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xzw.com) 前尘往事,一幕一幕,如同一个最深最黑最绝望的梦魇,直袭而来,惊得站在床边的薛采不禁倒退了两步。bxzw.com
每一次,只要他一想到那些凛凛白骨、残垣焦土、破碎衣襟以及干结血迹,他的心,就止不住地颤抖,抽紧,然后疼痛到无以复加。
垂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不自觉地,紧握成拳。肌肤之下,赫然凸起的条条青筋,触目惊心。
薛采冷着一张俊逸的面容,眯凛起的眼神,透出了精锐。
床榻之上的女子,双眼紧闭着,好看的黛眉极其纠结,脸颊晕红得可怕,嘴唇已经些些干裂。bxzw.com乌黑发亮的青丝如倾浪之涛般散开,半掩了她那清灵皓美却又纠结痛楚的面容。
“如果你真的还要继续装下去,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薛采望她半晌,俊眸微眯,眸色深沉得宛如无际的幽暗,不见一丝光亮。
同样的话,他说了已经不止三遍。
极好的耐心,也早已经被磨得一干二净,他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凛冽的寒风自破损的房门处灌入,依旧不减风势,冷得让人不禁打了个寒战。
邶莫帝都的冬天,总是这样刺骨的冷。
不下雪,但是却又可以让人冷到骨子里。bxzw.com
猛烈的疾风,一阵又一阵,席卷而来,如刻刀一般,雕修篆刻,在人的面颊之上划下一道道痕迹,让人只觉生生地疼痛。
床上的女子,整个身子湮没在铺着织金苎丝红缎的被褥之中,渺茫到好像不属于这样纷繁的尘世,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她,似乎根本就没有把他的警告放在眼里!
如朗星般璀璨的眸子,布满了阴鸷,瞬也不瞬地望定床上的盈辛。
薛采的脸色,如同这邶莫帝都的冬天一样,越来越阴冷。
空气中,隐隐弥漫着一股让人生畏的怒气,一触即发。
“水……水……我要水……”许久之后,床上的女子终于有了动静,只不过那声音听起来却明显低沉暗哑了许多,已再不复之前的轻柔。
薛采挑了下眉,视线不着痕迹地在她身上掠过,眸色转深,似笑非笑的表情看不出喜怒。
“水……咳咳……水……”声音已经渐渐无力。
盈辛努力地想要睁开眼,但是纵使倾尽了全身气力却仍是不行。喉咙就像是被火燎一样,干涩得生疼,仅仅只是发出一点点细微的声响,都已经像是被针扎一般。
极为痛楚的神情染上了她绝色盖世的面容,那折磨着她的不知是什么样的痛苦,令她在昏迷中仍一阵阵地痉挛纠结。
处于昏迷中的盈辛,此时此刻,心中仿佛翻搅着撕裂般地疼痛。白皙而修长的纤纤小手,在空中极其费力地挥动,似乎在寻找着一个依靠。
薛采站在床边,眉头微蹙地看着眼前虚弱到似乎随时会消失的女子,脸上的神情,似乎慢慢地变得不像之前那么阴鸷了。
她,好像不是在演戏。
即便那样痛苦的神情可以装出来,但是那干裂的嘴唇,暗哑地声音,晕红的脸颊,却是装不出来的。
“水……给我水……”晕红到有点可怕的脸上,精致而完美的五官渐渐扭曲,冷汗淋漓。过于苍白而纤细的小手,仍旧在费力地挥舞着,仿佛一定要抓住些什么才肯罢休。bxzw.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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