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独辟蹊径

商亮从锦溪回来，特意去看望穷困潦倒的陆强，两人促膝长谈。陆强说商亮辜负了美人意，不该匆匆离开司马琴。陆强梦想白手起家，开一家网站，专门为懒人服务，得到了商亮的支持……

――迷你贴

一个村主任，很少有机会和一个漂亮的女大学生呆在一起，司马琴的到来，无疑让杨坤心头一震，使他蠢蠢欲动的心，愈发不安份起来。但是，他知道欲速则不达，司马琴是他的助理，就在他的办公室，她是逃不了的，但对她不能用强，用强得来的没有乐趣，也不能性急，性急会吓跑她。杨坤明白，刚出校门的女孩还很单纯，往往经不起诱惑，所以，他带她去接触那种奢靡的场合，让她体验灯红酒绿的快乐，再给她一些物质上的恩惠，杨坤有信心，司马琴早晚会心甘情愿地投入自己的怀抱。

司马琴的反抗是无力的，挣扎是徒劳的，在杨坤的眼里，尽管她不是很配合，但也没有强烈的反抗，每次叫她一块去应酬，她都没有拒绝，而且，她还学会了喝酒。他每个月额外给她的一千元奖金，她也没有拒收。经验告诉他，对方只要肯收一千元，接下来就有可能收一万，甚至更多。当然，这钱不是白给的，你得了我的好处，就得为我所用。杨坤相信，在他的恩威并施下，司马琴无处可逃。

狼是不会理解羊的心情的。司马琴虽硬着头皮跟杨村长去应酬，但她内心的惶恐，杨坤是不会察觉的。到莲湖村当主任助理的第一天起，她每天过得提心吊胆，害怕他做出过份的举动。每天面对一个强势的男人，他既是她的上司，又似乎有着不良企图，在这样的处境中，司马琴感到非常苦恼。这种焦虑的心理，噬咬着她的身心，她在身边找不到人倾诉，也许是急中生智，她想到了商亮，想请商亮来假扮自己的男友。司马琴想，如果杨坤知道我有了男朋友，或许能改变对我的态度，以后不再来骚扰我？

司马琴在杨坤的眼里，就像是到了嘴边的一块肉，吃不吃？怎么吃？决定权在他的手里。可杨坤没想到，变化比计划来得快，司马琴居然有男朋友！杨坤不想看到他们在自己跟前卿卿我我的样子，借口有事离开了，也不想请司马琴和商亮吃饭了。晚上回到村里，在窗外看到司马琴和商亮热吻，更让他醋意大发！他原想眼不见为净，不想看到司马琴和商亮在一起的情形，但转而一想，司马琴的男友有工作，不可能长期呆在这儿，他只是临时过来探望，一二天就要走的，那我就盯着他们，不给他们亲热的机会！

第二天上午，杨坤叫司马琴去办公室，有事要对她说。司马琴和商亮昨夜同处一室，但他们毕竟不是恋爱关系，商亮的男友身份，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俩人相安无事地过了一夜。司马琴接到杨村长的电话，有点惴惴不安。她对商亮说：“我不是向他请假了吗？他怎么还叫我去上班？”商亮安慰她说：“他只是叫你去一下，没说要你上班，你别担心。”司马琴说：“我有点害怕见他。”商亮笑道：“他又不会吃了你，你怕他干什么？何况，有我充当你的护花使者，你有什么不放心的？你要是还担心，那我陪你一块去！”司马琴说：“不用了，他只叫我，你一块去，有点不妥。”商亮握了握她的手，笑道：“别把敌人想得太强大！我们先要战胜自己，才能战胜别人！”

司马琴来到办公室，怯怯地问：“村长，您叫我？”杨坤盯着她的嘴唇，看了十几秒，想起昨天她和另一个男人的接吻，心里颇为不爽！他语气冷淡地说：“为了安全起见，村里的办公楼不允许外人住宿！你现在是莲湖的村干部，不能带头违反村里的规章制度！你去对你男朋友说一下，夜里叫他另外找地方睡，不要呆在办公楼里！”“啊？”司马琴没想到村长说的竟是这个，应道：“我男友难得来一次，另外找地方睡不太方便，我想……”杨坤打断道：“难得来一次也不行！你住的是村里分配给你的宿舍，不是你们的婚房！”司马琴不敢违抗，说道：“好吧，晚上我叫他去镇上住。”

