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回黄金岛?
用恨不得插上翅膀赶回去来形容乐可的心情,殊不为过。。
对渔村里这些怯懦愚昧的村夫,他并不关心,他关心的人在黄金岛,在黄金岛的加迪夫农庄里,在黄金岛的加迪夫农庄里的雅楼上,在黄金岛的加迪夫农庄里的雅楼上坐立不安的薇薇安,才是他难以割舍的人。
当然,还有四位姐姐。
凡尔塞的十日之限,已经过去一天了。
留给乐可的时间不多。
可惜的是,他们随波飘流到了距离黄金岛两百里外的渔村。
没十天半个月走不回去。
“什么!这话怎么说?”
“小哥,打官道上走,兜了一个大圈,至少也有上千里的路程,就算雇辆马车,也得走上好多天。”
吉米的解释并没有打消乐可的疑惑,他要找能回到黄金岛的最快方法。
最快的方法无疑是雇辆马车,快马加鞭赶回去。
不过他们用不了。
因为,他们没有钱。
在海里泡了一整天的人,如果还能从兜里翻出一枚银币,连他自己也不会相信。
幸好还有两条腿,可以从最近的路线走回去。
“那可走不得,这中间横着一座野猪山,连绵上百里,山上虎豹鬼怪什么都有,就是没有人。”
乐可几乎又要抓狂,他从神气活现的庄主沦为穷得叮当响的穷光蛋,想赶路也不容易。
“吉米大叔,就没有别的方法能回黄金岛吗?”
宁贝是帮乐可问的,她自己并没有迫切回去的需要,在山上呆得久了,出来到处走走,反而舒心许多。
“照我说,你们在这住上几天,海边时不时会有过往的商船,要是碰上往黄金岛方向去的,你们搭上顺风船,一天就可以回到去了。”
这应该是最好的办法,迈开两脚从旱地走,既危险又费时,搭船则要快捷许多。
欲速而不达,耐心地等过路船是更好的选择。
乐可没有耐心,他执意跟吉米出海。
吉米捕鱼,他干坐着傻傻地等过往商船。
那天他离庄上山时,甚至没有和薇薇安道别。
石磨死在雅丝丽的掌下,连个回去报讯的人都没有。
别人会以为他畏祸潜逃,要拿命去换加迪夫,心不甘情不愿也是必然。
他原来是庄里人心目中的英雄,现在是狗熊。
看看天黑,狗熊跟着老头子回家。
宁贝帮着老婆婆准备晚饭,其实也很简单,都是清茶淡饭,平日里没有什么好菜肴。
宁贝说:“洗洗手该吃饭了。”
乐可把肩上扛着的鱼叉放下,故意问:“吃完饭再洗手行不?”
“行啊,干脆饭也别吃更省事,我替你吃了就是了。”
吉米呵呵笑着,找了条破布上擦擦手,在饭桌边坐下来,宁贝转过头来:“吉米大叔,你好象也没洗手哦。”
吉米一呆,说:“我这么多年都习惯了。”
小吉米在一旁叫:“不洗手不许吃饭!”
宁贝边给他们盛饭边说:“小吉米说得对,不洗手吃饭肚子疼,吉米大叔要管着乐可,自己就得先做好。”
吉米无奈,站起身拉着乐可向外走:“咱爷俩去井口好好洗洗……”走到门口才回头扔一句,“这小媳妇管得真严!”
宁贝丢下饭勺追出门外时,一老一少已经笑呵呵的去得远了。
年轻人脸皮薄,这一下捅破了窗户纸,吉米拉着乐可去井口刷洗,一路笑不拢嘴。
村里的屋子都是挨门挨户的,在附近玩耍的孩子见了生人,都跟前跟后地看,傻站着不言不语,乐可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在井台上匆匆洗漱了一下就回来。
又一天过去了。
平淡而有规律的渔村生活,令乐可浑身不自在。
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
何况还心急火燎急着走。
吉米也看出了这一点,他开始教乐可捕鱼。
钓鱼能怡情逸志,捕鱼能让身边这个愣头青定下神来。
吉米兴致很高,小船离岸越来越远,乐可摇着橹,吉米一边给他讲解各种鱼性。
大海安静的时候,就像一块蓝色的绸缎,静静地揉动在那里,充满着深沉和希望。
两人正说得高兴,海面上忽然出现一艘帆船,朝着他们横冲直撞过来,乐可急忙用力把船划开,帆船擦边岌岌而过!
渔民们打鱼的都是些小渔舟,乐可等了两天,鲜有大船经过。
除了贼船!
船边上探出几张丑脸,几个小贼子兴高采烈地乱嚷:
“吉米老头,这回算你躲得快!”
“咦,吉米什么时候收了个白白净净的干儿子?”
这些不长眼的畜生!
他们撞翻渔船不是一回两回的了,看着渔夫挣扎着爬上翻转的船底,是最赏心悦目的娱乐节目。
帆船上喧嚷声中,一个身穿一袭白衣的年轻人从船舱中走了出来,小贼子们马上收了声,向他躬身行礼,
吉米在小船上遥遥看见,高声叫:“大老二,老头儿祝你一帆风顺!”
大老二朝这边瞟了一下,傲然不理,却一眼望住乐可的背影,目不转睛,身子像被钉住一样,脸上若有所思。
乐可怦然心跳!
在吉米喊话的同时,他急速背转身。
想不到在这里碰上大老二。
近海就是海龙帮的地盘,他在这里出现也不奇怪。
乐可杀了他的内应,断了他的财路,要是被他认出来,可就是羊入虎口了。
帆船上扯了满帆,很快远离小船,朝远方航行。
吉米朝海中啐了一口:“呸!不男不女的家伙!”
乐可明知故问:“吉米大叔,这些也是海盗吗?”
吉米点点头:“刚才过去的是大老二,昨天我们见到的是大老三,再加上他们的大哥大老大,这三个家伙霸着沿海,谁见了他们都要低头。”
“就没有官府追捕他们吗?”
“唉!官家天天忙着打仗,哪有空闲过问这些,就算好不容易有官兵来,这些海贼行踪不定的,上哪找他们去?官兵一走,他们又回来变本加厉的要钱,最后还不是苦了我们小老百姓?”
“既然这里闹海贼,你们干嘛不搬到别处去,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乐可话刚出口,就发现气氛有些异样。
早知道的话,他不会这么问的。
吉米触动伤心处,扑漱漱地掉下老泪来。
乐可一语说中了他的心事。
就像是刚刚结了疤的伤口,被人突然剥开。
钻心的疼!
等乐可意识到自己蛮撞了,丢开船橹,过来安慰时,已经迟了。
老头儿滚倒在船板上,嚎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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