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下悬崖
关键时刻,吕布还是出现了,满脸惺忪不醒的样子。
“老大,你要干嘛啊?下悬崖?不是嫌活得太长了吧?”他趴在矮墙边向悬崖下望着,太阳已经过午,今天的时间的确不多了。
“下面不知道有什么怪兽出没呢!你自己下去太危险,我反对!”想不到吕布这厮还有点人情味,怕我出危险。
我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没事!野兽伤不了我!”
他用力摇头,跟拨浪鼓似的。他身后的十几个山贼也纷纷帮腔:“老大,下去肯定完蛋!据山里采药的老头说,下面有八丈长的大蛇,一顿饭吃两个彪形大汉还不太饱呢!”
我靠,八丈长,折合二十多米,有点夸张了吧?不过我知道泰山居于大陆北方,根本不可能出产这么夸张的巨蟒。
“老大,你非下去不可吗?要不,先把那三颗痣给我,一旦你有个三长两短的,千万别耽误了我的前程……”
怪不得担心我的安危,原来是惦记着那件事啊?我瞅着吕布,气不打一处来。
“我还没找到研究所,哪来的三颗痣?等着吧!”
不想再跟吕布啰嗦,再耽搁下去,天都黑了。
绳子足够结实了,陈凯歌这家伙还算有数,麻绳有手腕粗,都是上好的麻线交织着搓成。我在人群里没发现他,可能正在处理伤口。据他交代,飞盘跟汉字都是南极仙翁让他比着画的——我靠,南极仙翁不会是外星来客吧?竟然连飞碟也搞得到?”
几乎每个山贼脸上都露出不敢相信的样子,他们在此地占山为王数年,从来没下过悬崖,已经把下面视为禁地。其实,我也不想下去,我又不是专职的探险家,喜欢拿生命开玩笑。不过,实在没办法啦,哪怕有一点点线索,我也得尽力去寻找。现在只能押注于陈凯歌这厮没骗我了——
“南极仙翁到底是何许人也?一而再、再而三地托梦出现,干嘛不说得清楚点?要不直接托梦给我,岂不痛快?”
有个机灵点的山贼,端着半盆肉干跑过来:“老大,路上吃!碰见野兽,给它们肉干吃,也许能救命!”
这乌鸦嘴,好像我下去的唯一结局就是给猛兽当晚餐似的。不过,有这些肉干带着,总好过野外生存课上的挖树根来吃。
抓住绳子,双脚蹬住矮墙边,最后环顾猪栏一圈:“啊……别了,猪栏!唯一遗憾的是还没进过红灯区,不知道吕布搜罗来的这些妞儿正不正点?”
“吕布,看好貂婵!要是在我回来之前,她被人上了,那你永远都得不到三颗痣,永远成不了大将军,懂了吗?”渐渐觉得,貂婵已经成了我身上巨大的包袱。
女人真是个麻烦的动物,殚精竭虑地上她,还得时时刻刻加小心帮她看门。我虽然如此叮嘱吕布,可也没多大信心保证他不会去动貂婵。
“算了算了,下去再说——要是一不小心挂了,一切不都马上Game over啦?何必再牵挂太多?”
双手一松,身子滑下两米,视线里立刻失去了猪栏的景物。
到处是黛黑的岩石,石缝里生着杂草、小树和苔藓。看来,这里少有人类跟野兽打扰,各种植被一直保持着自然的原始状态。石缝里偶尔能看到青色的小蛇,蜿蜒游动,被我这个庞然大物吓得飞快地藏身于石缝深处。
“人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动物,能够征服地球上任何一个角落。”
一边下滑,一边给自己打气,很快就下落了三十多米,陷身于云雾缭绕中。
山谷里没有一丝风,雾气拂在脸上,水气氤氲,不大会儿,头发就全部被濡湿了。放眼向四周看,只有无边无际的白雾,像无数的乳白色绸带在半空里不停挥舞着。
向脚下看,绳子不停摇晃着,僵死的长蛇一样,像是要把这满谷的雾气搅动起来。
“南极仙翁的指示,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突然间,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抓紧时间,抓紧时间……”还是那个金属合成的声音,一次比一次急促地提示着。
“好好,抓紧抓紧,我已经很抓紧了,老兄你没看到?”我保持着稳定的滑行速度,同时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拚命侦察雾气中有没有隐藏着什么不明飞行物。
我对陈凯歌画的飞盘很感兴趣,古代人的本事了了,要是能征服外星人或者跟外星人成为好朋友,他们一定会给我帮助。
众所周知,外星人能在漫漫银河系里找到地球、飞临地球,则他们的飞行技术、科学技术肯定要比地球高明几百倍。如果能借助他们的高级飞行器,以超过地球自转的速度反方向绕地球旋转,肯定能回到二十一世纪去……
这只是大概的想法,相信既然爱因斯坦能发明“相对论”,人家外星人可能早就懂这个原理几百年了。外星人肯定比地球人聪明,这是我一贯崇洋媚“外”的结论。
“南极仙翁?爱因斯坦?哇,这两位不会是一个人吧?”
