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情呢?为什么这时候会有人从花花儿那出来哩?买东西的话,不能走前门而非得走后门?那人不象是沈老实啊?”程明仁心生了很多的疑问,恨不得立马就去问问花花儿姐。。可想法归想法,只得随谢七明来到了广口镇上最好最大的饭馆“春风旅社”。
“春风旅社”位于广口镇的西南角,临街又临“广水河”,是个好去处。临街的一面,正好对着铁山乡供销社。如果说广口镇东北角是铁山乡的政治中心的话,那么它的西南角就算得上是铁山乡的经济中心了。农民赶集卖点小菜、山药蛋、狍子肉、野猪肉等山货都在这儿集中,再加上供销社可以买百货。农民们卖完手里头的山货,随便就可以捎带烧锅子、打上点糖果副食或是替家里的老婆子、伢崽妹崽扯点布什么的。即使不是赶集,这片儿也人流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的,煞是热闹。这样,人多了,再加上“春风旅社”有着自己的特色。尽管当时的餐饮文化不是很发达,但“春风旅社”能做出只有县城里的大饭店里才能做出的菜肴来,所以吸引了很多吃“国家粮”的,通常是两个上衣兜的人来光顾。因而,“春风旅社”的客每天基本上都满座。其实,客满还有着另外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春风旅社”的店主是姜书记姜解放的小姨子张水芹。水芹妹子,是个孩子快娶媳妇的人了,可依旧打扮得花枝招展,依旧能让男人的眼球“啪,啪,啪”的直往下掉。相貌可能不算很好,但胜在丰满和性感。最最关键的是,人家敢露,能够大尺寸地露白花花的胸脯子、白晃晃的丰腴大腿。这在铁山乡民风较为保守的地儿,是有点惊世骇俗,但保齐男人们都爱看。女人们在鄙夷的同时,不得不佩服人家水芹妹子身体好,寒冬腊月都能做到如此的“美丽冻人”。作服务行业,人的因素很重要。因此,有了水芹在把持着“春风旅社”,这儿每天时不时的都会上一拔、二拔的未婚青年崽或是不怀好意的或干脆就心怀轻薄的主儿,光顾着旅社的生意。他们通常会故意问道:“姐儿,您贵姓?”水芹回答:“姓张。”那边说:“哦,姓张啊,是不是叫张开缝呀?!我们姓黄,叫黄里插。”刚开始水芹不明就里地反驳着,说人家错误,俺叫水芹,不是什么开缝。同时,还奇怪着呢,怎么他们几个都会叫什么“黄里插”呢。后来,她慢慢明白了,也就不当回事了,甚至说些个让男人都脸红的话。另外,有个做乡党委书记的亲姐夫罩着,水芹的生意越做越红火。有姜书记这层关系,谢七明每次都把乡里的接待、聚餐之类的活动,安排到“春风旅社”。既能顺领导的意,又能看着可人的老板娘,自己养养眼,还能临街临河的边吃饭喝酒,又能看人看风景、听声听新闻。何乐而不为呢?
当程明仁进入“春风旅社”唯一一间包厢时,发现菜啊酒啊都备好了。人嘛,也都齐了,就差姜解放右边上首的一个空位。
“来,来,来,小程领导,这边坐,这边坐!”一看见程明仁出现在包厢的门口时,姜解放就非常热情的嚷道。嘴上热情,但**却没有离开自己坐着重凳子。当程明仁在谢七明的引导下,坐下后发现在座作陪的乡领导,除了人大主任陆为民外,上午参加开会的领导一个不落的,都出席了中午的接风宴。
“又是个明为上面来人接风,实为自己找借口油油嘴、涮涮汤。”见过了些类似阵仗的程明仁,一点也不发悚,定晴下来,先是对着姜解放说:“姜书记,你们太客气,太见外了。怎么说我也是铁山乡人嘛,没有必要搞得这般隆重哩!我有点愧不敢当撒!”