司马琴回去对商亮一说，商亮笑道：“这个村长居心叵测，他存心不让咱们假戏真做啊！”司马琴脸一红，说：“假戏真做？你想得美！”商亮笑道：“我有点担心你。”司马琴说：“担心我什么？”商亮笑道：“担心你被大灰狼捷足先登啊！”司马琴呸了一声，板着脸说：“商亮，你开这种玩笑，我可要生气了！”商亮笑着说：“好好，我不开玩笑！咱们不能一天呆在宿舍吧？是不是到哪里放风？”司马琴不解地看着商亮，说：“放风？犯人才放风呢！”商亮接着说：“那我们去望风？”司马琴越发奇怪，说：“你用词不当！小偷才给同伙望风，商亮，你怎么啦？毕业了，你的中文退步啦？”商亮笑道：“我就是逗你乐嘛，呵呵，走吧，我们去采风！”司马琴扑哧笑道：“你怎么喜欢风言风语？”

商亮搂着司马琴的细腰，走出莲湖村委会。他们不知道杨村长有没有在暗中窥视？但在村委会，为了达到对杨村长的“预警”作用，他们要尽量装得像一对恋人。走出两三百米，两人才松开手。商亮笑道：“当男主角，我没感觉有多快乐，看来我不是演戏的料啊！”司马琴转头看看他，说：“说真的，你能来看我，我很感动，也很高兴！”商亮说：“我虽然来了，但不知能不能收到预期效果？你们村长不让我住在村里，我准备下午三点回去，省得在镇上住宿另外花钱。”司马琴呆了一下，表情有点失望，说：“你在锦溪住一晚再走，明天回去也来得及啊。”商亮说：“我看没必要，反正杨坤已经知道咱俩的关系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相处，司马琴对商亮又增了几分好感。商亮不是那种出类拔萃的男子，不是风度翩翩、才华横溢之类，但他很真诚，很实在，跟他在一起，能感觉到生活的温度，生活的质感。她真希望他今晚住在镇上，她很想去陪他，和他在一起，如果商亮在言谈举止之间，表露出想“假戏真做”的愿望，司马琴已想好不再拒绝！把自己交给一个自己喜欢的男人，这是最好的结果！

虽是盛夏，早晨的阳光不算炙烈，司马琴和商亮在公路上步行。走了有半个小时，映入商亮眼帘的，是一个巨大的高尔夫球场，少说也有几百亩，里面有土丘，有斜坡，有水塘，主要是草坪。司马琴介绍说：“来这儿玩的人挺多的，每到星期天，这条路上会有许多高档轿车经过，都是去高尔夫球场打球的。”商亮说：“这里原本是大片的良田，良田不种庄稼，却种上了草坪，真是不可思议。这种高尔夫球，是贵族运动，普通人玩不起，搞这种设施，有什么意义呢？”司马琴笑道：“没想到你这么保守，这是当地吸引外资的一个手段，用杨村长的话说，这叫改善投资环境，因为外商喜欢打高尔夫球，有了这样的娱乐设施，他们就愿意在这儿办企业，有的台商还在这里购置别墅定居。”

往前，就是连片的别墅。司马琴说：“一栋别墅，至少一百万以上，这辈子，咱们是住不起这样的房子了，只能饱饱眼福。”商亮笑道：“你没发现别墅的那个墅字吗？上面是个野，也就是说，别墅是建在荒郊野外的，或者说，就是在农村的！你说奇怪不奇怪？农村人买房子要进城，有钱人买房子尽往农村跑。”司马琴笑着说：“可能就是围城效应吧？城外的想冲进去，城里的想往外跑。”

司马琴指着一排别墅说：“ 杨村长家的别墅，就在那儿！”商亮看了她一眼，说：“你去过他家？”司马琴没有隐瞒，说：“去过，是白天，那次，村长带我去外面吃饭，回来时，他和几个人到他家别墅里打麻将，后来我听说，杨村长输了几万块。”商亮笑道：“他可能是故意输的钱，这是一种变相贿赂。”司马琴说：“他们打麻将时，我在别墅区随便转了转，发现里面别有天地。”商亮说：“哦？你发现了什么新大陆？”司马琴说：“你猜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的壮观景象！那莲湖里，满是荷花，有红的，白的，绿的！我终于明白，莲湖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商亮笑道：“怎么还有绿的？”司马琴说：“绿的是荷叶嘛！可惜，从外面根本看不到这一幕美丽的风景，别墅挡住了外面的视线，莲湖成了他们的私家花园，附近的村民根本欣赏不到莲湖的景色，这太不公平了！”

