――初清,也就是要清出掺杂在大豆的砂石杂物,然后再经由生产线送到后面的每一道工序。
令岳阳感到奇怪的是,工人们就那么一袋一袋装,一车一车的运,并没有计数也没有计帐,也就是说,从第一道工序开始,根本没有进入计量管理模式。虽说上午与桑雪一起来时,桑雪已经向工人们介绍了岳阳,但并没有谁与他说话,仿佛来人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岳阳离开这里,走进宽大的车间,他第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曾与他敬酒的薛主任,但他只在远处向自己点点头就不见了。这条生产线很长,跨过几个车间,从初清、干燥、清理、破碎、分离、软化、轧坯等,直到出油的十几道工序。
当岳阳走到软化车间时,见到那位昨晚与自己同桌喝酒的的李主任,看到岳阳就像没看到一样,不理睬他时,岳阳进车间以来感到郁闷的心豁然开朗了!看来,不能低估李国强,他在下面已经串通好了:让他们谁也不理会自己,给自己设置障碍,让自己到处碰壁,自讨没趣,让自己好早点“滚蛋”!好个李国强!看来是我与你是强龙碰到地头蛇了!
岳阳感觉自己受到严重的轻视和侮辱一般,心里强忍着自己的情绪,表面装作若无其事一般,顺着生产工序走遍了每一个车间和生产环节。他也不和谁说话,因为说话也没有用,碰到昨晚喝酒认识的熟人,也就点个头而已。这些人,免费的酒不喝白不喝,但喝完了酒,嘴角一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如此说来,昨天花钱请吃,岂不是肉包子打狗,有来无回了吗?岳阳眼在看,脚在走,头脑却在想着对付李国强的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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