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

就在神裂手中的刀还未出鞘之前，一道电光呼啸而过。神裂仅仅撇了一眼，将刀柄向那个方向一扫，电光瞬间就消散了。

出手的是学园都市唯一的超能力者——御坂美琴。

“啊……”

上条差点忘记美琴的存在，更忘了她是来保护自己的，刚刚神裂的“施暴”几乎算是对他的人身攻击了……

“美琴，等下，是误会，误会啊……”

上条连忙上前去拉住美琴：“难道你不认识她？”

美琴疑惑的看着神裂问道：“你是……”

“神裂火织……”神裂无奈的将刀放下。

这时土御门插了进来：“超电磁炮，好久不见了啊……”

美琴看来也认识土御门：“土御门元春……为什么你会与魔法师混在一起？”

“先不讨论这些。”土御门很干脆地改变话题：“现在的重点是如何处理角色替换的状况吧？上条，你应该也察觉这个现象了？”

“啊，倒也没有啦。目前我们只知道一点，那就是‘角色替换’不是这事件的‘主要目的’，‘角色替换’只不过是‘副作用’罢了喵。”

“副作用？主要目的？”

无视土御门奇怪的口癖，上条皱起了眉头。他能理解“角色替换”的意思。早上起来大家都变得不太对劲，打开电视尽是看到些奇怪景象。但是“副作用”跟“主要目的”又是什么意思？使用这样的字眼，好像这些奇妙现象是“人为”的。

神裂见上条和美琴满脸怀疑的表情，不禁叹了一口气。

“土御门，要一个没听过卡巴拉之树理论的人了解现在的状况，似乎是有点强人所难了。”

“这我知道。但如果是这样，那你原本的推论不就错了喵？”土御门笑着说道：“魔法门外汉上条当麻，怎么可能施展得出这种将‘内在’与‘外表’完全替换的大魔法‘天使坠落’？”

上条被土御门的话吓了一跳，直盯着土御门。

“什么？这件事跟我有关是什么意思？”

上条向土御门提出质问，但回答问题的却是神情显得颇为不服气的神裂。

“……有个少年，他的周遭不知为何经常发生事情。现在，以这个少年为中心，又发生事情了。全世界的人都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而唯一一个没有受到影响的人，就是位于骚动中心点的这名少年。在这样的情况下，怀疑这个少年就是犯人，难道不合理吗？”

“喂……喂喂喂喂！等一下！你这种说法很奇怪！虽然清晨起来发现周围是很奇怪，但是没有受影响的可不是我一个人。美琴她们，还有土御门和神裂，你们都没有受到影响啊……”

美琴也举起手表示疑问：“我们几个能力者也没事，难道能力者免疫吗？”

“先解释一下吧，什么叫做‘天使坠落’。”神裂兴致索然地叹了一口气说道：“简单来说，这个‘角色替换’的现象，是某人利用魔法所引发的‘人为事件’。”

“……人为事件？”

神裂默默点头。

上条露出依然无法理解的表情，神裂于是继续说道：

“现在全世界都受到了某个魔法的影响而产生某种现象。就连英国图书馆的事件簿中也没有这种现象的纪录，因此魔法的详细术式及结构都是个谜。我们依照现象的特征，暂时将这个魔法命名为‘天使坠落’。”

“……不知道做法，却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土御门是科学侧的能力者，当然无法理解【魔法】。美琴就更别提了……对她而言，魔法和超能力根本就没什么区别，但是这次的魔法简直超出了她对魔法的认识……

“就好像神秘的巨大怪兽袭击城市一样。”土御门笑着解释道：“自卫队调查了半天，也搞不清楚怪兽的真正身分，只知道如果不阻止怪兽前进，损害会不断扩大。阿上你只是被常识跟先入为主的观念给束缚住而已，只要当作是电动游戏的规则说明来听，应该就挺好理解了。”

“你这个例子反而让我听不懂。”