“唉!小程你是县委组织部的领导嘛,对你我们就象对待耿部长一样,何况部长临走前,安排了你一个全面负责的差使。这个不得了,相当于过去的‘钦差大臣’,你们说,是不是?”说到这时,姜解放扭头环顾了全桌的同僚们,有点俯视的意味,象在向别的人表明自己丝毫不受“广水桥”垮塌事件影响的硬朗和大气概,宣告铁山乡仍是老子一个人说了就算的铁山乡。对于程明仁,在姜解放眼里,充其量是个套了个红袖标的小娃娃。“他能调查研究个啥?就凭他几天的官场经验,不可能在自己拼杀了十多年的‘独立王国’里使出什么妖法来。最多最多放几不响不臭的屁话来!”心里有了轻视的想法,嘴上自然将“小程领导”必成了“小程”。说起话,也随意得象是跟自家的后生晚辈聊天呢。
“同志们,这么着,按照我们铁山乡接待上级领导的惯例,我先带个头,敬小程三碗。怎么样?老金!”一直看着程明仁动静的姜解放,发现小程领导似乎在琢磨金建设金乡长的闷闷不乐和沉默不语时,主动出击掌握话语的主动权。
“我看可以,小程领导上县委派来的全权代表嘛,代表着县委和组织部。姜书记开个头,我再跟上,其他各位看着办!”受到姜解放点名的金建设,有如注射了剂兴奋剂一样,也开始叫嚷开了。只是,坐在他身边的程明仁能够很明显从他脸上读丝忧郁和气闷。
“好啊!同志们,我们就按金乡长的要求办!”刚才明明是自己的意思,偏偏就硬按到了金建设头上。说得是那么的自然,而且能得到在座其他各位的点头称是。明白这一点的程明仁,从心底深处佩服起眼前这位黑黝粗壮的、看起来如大老粗一样的姜解放。“没成想,这人粗中有细,会用话套住他人之意、众人之口,让别人异口同声地造成和称道自己!”
“我先敬三碗!小程,你也得先倒上三碗!谢七明你去拿三个大瓷碗来!”姜解放大声的说道和吩咐着。
“好嘞!”谢七明得令后,手脚麻利地在程明仁面前摆上三个大瓷碗。只是借着摆碗的机会,暗中拉扯了程明仁一把。经历了一些个酒阵仗的程明仁,自然知晓谢主任的意思,所以向他投了个感谢的眼神。这个眼神,既让谢七明有种得意,又让他有点激动。“看样子,能够消除自己以前在小程领导心里留下的阴影了!”
“姜书记,我酒量不行,不比书记您水平高!何况我呢也不敢跟您比,不是吗?”程明仁的话不显山不露水的,既恭维了姜解放,又将自己放在很低的位置上。作人低调,往往能够让自己占据主动,立于不败。
“上级来的领导,水平就是不一样。小程,你这话我爱听。如果真强着要你喝,将来耿部长会怪罪我,以大欺小、以老欺少。这样吧!我喝三大碗,小程你喝一碗,怎样?”不等程明仁说话,自顾自地“咔咔咔”连着端起三大瓷碗,“咕噜咕噜”地灌了下去。每灌完一碗,还特意将碗底亮给程明仁看,以示自己喝得个干净,没有一点一滴地耍赖。
人家党委“一把手”,年纪一大把的老同志,都喝了,自己只得勉为其难端起面前的一个碗,捏着鼻子朝脖里面灌。看到程明仁端起碗时,姜解放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小子,嫩着呢!老子想搞定你,分分钟的事!”
书记三碗对一碗,程明仁喝了。到金乡长了,也是三碗对一碗;接着是初日红副书记,接着……
最后,程明仁失去了知觉。等他醒来,已是掌灯时分,只发现自己睡在一张软绵绵的床上。头晕脑涨的,对中午的喝酒,在脑海里是些支离破碎的片段。好象以前过自己的供销社主任马方向来了,也敬自己酒了。当然,自己浅尝了点,但人家马主任这次一点架子都没有,硬是实打实地干了三大瓷碗,且一个劲儿地陪笑脸;似乎“狼尾巴”郎如花也来了,后来王二丫老师也出现了;二丫还专门邀请自己下个月去参加她与公安局长公子的婚礼哩,其它就记不住了。“谁把自己安放在这睡觉的呢?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程明仁偷偷地用靠墙的左手摸了摸衣服和裤子。“还好,没什么异常!”
慢慢地睁开眼睛时,发现一具散发着诱人气息的年青女体坐在自己的右侧。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那么多!逞什么能!男人都是条欠揍的叫驴!”一边说道着,那女体一边在身边的盆里洗搓着。等转过身来时,突然发现原本闭着眼、烂醉如泥的男人睁开了,吓了一大跳,“哦”的一声把手里的湿毛巾掉在了程明仁的脸上。
“醒了?程干部,不好意思!我刚才不是在说你!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哦。”程明仁定睛一看,原来是“春风旅社”的老板娘张水芹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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