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现在先做什么?”
“修炼。”
“修炼?”
“对,修炼。这是一个混乱的时代,谁的拳头大谁话事,我们首先要练就一身过硬的本领,这样才能在这个世界上保命,只要你证明自己是个强者,人们就会自动聚集到你的身边寻求保护,这样我们就可以慢慢积累资本,直到有一天向这个不公的世军挑战,建立一个新世界。”
“建立一个新世界,听起来很有趣,我开始感到热血沸腾啦。”阿易身上突然散发出一种逼人的气势,真不愧是身上留着军人血脉的人。我们都出生成长在和平时期,军人在那种时代缺乏建功立业的机会,所以,阿易一直压抑着自己,现在,机会终于来了,我相信阿易一定能大展宏图,成为这个时代的风云儿,那我又应该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呢?新秩序的奠基者吗?
“那我们要从个人武技开始修炼咯,可是我们没有老师呀,你看武侠小说里主人翁大多都要有名师指点才开始咸鱼翻身的。”
“哈哈,这个我早就在你睡觉的时候安排好了。”
“这么快,谁呀?”
“是阿布的卫士,今早我已经见识过了,绝对真正的高手,比起武侠小说里的都不差。”
“这么厉害,真的还是假的?”
“我办事你放心,阿布说这商队要在这里休整几天,我们正好去找我们的武技老师。”
“徒弟萨拉丁、易卜拉欣拜见哈尼法、巴苏尔老师。”我们俩找到哈尼法和巴苏尔,也不管对方愿不愿意,俯身便拜,把两人吓了一跳。没办法,我可不知道阿拉伯人的拜师礼节,只好用东方的拜师礼啦。
解释一番后,哈尼法一脸平静的受了礼,不知在想些什么;巴苏尔一个劲傻笑,看来被人拜让他感觉很爽。
接下来的下午,没有什么悬念,我们围着绿洲跑了整整一个下午,在沙漠中奔跑可是要比在操场上奔跑费力得多,我们一脚深一脚浅的在沙子上“迈步”,要说体力,我和阿易一个从小习武,一个是在军营中长大,都要比一般人好得多,但在松散的沙子上却难以施力,不到两个小时我们便已气喘如牛。沙漠的炎热更是使我们的体力急速下降。
“可以啦,你们休息一下吧,”哈尼法
累死啦,我们一屁股坐在发烫的沙子上,几乎脱力。
不要坐下,一个身影随声而至,我们还没看清是怎么回事,突然感到自己被一股巨力抛起,身不由己的在半空打了个圈,然后背上被人轻轻一扶,啪,一声,双脚落地,由“坐”变成了“站”,
“现在还不能坐下。”是巴苏尔,好快的动作,力道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你们在沙丘的阴影处站着休息一下,这里由清水,”哈尼法将两个羊皮袋抛了过来
“你、你……感觉……怎样?”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
“死了,”回答简洁明了。
“我有点喘不过气,”这次改为手指暗语
“你试一试用我教过的吐呐方法呼吸,”这是我原来的武术师父的师父在8岁时教我的,
……
“感觉怎样?”
“好多啦,”阿易的呼吸已回复平稳,“在沙漠里跑步还真是辛苦,你在想什么?”阿易见我紧皱眉头,问道。
“你刚才看到巴苏尔的动作了吗?他原来离我们明明足有十步的距离,却突然出现在我们面前,而我们一点都没知觉,他是怎么做到的?”
“是呀,他是怎么做到的,他一定有某种在沙漠上快速移动的步法。”
“恩,我曾见过巴苏尔和哈尼法的竞技,当时他们在沙子上快速游走好似在平地一样,可惜,当时我完全被他们的武技招式吸引了,丝毫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脚下。”
“我想,我知道了。”
“恩,不会吧,我还没有想到呢。”
“你看那,阿易指着前面我们刚刚坐下的地方,”旁边有一条奇特的S曲线,好像是一条大蛇爬过的痕迹
“蛇?”
“对,是蛇,还记得吗,以前我们一起捉过的一种水蛇。”
“对呀,它在水面上也能像在平地上一样快速游动,但是他们是怎么光靠双脚来完成的呢?”
“怎么样,休息够了吗,”巴苏尔
“再跑二十圈就去吃晚饭,”哈尼法
“才让他们跑二十圈,你也太宽容啦,哈尼”
“当年你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连二十圈都坚持不下来呢,恰巴”
“你自己也不过比我多了两圈而已。”巴苏尔嘟哝道
二十圈……跑完了,虽然还有一点气喘,不过这次可没有趴下
这么快,前面他们同样的时间才跑了不到十圈呀,哈尼法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恩,那就再跑二十圈。”
“什么?天哪。”我们忍不住哀嚎起来。
“哈尼,你是不是太严格啦?”
