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发生,徐怀诚是不会通知公安部的一个处长的。.
在这个国家,还没有多少官员能够大过公安部的处长,也没有多少事情重要到凌晨把他拎到武警医院。
徐怀诚当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刚才在这位李伟光身上有一个重要的发现,一开始他还不确定,后来发现张瑾也若有所思,这才可以肯定。
站在李伟光面前的时候,徐怀诚马上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和自己刚炼制的那柄银钩剑有些类似。
怎么个类似法?那就是这李伟光的魂魄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浑身阴阴郁郁似乎笼罩着另外一个阴物。
如果找个比较通俗易懂的说法,那就是这个人“鬼上身”了。
如果只是简单的“鬼上身”也没什么,可他身上这阴物时时刻刻都在向天空传递着信息和接受着信息。
如果他是一个普通人也就没什么了,可他是国家一个部委的高官,那岂不意味着他的一举一动都受人监控甚至是控制?这对国家的危害可就大的很了。
人身生来有三魂,叫做胎光、爽灵、幽精,幽精魂其实代表的就是人的**凡胎,而胎光和爽灵其实代表的就是人的阴阳神识。而七魄则由幽精魂生发藏于五脏六腑血肉肢体,主人体各项功能。
魂魄之说听来玄奥,其实和目前徐怀诚上清体修之学并无分歧,其实也就是父精母血而**,五脏六腑各司其职,凡人神识在外消散灵气,上清人仙封闭六识炼阳去阴而已。名不同,道唯一也。
如果一个人突然冒出来六魂十四魄你说会不会吓徐怀诚一跳?此刻李伟光就是这样,在他本体三魂七魄之外还笼罩着一个影子,就像背上趴着一头恶鬼,时时刻刻吞食李伟光的生命精华。
徐怀诚在电话里和弓处长简单汇报一下,弓处长好久没有说话,最后嘱咐徐怀诚谨慎行动,不要打草惊蛇,等他过来安排。
于是徐怀诚回到屋里和李伟光交谈。
这个李伟光语气坚定:“小徐同志,我想作为国家公务人员,你应该清楚应有的法律和行政流程,你妹妹将我儿子还有十来个朋友打成重伤,是需要负法律责任的,我希望你们不要背地里搞手段,对付普通人还行,对付我只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我说的你听清了么?”
要说法律和行政程序他真的不懂,徐怀诚轻轻摇了摇头:“背地里搞手段的不是我,十来个大男人耍流氓并且殴打三个未成年小女孩儿,到了派出所居然只让十多个成年人到医院检查,而拘留三个未成年小女孩儿,如果要按照法律和行政程序的话恐怕不是这样的吧?而且我妹妹说她一直头晕,我马上就安排她检查一下,然后我们再说——”
徐怀诚毫不犹豫的给他顶了回去,马上让张瑾带着三个小丫头去做检查。这三个丫头各个一脸痛苦,只跟医生说自己头晕。
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外伤内伤都能顺利检查出来,可如果病人打了架一直头晕而又检查不出什么毛病来,那只能是脑震荡。
于是过了不长时间,张瑾拿来了医生证明,毫无例外,三个轻微脑震荡。而且张瑾马上安排三个丫头住院治疗。
李伟光给气的直发抖,在他看来,自己这是挨欺负了,还从来没受过这种气呢。但他这脾气却发泄不出去,恶狠狠地瞪了床上儿子一眼:“混账东西,净给我惹事。”
当下他一甩手迈步就走,嘴里大声说道:“等着律师吧!咱们法庭上见,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还要去工作,没时间跟你们瞎扯!”
徐怀诚也不拦他,由的他钻进汽车一溜烟儿消失不见。等他走了之后将近一个小时,公安部的弓处长才姗姗来迟,随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两个青色道袍、高挽发髻、白袜云鞋的中年道士。
这俩道士见了张瑾就是一愣,表情颇不自然,上前打个稽首口诵道号:“无量天尊,玉清、玉海见过张掌门。”
这俩道士原来就是白云观玉林道士的师弟,在玉林道士被杀之后,他的几个师弟主持起了道观事物。只是失了至宝“坎离定魂印”,只凭一柄“纯阳剑”还远不能在修真界立足,恐怕多少年后,龙门派也要和其他全真六派一样没落了。
弓处长看了看没有进屋,将徐怀诚叫出来轻声问道:“徐顾问能肯定你的发现么?”
徐怀诚点点头:“百分之百肯定!”
“好!这两位也是我们的顾问,咱们马上赶往商务部,刻不容缓,此时正在国际形势风云突变,国家领导人正在国外和其他大国领导人磋商金融危机事宜,在这个节骨眼上,我们绝不能容忍这么一个商务高官身上出差错。”
徐怀诚出了建议:“慢着弓处长,我发现这阴物时时刻刻在和远方交流着信息,应该是受人操控的,我们不如二十四小时密切监控李伟光,而我则去踩踩盘子,看看背后那人究竟藏在哪里。”
“你有把握顺藤摸瓜么?”
“只要那阴物传递信息在我百米之内,我就能感应的到。”
弓处长应了一声,打电话安排下人手监控李伟光。然后四个人坐着普普通通一辆帕萨特悄悄驶进商务部的大院。
刚进商务部,徐怀诚就发现了那一道阴阴郁郁的信息。这都是因为凡人的神识虽然在外,但都是聚拢在人体周围的,想跑也跑不了多远。只有修真之士才可以将神识以特定方向、频率和强度发出。
那一道笔直横穿长空的神识信息在徐怀诚看来是那么的显眼。
他闭着眼睛,嘴里指挥着司机出了商务部大门一路向东向北。而弓处长也询问了旁边两个龙门道士,这两个道士倒也能发现异常情况,但就是不能如徐怀诚一样肯定和顺藤摸瓜了,看来这两个老道的修为应该比张瑾也高不到哪里去。
这一路穿街走巷,竟然又回了武警医院附近,不过这回却是在环路的另一侧。
那一侧树木成荫、别墅错落,在一栋栋稠密的高楼大厦中间显得格外静谧高贵,这里就是京城的使馆区了。
徐怀诚一路指挥,最后来到一大使馆门前,抬头一看,却原来是RB大使馆!