自己为了这种怪诞之极的想法忍不住哈哈大笑,笑声在山谷里回荡不绝。
在研究所受过的训练根本派不上用场,指北针啊、瑞士军刀啊、强力电筒啊……什么工具都没有,就一条绳子。
命苦啊——
下落了近一百米后,天色渐渐昏暗,四周除了白雾什么都看不到。幸好,我脚下踩到了一个坚实的平台。一阵激动兴奋之后,放开绳子,我站到平台上。平台大概有五米见方的样子,是在山壁上硬生生抠出来的,比成年人略微高一点。
仍旧到处是黛黑的岩石,我小心翼翼地坐在地上,稍事休息。要是今晚能在这个地方过夜也不错,起码不必害怕被野兽半夜叼走。伸手摸摸石壁,湿漉漉的,像是能攥出水来。
“时间不多了……不多了……多了……了……”
感觉中,那个金属声音又响起来,近在耳边。
“谁?谁在跟我说话?是跟我说话吗?认错人了吧?”我大叫着回应。
“时间不多了,真的不多了……”金属声音自说自话,渐渐飘远,像浓雾中坠落下去。
我靠,时间不多了关我p事!看着满手心的血泡,满心怨念也只能咬牙撑着。我试着在冰冷的岩石上躺下来,从怀里拿出两块肉干,放在嘴里慢慢嚼着。一躺下来,赫然发现发现洞顶刻着一个血红色的箭头,两寸宽,半米多长,异常醒目地向洞外指着。
它所处的位置毕竟特殊,进来的人只有躺下时才能清晰看见。黑色的石壁,红色的箭头,看上去分外醒目、分外诡异。
天还没有完全黑透,外面的雾气不停地翻滚涌动着,诡异奇特。
“箭头向外?外面可是深不见底的悬崖啊?再说,什么人会在这里留下箭头符号?”我一骨碌爬起来,走到平台边上张望着。如果依照箭头指示的方向前进,肯定就只有跳崖这一条落。
我靠,别逗了!
陈凯歌的绳子那么长,我下了还不到一半就跳崖,那才真是废柴呢!
“时间不多了……不多了……”
“倒计时……倒计时……时代的列车,不会等待姗姗来迟的旅客……”那个金属声音又开始响起来。
听着这半文不白的词句,心里别提多别扭了。在医学上来说,只有精神病患者才会经常出现幻听、幻视等等奇怪感觉。我是正常人,如果老是有声音在身边提醒这提醒那的——我决定躺下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明天一鼓作气下到崖底。
突然,似乎有人在我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脚,把我直踢得飞起来,跌出平台,脸冲下落进浓雾里。
来不及多想,耳边风声呜呜呼啸,眼睛根本睁不开,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完了,这样跌下去,五脏六腑都给摔烂了——”
这时候,我才明白,金属声音不是我的幻听,而是真实存在的。它一直在催促我到某个地方去,又不愿意看着我磨磨蹭蹭熬时间,才这么“帮”了我一把。
身子在急速下坠中,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尽量把四肢张开,企图用衣服兜风来减缓自己下落的速度。
这一刻,我突然想起了宁静的屁股。
记得第一次看宁静的电影,就是那部《阳光灿烂的日子》。那时候,我还在北京,哇,宁静的屁股浑圆饱满,那绝对的经典画面。
我几乎看过所有国外著名女影星的片子,从奥黛丽赫本到茱莉亚罗伯茨、从玛丽莲梦露到小鹿纯子——她们的身段、三围或许超过宁静,但比起屁股来,没有人是宁静的对手。
影片里,夏雨曾经在宁静屁股上重重地踹了一脚,并且伴随着经典的一句:“看了你的屁股,俺再也不想吃肉鸟……”说实话,宁静的屁股确实肥腻了点,但经典毕竟就是经典,永远不可能被别人超越。
我想说——“我的屁股虽然比不上宁静,但刚刚被人踹一脚的刹那之间,想必造型和弧度也接近于经典的完美吧?”
夏雨踹宁静,是对经典屁股的高度升华。
我被别人踹,则是别人对我的殷殷期待。
下落……
下落……
下落……
到底会跌在何处?我会死吗?既然事态发展不受控制,我也只能论堆好了,爱咋的咋的,爱到哪儿到哪儿,反正十八年之后又是一条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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