“你没有看到他们跑过的足迹吗?”
“哦,这是……他们什么时候学会的?”巴苏尔看着我们留下的蛇行足迹,嘴巴张得老大。
“还是他们前面一直在伪装?不管是哪种可能,这两个小子都绝不简单。”
“那这件事要不要报上去?”
“如实禀报。”哈尼法又恢复一脸平静的样子。
蛇行步法其实说来也很简单,与其说它是步法,不如说是一种身法,蛇行步法的要旨就在于在松软的沙地上控制身体的重心,使身体的重量能快速的移动中分散,而不是直接作用在沙子表面,S形的步法配合身体相应的不断摇摆,使双腿的着力点在快速移动中不断变化,致使身体的重量不会全集中在身体正下方,导致双脚陷入沙子中。这样虽然使我们跑了更多的路,但相对在同样的距离上却节省了体力,并加长了休息的间隙。就像骑自行车爬坡一样,无法直接冲上去的陡坡,如果换做S形前进,虽然路程长了,却要省力得多。再配合我们的吐呐方法,争取在奔跑的间隙恢复体力,虽然是跑同样的圈数,但所用时间却大大缩短,体力消耗也减少许多。
“感觉如何?”
“太爽了,以前怎么没有想到过到沙漠里来练长跑,哈哈,咦?你说怪不怪,又跑了二十圈,我反而感觉更有精神啦。”
“是呀,我也感觉好像全身充满了力量,怎么好像越跑越有力,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可能是你教的吐呐方法……”
我们愕然对视,气功术。
这种吐呐方法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气功术的入门,我们内心无比激动,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以为只是一种缓解疲劳的方法。
“你师公除了这个吐呐方法,还有没有教你别的?”
“有是有,不过我从来没有练过,师公说要等我18岁后才可以修习。”
“那现在正好合适呀。”
“对呀,我都差点忘了,现在我们马上回帐篷。”
“回帐篷干什么?”
“我把师公送的修习方法放在你送我的袖珍袋里。”
“我们的两个乖徒弟怎么还不来吃晚饭,我去叫他们吧,巴苏尔。”
“你还是管好自己吧,这两人身份神秘,我们还是不要与他们走的太近,”哈尼法一把拉住巴苏尔,“主人已经命人把晚饭送到他们帐篷里啦。”
“身份神秘,再身份神秘也不过是两个小毛孩子,主人也太小心啦。”巴苏尔坐下又开始嘟哝。“你说是不是?”
哈尼法专心啃起手里的羊肉,一言不发。巴苏尔讨了个没趣,只好把注意力也转到消灭羊肉的战斗中。
此时,我正和阿易专心研究师公给我的“秘笈”。
“靠,这是什么,鬼画符吗,你师公不会是耍你吧?”阿易愤怒的挥舞着手中的纸片,上面画满了一些奇怪的条纹符号。
“不会呀,这怎么可能,我记得小时候从上面看到过修习气功术的方法,还有人物插图呢。”
“从这么一卷小纸片上?”阿易还加重了“小”字,“不会是你记错了吧?”
“难道真的是我记错了?”
希望变成失望的感觉带是沮丧。
阿易说自己没有胃口,出去转转。
我则在帐篷里研究着手中的纸片,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作的,纸片在烛光下微微泛着金黄色,显出如丝绸般的光泽,揉捏起来感觉有如布匹,但又看不到类似布匹的纤维。
纸片中间画着太极八卦纹,四周围绕着类似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图案,另一面似乎是个千手观音的形象,手里握着各式各样的法器,观音的胸前有一个十字图案,透过烛光纸片上还隐现出一个金色的“大卫星”,太极、十字、“大卫星”。感觉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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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外面传进来一阵欢呼声。
出什么事了,这么热闹。
我掀帐而出,朝欢呼声的源头走去。众人兴致高涨,没人注意到我。
原来是阿易,只见他正与一个年龄相仿的阿拉伯少年斗得正欢,靠,怎么一转眼就与别人斗起摔跤来了。咦,这个少年没有见过,他是什么人?
