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com) 眼前这女子,柳眉细眼,天生一副狐媚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媚态毕现,颇具魅惑人的本事,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那怡红楼的头牌花魁了。bxzw.com
嘴角微微地扬起,静切的眉宇间勾出浅笑,凌璿温和的眼神里却隐隐有了算计。
“这是……”有一瞬间的犹豫,在看见亭前阶下的那抹纤瘦身影时,薛采竟不忍再开口。
“我是这薛府的女主人,薛家的当家主母!”毫无顾忌地开口,凤无双似乎已经完全忘记盈辛的存在。
那得意的神色,浮上她狐媚的面容,看起来却让人有些心惊。
女主人?!当家主母?!
如果那凤无双是这薛府的女主人,是这薛家的当家主母,那么她又算什么?!
阶前的纤瘦的身影,抖得比之前还要厉害了许多,连身上的环佩都开始叮当作响。bxzw.com
薛采阴着俊容站在亭中,眼底慑出光芒,原有不悦已到了喉咙,却并没有反驳她的说法。
“哦?!”注意到了身后那抹纤瘦身影的异样,凌璿挑眉,瞥了眼一脸得意的凤无双,又故意向薛采求证:“薛公子,你身旁的这位,当真就是这薛府的当家主母?!”
话问得很有技巧,没有提及所谓的妻妾之分,凌璿只是刻意地加重了“当家主母”几个字的语气。bxzw.com
阶下的盈辛,在听见凌璿的问话之后,不由地抬眸,也将目光望向亭中面容阴沉的薛采。
她望着他。
她痛心疾首地望着他,她哀恳祈求地望着他,她心悬一线地望着他。
她希望他说:“不是。”
有那么一瞬不能自已的失神,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和生死都在他噏动的唇间。
站在亭中的薛采,一脸默然地看着站在身前的凌璿片刻,又瞥了一眼亭外阶前半隐在黑暗之中的那抹身影,嘴唇噏动,却是片刻犹豫。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阶前那纤瘦的身影时,他竟不忍再将那些明明准备好的说辞讲出。
微微地闭眼,稍稍地凝神,又再朝亭外看了一眼,仿佛是在对某些事情下定决心一般。
片刻之后,薛采才终于开口。
但是他说,他说:“是的,她是我的夫人,这薛府的当家主母。”
然而也就是在那一瞬,亭外一直颤抖的盈辛却忽然彻底地冷静了下来。
她就那样怜悯却遥远地看着薛采,仿佛他真是她身边不相干的某个人一般。那目光让薛采愣住了,后悔了,可是,那些话是收不回来了……
那天夜里,暮鼓沉沉时分,盈辛便已借故告退。
她离开时,烟雪亭前暗香浮动,满地落英,明明是深冬时节,却让人误以为还只是春末。
那个晚上寒风凛冽,夜色浓稠。
她转身时,呼啸而过的疾风,曾经撩动了她的衣裙,拂乱了她飞泻直下的青丝。
烟雪亭中晕黄而明亮的灯火,照亮了她转身离开的背影。
她发髻之上斜插着的白玉响铃簪,在灯火的照耀下,折射出的灿烂而短暂的流光,曾让薛采心中一紧,没来由地一阵惊慌。
当剧烈的疼痛自肺腑深处涌起时,薛采怔了片刻,然后他才想起,那该是多年前的旧伤发作的先兆。
入冬之后天气阴寒,而他的旧伤在这样的时节最是蠢蠢欲动。
人生有时候,总是很讽刺,一转身,可能就是一世。bx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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