快到中午时，阳光亮得耀眼，晒得他俩直冒汗。商亮笑着说：“咱们回去吧，再在太阳下暴晒，你这只白天鹅，要变成黑天鹅了。”司马琴的嘴边荡漾起一丝笑意，说：“在你眼里，我真的是白天鹅吗？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一只没人关心的丑小鸭呢！”商亮笑道：“有这么漂亮的丑小鸭吗？不瞒你说，有时，我还真希望自己是一只癞蛤蟆！”司马琴的心头，有如吹过一缕春风，她笑着说：“你是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商亮笑道：“可惜没机会了，我下午就得走了，也不知谁有这个福气？”犹如刚刚升温的春天，突然吹来一阵冷空气，使司马琴心里有种“倒春寒“的难受和失落。

下午三点，锦溪镇汽车站，开往东吴市区的公交车，乘客正陆续登车。司马琴买了两个南瓜糕，让商亮带回去。商亮接过袋子，说：“琴姑娘，我要回花桥了，你多保重！”商亮恢复了以往对她的称呼，使他们从假冒的“恋爱关系”，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司马琴点点头，伤感地说：“商亮，有空来看我！”商亮没有和她拥抱告别，径直走上了车门口，他向司马琴挥了挥手，笑道：“如果有续集，别忘了还叫我演男主角！”司马琴的眼泪差点夺眶而出，她冲他笑了笑，说：“一定！”商亮转身去找座位，他不知道，司马琴是多么希望他把那个“演”字去掉，多么希望他是她名符其实的男主角！

商亮乘车回到市区，想到很久没和陆强联系，这次到了城里，即将是晚上，少不得要去看望一下朋友。他站在昔日的出租屋门前，敲了几下，里面没有回应。莫非陆强在睡懒觉？或者搬走了？商亮掏出钥匙，开门一看，眼前的情景，让他愣了好一会！屋里没有出现以往那种脏乱差的情形，脏衣服和方便面空桶都不见了，屋里整理得井井有条，陆强却不在屋里。商亮心想，这小子，什么时候整理过自己的窝？莫非他找到了女朋友？

正当商亮愣神儿，听到门外有人嘀咕：“我明明关了门，怎么开了？”商亮笑道：“阿强，是我！”陆强从门外进入，一看商亮站在眼前，上前一个拥抱，叫道：“阿亮，想死我了！”商亮拍拍他的肩，笑道：“少肉麻，你刚上哪去了？”商亮看到陆强虽然略瘦了些，但精神状态不错，眼睛里没有熬夜玩游戏出现的血丝。陆强笑着说：“我把你们留下的没用的旧书，打包卖给废品收购站了，换点饭钱，这不，一共十八块。”商亮笑道：“我看到屋里打扫过了，我还在想，太阳从西边出来了，阿强什么时候变勤快了？原来你是收拾废品卖啊！”

陆强笑道：“人难免有窘迫的时候，伟大的*还曾靠恩格斯的救济生活呢！”商亮把南瓜糕放在桌上，笑着说：“你呀，别为自己找借口了！这是司马琴买的南瓜糕，我就借花献佛了。”陆强拿过南瓜糕，拿在手里掂了掂，笑道：“原来你去看司马琴了，怪不得这么久没来看我，重色轻友啊！”商亮说：“今晚我不回江湾了，明早回去，走，咱们找家小饭店，好好聊聊！”陆强笑道：“别啊，你把钱给我，我去买酒买熟菜，在这儿喝多好？”商亮给了他五十元，笑道：“你没钱用啦？”陆强不好意思地说：“囊中羞涩，要不也不会把旧书处理了。”

一刻钟左右，陆强拎着马夹袋回来了。熟菜有盐水鸭、凤爪和花生，酒是东吴啤酒，冰冻过的，一共四瓶。没有酒杯，也没用碗，一人两瓶，任务包干。商亮和陆强碰了下瓶口，说：“来，喝酒！”咕咚咕咚，一下喝了半瓶。陆强说：“今天我打了好几个喷嚏，估摸着谁会来，阿亮，你果然来了，真是及时雨宋江，来得太是时候了！”商亮说：“一碗啤酒，你没喝醉吧？我怎么成宋江了？”陆强笑道：“你不来，我也要找你和阿明，房东来催交房租，我没钱了，想跟你们借点。”商亮笑道：“借没问题，问题是你长此以往，没有收入怎么办？”陆强笑道：“阿亮，你放心，我是不甘心碌碌无为的，我已经找到了一条通向财富的小路！”