我举目环顾,只见阿布和阿里就站在我的对面,旁边多了一个黑衣人,头遮在斗篷的连帽下,看不清面孔,他似乎注意到我的目光,抬头向我看来,双目精光一闪。我直视着他,微笑、点头做礼。他似乎有些疑惑,但仍然点头回礼,然后又低下头去。
这时阿布也注意到我,赶忙向我招手。
我微笑着向他们走去,边走边在观察阿易得对手,这个少年得身手非常矫健,阿易没能占到什么便宜,应该说两者实力相当,不过阿易学过吐呐方法,时间越久对阿易越有利。看来阿易也是这样认为,所以不论对方怎么抓摔,引诱,进逼,阿易就是不为所动,像狗皮膏药似得粘着对方,消耗他的体能。
那个少年渐渐有些着急,只见他突然沉腰,双手拧住阿易的左臂,右脚前探,左腿横扫,低身抵在阿易的腋下,就想将阿易横背到肩上。阿易反应也很快,立刻左手顺势一伸抵着他的肩,右手回手抓住对方的腰带,左脚微弓前探抵住了少年的大腿内侧,右脚膝盖下弯压住对方横扫过来的左腿,连消带打,化解了对方的攻势,然后左手就势抓住对方的衣领,右脚猛的用力,前身稍顷,做势下压。少年气势转弱,起脚想向后退以减少阿易造成的压力,可刚一抬腿,阿易立刻改变重心,以左脚为轴心,右腿前扫,双手各抓着对方的衣领和腰带,猛的向左一带。少年被左带的力量牵扯,无法躲避,眼看就要被阿易的右脚扫中,他却也反应奇快,立刻左倾借力挣脱阿易牵扯的力道,双手向前猛推,双脚用力一蹬,堪堪避过阿易的扫堂腿,在空中转了半圈,落地后又退了三步才站稳。阿易也被这出乎意料的一推弄得失去平衡,无法追击,向后退了两步。两人算是打了个平手。
“好,”又是一阵猛烈的欢呼声。
“好,好,徒弟摔的好。”是巴苏尔的大嗓门,看来徒弟的表现让他感觉很有面子,也没想他自己可没有教过阿易摔跤。
“萨拉丁,让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拉巴纳阁下,我的生意伙伴,他和他的侄子雅各部,就是和您朋友摔跤的那位少年,今晚就要加入我们的商队。”阿布又转而介绍我道,“拉巴纳阁下这是我的朋友萨拉丁,场中那位正和您侄子摔跤的是易卜拉欣。”
“欢迎您,尊贵的阁下,能与阁下同行是我们的荣幸,您的侄子就像大漠里的雄鹰一样身手矫健。”
“感谢阁下的赞赏,愿真主保佑您和您的朋友。”低沉沙哑的腔调却有一股独特的魅力,我真想掀开他的连帽看看下面是一副怎样的面孔,而在他与我说话时,我也只能看到对方棱角分明的下巴,鼻子以上的部位好像罩在一团迷雾里,亦真亦幻。
“好,”又是一阵欢呼声,
那个少年的呼吸已经开始有些不协调啦,阿易获胜只是时间问题,如果那个少年不要急于取胜,他应该还能坚持更长时间。
“阿易,见好就收吧。”我用汉语向场中的阿易喊道,我可不想若麻烦。
“哦,阁下会汉语?”黑衣人用汉语询问
我一下惊呆住了,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从一个陌生人嘴里听到来自故乡的语言,我禁不住眼眶有些湿热,“阁下的汉语讲的也很好。”
“我有一个很好的汉语老师。”黑衣人的语气中似乎还透着一股担忧。
“哦,如果有幸,我希望能亲自拜访,向您的老师讨教一下汉语。”
“非常遗憾,我的老师和其他随从还没有跟上来,阁下恐怕还要等几天。”
“是吗?”这确实让我感到有些遗憾
一阵臭汗味冲鼻而来,阿易浑身冒着腾腾的热气来到我们身边。
“老大,我玩得正开心呢。”语气里有些不满
我右手扶到他肩上,手指暗语,我想我大概猜到那张纸片的秘密啦,“哈哈,我看你也累了,让你休息一下,反正也不急于分出胜负嘛!”
“不行,今晚不分胜负,你别想走。”少年像一匹斗红了眼的公牛。
“对,对,今晚不分胜负谁也别想离开。”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在一旁鼓噪到,其中以巴苏尔的嗓门最为响亮。
黑衣人先狠狠盯了一下面有得色的少年,后者立刻低下头不敢说话,然后又转头看看阿布。
弄得阿布有些尴尬,但他马上冷下脸来,跨前一步,
“放肆,你们还有没有规矩啦,今晚到此为止,你们都给我回去睡觉。”
众人见主子发飙,知道玩过火啦,立马噤声散去。
你也跟我回去睡觉,黑衣人也不顾少年满面委屈,扭头就走。
好戏收场,我们也向阿布施礼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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