听了土御门的话，神裂满脸狐疑地歪头说道。

没想到这个女人也会做出如此可爱的动作？上条在心中很失礼地想着。

“再进一步解释，‘天使坠落’这个魔法，关系到卡巴拉思想中‘生命之树’的概念，这你有听过吗？”

“…………忘了。”

其实奥索拉老师曾经在学校里讲过，但因为不是考试内容所以上条也没有记下，只知道这个生命之树的名词……

“所谓的生命之树，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身分阶级表。将神、天使、人类的灵魂分成金字塔状的十个等级，大概就是这样的概念吧。就是依照‘神权至上主义’所画出来的图。说得白话一点，这张图的意思就是‘人类的领域只有这里到这里，再上去就是神的领域，绝对不能侵犯’。人类跟天使的数量都是早已决定好的，因此在一般状况下，人类绝对无法升格为天使。相反的，天使也不会被降格变成人。因为每一个区域都已经客满了。但是‘天使坠落’这个魔法就跟它字面的意思一样，可以将原本在天上的天使强制降格为人。而人的领域就好比是一杯装满水的杯子，这时如果再滴下一滴‘天使’——那杯子里的水会怎样？”

“……”

上条是见过大天使的。

过去，茵蒂克丝凭借**目录的力量召唤出大天使对他进攻，不过现在听神裂这么解释，似乎**目录只是召唤了大天使的部分‘力量’，不然也不会轻易的被上条的右手消灭。

神裂咳了一下，继续说道：

“总之‘天使坠落’就是一种将天使从上位阶强制拉到下位阶的魔法，而这个结果会对涵盖十位阶的四界——也就是原形世界、创造世界、形成世界及物质世界都造成影响。”

“我这么说明好了，就像阿上你看到的一样，大家的‘内在’与‘外表’都被替换了。这就像一场‘大风吹’游戏，一旦游戏开始，‘椅子’跟‘坐在椅子上的人’会完全改变。但是在这场游戏里，并不是所有参加的人最后都有椅子坐。唯一一个没有椅子坐的人，就会被挤到天上——去坐原本天使坐的那个椅子。”

角色替换。

结果就是上条在海边及电视中看见的景象。

上条对于这部分似乎有所领悟了，土御门悠哉地笑着说道：

“不过，理论其实根本不重要。我们只要知道‘发生了怪事’跟‘一定要阻止’就行了。”

“……阻止？有办法阻止吗？”提问的是一直没有说话的美琴，她似乎对魔法的认知提高到了一个非常高的境界，虽然是被动的。

土御门愣了愣，继续说道：“是啊。‘天使坠落’这魔法似乎还没完全施展完毕。如果要阻止只能趁现在了。就算是上条的右手，也没办法让被魔法烧成灰的人复活吧？同理，如果魔法完全施展，一切就太迟了。”

“……”

你的右手。

虽然这不是很重要的问题，但土御门为什么会知道关于幻想杀手的事？他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而且作为科学侧的能力者，为什么对他如此了解？

“超电磁炮争夺战，三泽塾攻陷战，特别是你数次击败超能力者的事迹，在我们这里可是很出名的哦。”

“……为什么土御门对魔法这么了解？”

出面解释的是神裂：“土御门是代表【世界】和英国清教谈判的。”

作为能力者，却如此了解魔法，上条转动眼珠撇了一眼美琴。

“怎么？你想说什么？”美琴双手叉腰对上条说道。

“不，什么都没有……”

土御门轻描淡写地口出惊人之语，接着又理所当然似地拉回原本的主题。

“虽然正确的术式是个谜，但总之‘天使坠落’是个世界规模的大魔法。只靠一个魔法师独力执行，负担太大。所以犯人应该早已建立起结界或魔法阵之类的‘仪式现场’。”土御门接着以兴致勃勃的口气说道：“所以要停止‘天使坠落’有两个办法，第一是打倒施法者，第二是毁掉‘仪式现场’。当然有时间限制，但我们根本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所以是相当紧张刺激的。”