商亮好奇地说：“你说说看，是什么小路？”陆强笑道：“这是商业秘密，不过，你是我哥们，我就实话实说了，我想开个网站，进军互联网！”商亮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你没发烧吧？开网站是你玩的？那是烧钱的行业！就算是一百万扔进去，未必混得出名堂，就凭你，不是做白日梦吧？”陆强笑道：“我不是做门户网站，我只是做个小网站，为特定人群提供服务。”商亮说：“做网站既要能力，更要财力，你呢，连自己都养不活，还能服务别人？”

陆强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咱们分别快三月了，你还用老眼光看我，未免太小瞧人了吧？”商亮正色道：“阿强，我没有看不起你，但你也不能不务正业啊！人先要自立才能自强，你不能老是迷恋网络，幻想在网络上淘金，你要走出这个屋，去找一份正式的工作，哪怕挣得少点也没关系，总比闷在屋里混沌度日或是异想天开好！”陆强笑道：“阿亮，谢谢你苦口婆心的教诲，但你没听我说完，不要急于否定嘛。”商亮说：“那你说，我洗耳恭听。”

陆强抓起一只鸡爪，津津有味地啃完了，才用手撸了撸嘴，说：“我是从自己的生活得到灵感的，我想开个懒人服务网，专门为东吴市的懒人服务！”商亮又好气又好笑，说：“烂人服务网？亏你想得出来！”陆强解释说：“人类科技的进步，很多发明就是为懒人们服务的，比如有人懒得走，就发明汽车、飞机，有人懒得做事，就发明了机器人当保姆，有人懒得去商场购物，所以那些网上商店才能生存……”商亮笑道：“照你这么说，人懒惰还光荣了，还为人类进步做出贡献了？”陆强笑道：“懒惰是不好，但懒惰也给勤快的人带来商机！”

商亮说：“既然说懒惰不好，那你为懒惰的人提供服务，不是助长了他们的懒惰吗？何况，你又能给他们提供什么服务呢？”陆强笑道：“我刚不是说，是从自身得到启发吗？当我玩游戏入迷，肚子饿的时候，希望有送上门来的盒饭，当我的脏衣服脏袜子丢得到处都是，希望有人来帮我收拾屋子，有人能帮我洗衣服，我这里不用的废品，希望有人帮我卖给废品站，当我感觉无聊的时候，希望有人能陪我聊天，我想买样东西，希望有人能帮我送上门来……”

商亮听他这么一说，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这些服务，确实有人会有需要。商亮说：“你既没有饭店、干洗店、小卖部，也没有人手，就连办网站的钱都不知从哪来，这些想法有点不切实际了吧？”陆想笑道：“有了想法，才能付诸实现，我现在缺的就是办网站的钱，其它的好办。”商亮说：“怎么办？”陆强说：“我只是提供服务，也就是牵线搭桥的角色，我可以找几家餐馆、干洗店、小超市挂钩，客户要吃的、要洗衣服、要买东西，我派人买了送过去就行，我跟客户收取一点跑步费，跟商家收取一点销售提成。”商亮笑道：“你倒是两面收费，有这么好的事？你没有三头六臂，谁来帮你做这些事？”

陆强笑道：“中国人多，最不缺的就是人，就在东吴市，每年有多少大学生毕业了找不到工作？还有很多学生想兼职挣一点学费，我可以给他们提供这个机会！像收拾房屋的钟点工，陪人聊天，或是上门做家教，这些事，同学们直接可以做，我中间收一点介绍费，如果是洗衣服洗袜子，有的不用干洗，他们也可以洗，只要买洗衣粉就行，代购小件商品或送快餐之类，同学们只要有自行车就可以，上门收废品的话，可能要买一辆三轮车。”商亮笑道：“你什么都要做啊？这可不行，你要量力而行，你没那么多本钱，买三轮车的钱都没有，你怎么收废品？还有，提供家教还可以，但陪人聊天这种事，有点拉皮条的意思了，你最好不要做，万一同学出点什么意外，你负得起这个责吗？”陆强笑道：“我只是有这想法，好，我听你的，咱要干合法的，不过……”