弓处长没让司机停车,而是一路驶出几里地靠边儿停下。他一言不发,眉头紧锁,掏出一盒四块五的中南海,吧嗒吧嗒的抽了起来。
徐怀诚和两个老道都没有说话,徐怀诚明白,现在这事儿麻烦了,RB大使馆在法律意义上说是属于RB的国土,中国警察是不能进去抓人的。
而且弓处长肯定对自己说的话也有所保留,仅凭自己一面之词就采取行动实在太过鲁莽。这种神神叨叨的事情外行人总不会弄得太明白,那两个龙门道士修为又低,练得也不是体修之术,给不了弓处长明确的回答。
这毕竟涉及到一个部委的司局级高官,更牵涉到一国的大使馆,这事儿一个弄不好就是国际纠纷。
弓处长一个人在车外头抽了两颗烟,又打了一通电话,然后上车说道:“上级决定,邀请中纪委、安全部介入,和公安部成立联合调查组进驻商务部,先从其他方面入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破绽,办案需要的是确凿的证据,毕竟我们也不能冤枉好人。”
徐怀诚点头,他能理解,如果换个位置,他也会这么做。
车子缓缓的再次从RB大使馆门前驶过,徐怀诚颇有些不甘心,脑袋里就很是动了些念头。
在没有修仙之前,徐怀诚性格内向、耿直、憨厚,可修了上清仙法之后,却变得越来越心性活络、肆无忌弹、随心所欲。
这应该有多方面的原因,最重要一个就是上清仙法本就要求心性回归自然,该哭就哭该笑就笑该爱就爱该恨就恨,随着他修为的高深就会越来越这样。
以前通天教主的徒弟们大都是这个样子,甚至更有的不分善恶、狠辣绝伦、想杀就杀,就像黄袍老怪,在天上当神仙还不老实,屡次三番跟玉皇大帝炸毛儿,最终落得个灰飞烟灭也绝不悔改。
徐怀诚此刻心里冒出个念头,他竟然想夜探大使馆,看看里头究竟有什么猫腻!
他心里恨恨的道:“当官的能忍,警察能忍,可我不能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残害我们的官员、偷窃我们的机密——我晚上摸进去又能怎滴?谁能耐得我何?至于会有什么后果,老子管它那些鸟事?!”
于是他表面上不说什么,和弓处长分手之后,立马回了张谨的家,让厨师满满登登做了一大桌美味,虎咽狼吞吃了个饱,然后回转山洞打坐修道。
他近日除了炼制飞剑之外就是连续修习聚散水火之法,随着修为日长,他越来越觉得接近突破的门槛。
他打定了主意晚上要到大使馆一探,出于谨慎,看看能不能将修为再提高一步。
这聚散水火就是聚火炼龙虎、散火淬肉身。淬肉身他已经得法,小炼形之功使得**遇刚则刚遇柔则柔,子弹都不一定打得透,只是那聚火炼龙虎还不得要领。
所谓在外午时为离卦,太阳为真阳,在人心为离宫,元阳为真龙也。真虎乃肾气中之水,真龙乃心液中之气,口为玉池,津为春水。
徐怀诚心肾之力无比强大,三昧火运将起来烧烤那一腔肾水,肾水呜呜大冒,蒸腾起来熏蒸心脏,心脏化气为液哗啦瓢泼灌下直到肾脏。
如此来往反复,那肾气心液越来越充盈,运转越来越快,到了后来徐怀诚甚至感觉到自己快要爆炸开来,他心里知道冲刺瓶颈的时刻渐渐到来了。
他神识收归于内,仔细控制体内先天水火的运行,感觉火候足够,将心一横,神识操纵先天肾水在肝脏中一冲,顿时山洞之中哞的一声大响,一股青色光芒大放。
也不知道这大响这光芒如何放的出来,徐怀诚体内水生木,水就是那肾脏北方先天壬癸水,木就是那肝脏东方先天甲乙木。
一股青色光芒和肾气混合从肝脏之中一冲而出,再冲而到心脏。心脏乃南方先天丙丁火,由木而生,此水木火三行和一,一条赤色红芒在他心脏中形成。
这赤色光芒张牙舞爪,盘旋舞动,像极了一条五爪赤龙。此时山洞之中红光大冒,人不张口而龙吟之声不绝。
徐怀诚到了紧要关头,心中不喜不悲,水木火三行缠缠绕绕再一冲,这一冲直上肺脏,肺脏乃西方先天庚辛金。水木火三行与金行合一哗啦一下子又降落到肾脏,自此四行合一,先天水火相生转化的过程由心肾二脏扩展到了心肾肝肺四脏,由水火二行扩展到水火木金四行!
那澎湃翻滚的肾气之中,有一物渐渐昂首挺胸,张口嗷唠一声呼啸,黑色光芒大盛。
这黑虎与赤龙、黑光与红光上下相对,一乘云一架火,你冲我吼一声,我冲你叫一嗓,直欲飞扑厮杀!
许久,徐怀诚体内安静下来,他缓缓睁开眼,眼中精光一冒,山洞里仿佛打了个闪电。
他的神识瞬间扫过这个山头周围方圆十里,一切尽在心中。
他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今天这真龙真虎终于是修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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