“那么，如果打倒天使呢？”上条问道：“圣人和超能力者不是都有大天使级的战力吗？”

他说的当然是神裂和美琴。

“不行。”神裂摇头：“先不说打倒天使的危险性和成功的概率，就算打倒了天使，打乱的座位也不会恢复原状，相反，我们不能让天使被打倒，因为这样世界将永远都无法恢复正常。”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早就大喊“这太荒谬了”吧？但上条可是居住在拥抱着两百三十万魔法师的都市中，过去又曾经跟超能力者打过交道，所以他相当清楚，很多事情是不能以“太不合理”一语带过的。

于是，上条也开始烦恼起来了。

看来大家的行为如此诡异，都是因为“角色替换”的缘故。上条回想起早上的状况。从起床就是非常糟糕的开始，如果不是美琴来告诉他——

“等……等下啊……这太奇怪了，如果这是全人类都卷入的魔法，那么我们是怎么回事？不仅我，连美琴她们都……而且你们呢？”

“这个事情啊，首先，我和神裂正在圣乔治教堂——那里可是施放了强力的结界，防御力绝对不在白色的‘移动教会’之下。除了我们之外，似乎待在西敏寺及南华克大教堂最深处的人也都没事。”土御门笑了一下：“‘距离’跟‘结界’的双重保护下，让我们逃过了一劫。但绝大部分的魔法师都中了‘天使坠落’的毒，只有极少数人察觉到异常。”

“至于上条你啊……”土御门摸摸头：“最开始我们是怀疑你的，毕竟你可是与那个【魔神】关系最亲密的人。现在看来，你的右手就算是这种魔法也无法影响啊……至于超电磁炮大概也是受到你的影响，所以才幸免于难……”

上条想起来了，为了【保护】他美琴几个人挤在他旁边的一个房间里，但是结果相反他的右手反而保护了四人不被“天使坠落”的影响。

“不过这样一来事情可麻烦了，我们已经完全失去了追查方向。如果‘天使坠落’完成，很可能会发生神话规模的灾难，但我们却一点线索也没有……”土御门耸耸肩膀。

“不，还是有线索的……”

众人将目光看向美琴。

美琴的视线看着众人的身后，站在那里的是两个人……

“亚吉安，我想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吧……”神裂作势就要拔刀。

“等等……其实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那是一个穿着棕色风衣的蓝发男人，他的旁边站着一个红衣修女。

年纪大约十三岁，金色长发微微呈现波浪状，白皙的肌肤宛如正反射着皎洁月光。少女的容貌虽然可爱，但服饰却非常诡异。她身上只穿着修道服底下的衬衣，外头罩着一件披风。所谓的衬衣其实就跟连身型的内衣没什么两样，将少女的娇美身材曲线展露无遗。而且少女的全身上下还缠绕着黑色皮条及铁片，看起来似乎还能当作拘束衣。脖子上套着极粗的项圈，项圈上连着一根缰绳。腰间的皮带上插满了铁钳子、铁鎚、L形钉拔及锯子等道具。

这些道具绝非木匠工具。都是专门用来扯断人肉、削割人骨及切断人体的魔女审判专用拷问道具。仔细一看，这些道具都经过细微改造，与一般木匠工具略有不同。

身上挂满拷问道具的少女，脸上毫无表情。

少女低着头，浏海盖住了大部分的脸孔，唯一露出的樱唇正在微微叹气。

亚吉安的双手戴满了戒指，不过仔细看下那并不是戒指，大概是某种魔法道具吧，不止手上，他的手腕、脖子、耳朵上都挂着不同的魔法道具。

“……那是用作防御的道具，通过他的操作，能够构建大规模的防御结界，这个就是你们躲过天使坠落的原因吗？”神裂似乎是对上条解释，又是对亚吉安说道。

“啊，我们不是敌人。”亚吉安察觉到神裂的视线，于是说道：“我们是俄罗斯成教歼灭白书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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