商亮说：“不过什么？”陆强笑着说：“阿亮，你现在是支持我的创业构想了，但不能光口头上支持，要有实际行动啊！”商亮笑道：“想借钱是不是？我刚参加工作，也没多少钱呀。”商亮从口袋里掏出三百元，说：“身上就三百多块，我留点路费就行了。”陆强接过钱，说：“阿亮，谢谢你！不过，这点钱是不够的。”商亮说：“大概需要多少？”陆强说：“申请一个国际域名，要一百多块，还要租用网站的虚拟空间，这个大概一千块，这只是个人网站的起步费用，以后发展了，有钱了，可以购买更大的虚拟空间，网页我可以自己做，不用花钱，拍照片的话，我可以跟同学借数码相机，还要招一二个人，接电话啦，取送东西啦，就是最节省的预算，把网站开起来，至少要两千块吧。”商亮笑道：“刚开始，服务项目少一点，起步先走好了，再向别的方面发展就顺利得多，你现在是白手起家，又是服务业，应该扎扎实实把事情做好，你的网站才有前途！”

陆强说：“我需要你和阿明的支持！我知道你刚工作，也没钱，我想跟你和阿明，各借一千块，等我赚到钱了，我会连本带利还上，我上次欠阿明的钱没还他，估计他不肯再借给我了，阿亮，希望你帮我代借一下，你跟他开口，阿明不会不借的。”商亮笑道：“我明天就可以把一千块汇你卡上，向阿明代借的事，你放心，我会办的。”陆强向商亮的肩头打了一拳，说：“好哥们，谢谢你！认识你，是我一生中最大的财富！”商亮笑道：“我们有缘成为朋友，当然要珍惜，知己不言谢，我不想看到你萎靡不振，真心希望你能创出一番事业！”陆强激动地说：“知己不言谢，好，咱们把这瓶酒干了！”

两瓶啤酒，当然不会把他们放倒。商亮吃了大半的花生，很少吃盐水鸭和鸡爪，不是不喜欢吃，他是想把这些熟菜留给陆强，他知道陆强生活清贫，平时吃的是馒头或方便面，不大可能吃上好的，自己毕竟有了工作，比阿强过得好。两人喝完了酒，又切了点南瓜糕吃。陆强很兴奋，商亮能来看他，而且答应借钱给他办个人网站，他的创意能付诸实现，使他对未来满怀美好的憧憬。陆强知道，自己和商亮、周凤明虽然都是朋友，但还是和商亮关系最好，最合得来。

两人躺在床上，陆强说：“阿亮，你跟赵燕真的没戏唱了吗？”商亮说：“怎么说呢？她有她的追求，她不想理我，我也不去打扰她了。”陆强说：“可惜了你们三年的恋情，当时我和阿明都羡慕你，没想到，校园恋情的生命力，竟如此短暂。”商亮说：“我现在能理解赵燕为什么和我分手？她真正不满的不是农村，她是不满我没有和她站在一起，选择了另一条路。”陆强说：“先不去说她，阿亮，你现在是不是和司马琴走到一块了？”商亮说：“不是这么回事。”陆强说：“那你为什么专程去看她？”商亮说：“她是遇到了一点麻烦，叫我去帮忙。”陆强说：“她遇到什么麻烦了？村里人欺负她？”商亮说：“差不多吧，她的上司，也就是那个村的村长，老是骚扰她，她没办法，才叫我过去假扮她的男友，好让村长知道她有男朋友，以后不再去骚扰她。”

陆强笑道：“司马琴的想法太单纯了，我看不见得有效果。”商亮说：“我把戏演完了，就回来了，我对她说了，如果那村长对她仍不规矩，她可以报警寻求帮助。”陆强说：“报警就是跟她上司翻脸了，除非她不在那儿干了，否则，她是很难做到这一步的。”商亮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我不是她男朋友，我能帮到她的，是很有限的。”陆强笑道：“你为什么不把假的变成真的？她为什么不找我，不找阿明帮忙，偏偏找上你？说明她对你是有意思的。”商亮说：“她只是请我临时去假冒一下，我可不能想入非非。”陆强笑道：“你呀，智商很高，情商不行，你有过恋爱史的，怎么就不解风情？”

商亮笑道：“她请我当她的男朋友，只是权宜之计，我不否认对她有好感，但那不是爱，她因为被骚扰而痛苦，我怎能趁人之危？”陆强笑道：“你太傻了？司马琴为什么把招聘村官的消息跑来告诉你？还不是为了帮你？她为什么在困难的时候首先想到请你帮忙？还不是因为她信任你，、喜欢你？你现在没女朋友，你们完全可以让友谊升华为爱情，可惜你辜负了美人意，说不定她正伤心呢！”商亮翻了个身，说：“同学之间相互帮忙很正常，你别想歪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