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娥潜心钻研花鼓戏,将这简单的乐器与现代流行的说唱艺术充分结合起来,竟让这失传已久的古乐重见天日了。她虽满心欢喜,却不得不清醒的面对两个不可回避的现实,那就是:一:没有市场;二:家人反对。
第一个问题:她所处的乡间偏于一隅,交通又不发达,仅有的集市也在十几里之外,她也见识过了。去集市的人俱是方圆几十里内的乡民,自己若去表演,倒能引起轰动,却是只赚人气不赚钱,说不定会被认为是个疯子丢尽脸面。
这个问题的解决必须建立在第二个问题被解决的基础上。
第二个问题的解决---好困难!
----封建思想根深蒂固,三从四德如影随形。好人家的女儿上街卖艺?一家人几辈子别想抬头做人!刘娥深知自己若走出这一步,今世只恐难嫁好人了。不过这对她倒没什么。现代的林泉也是三十一岁高龄而未曾婚配。她自己能养活自己,还过得挺滋润。婚姻于她,无所谓,一个概念而已,受折磨的是两个局外人:她的父母。
她早已打定主意,做好了这一世的人生规划:首先,要扫贫;这也是当下最紧迫的。她实在吃不惯粗茶淡饭,淡的,有时都不放盐(没钱了的时候)。
其次:要致富。
再次:要更富。
最后:买好多丫鬟仆人侍候自己,充分享受奢侈糜烂的生活。附:如果条件不允许,就只买一个。好看的。
若拥有如此完美的人生,“妇”复何求?嫁人---侍候公婆---传宗接代---见鬼去吧!
完美的人生路上总有困难重重。如何摆平奶奶和小兄长成了刘娥当前最大的难题。
她一下下踢着地上地木柴。苦思冥想着。刘娥地脚虽纤细。却不算太小。是奶奶受不了给她裹脚时那撕心裂肺地哭叫。半途而废了。此时此事。恐怕哭出个大天也没用了。以死相逼?切!鄙视!
正烦恼着。哥哥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他把肩上扛地木柴“咚”地甩到地上。操起葫芦瓢舀了水就“咕咚咕咚”往肚里灌起来。灌完了。把瓢往水缸里一扔。喘着粗气喊:“奶奶。孙儿回来了!”
奶奶从屋里出来。手里拿块布。边给孙子擦汗边嗔怪道:“怎么又这样大呼小叫?看这满头地汗!累了就不能歇一会儿?”
刘美热得脸儿通红。急急地说:“奶奶!刚才碰见王彪。他说外祖母病了。想见妹妹。让妹妹马上过去呢!”
“噢?病地厉害?”
“看他地样子恐怕不轻。您说。娥儿要不要去?”
“既是老人家病重,娥儿自然要去探望。走,我们陪她同去!”
探望外祖母,很正常啊,怎么这一老一小都紧张兮兮的?姥姥家养狼了?
外祖母家没有狼。却有狼一样的人。
这是个大院子,分前后院。外祖母在后院住,舅舅一家住前院。刘娥一来就感觉到了,这家虽不是富户,但起码也是个中农。舅舅瘦瘦的,长得挺清秀,舅母却很----“壮观”。刘娥知道这样形容人不对,尤其是女人。可她的感觉就是这样的----粗。黑。高。大----哪儿都大,身体、五官、手脚。特别是和舅舅站在一起的时候,更衬得他是如此的----“渺小”。对不起了舅舅,直觉,没办法。
与整个身体相协调的,舅母的嗓门也大。“哎呦哦!亲家婶子到了!哟,娥儿也来了?我以为外祖
母到死也见不到你了呢!”
刘娥一皱眉,这女人好讨厌!
舅舅不吭一声,不用脑子想也知道是个怕老婆的。
这时,两个大块头男生闯了进来,一个十七八,一个二十来岁的样子,像是舅母的男身翻版,看来是表哥了。俩人进来看见老太太也不搭理,冲着他们的娘只嚷:“怎么还不让刘娥过去?急死人了!”
舅母也用吼的:“没看见人家刚进门吗!快不快的,我又不做主!”
大些的拿眼瞪向刘娥:“愣着干什么呢?快去呀!”
刘娥眼睛瞪圆了。她是林泉的时候,可是星级宾馆的培训部主管,平时只有她训人,哪里挨过别人的训?正待反唇相讥,一旁的刘美先开口了:“我妹妹是来看外祖母的,可不是你们家的使唤丫头,任你们呼来喝去!”
嘻!有个哥哥就是好!
舅母一叉腰:“哟!翅膀硬了?不是在我们家吃闲饭的时候了是吧!有本事你把吃我们家的都吐出来!没良心的!”
奶奶忙一把拉住刘美,扭头对她赔笑说:“他舅母,小孩子不懂事,你别和他一般见识。我们先去后院了,回头我让他过来赔罪!”
外祖母确实病的不轻。看见刘美话都说不出来了,拉着她只是流泪。
半天,才说出一句话:“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说罢,眼泪又止不住了。
刘娥莫名其妙。病的再狠也不至于这样吧!虽然是第一次见面,又没啥关系,但看她几十岁的老人了,哭的怪可怜的,刘娥的眼也红了。回头看刘美,也在使劲揉眼睛。
奶奶却紧张起来,回头看屋里没有外人,小声问:“亲家母,他们。。。。。。又来提了?”
老太太点点头:“日子都定了。。。。。。八月十六。。。。。。让我跟你说。。。。。。”
“他们要抢吗!他舅舅当真就不管了?”
“快别提他了!被那婆娘吼的,连话都不敢说了。。。。。。我苦命的娥儿呀。。。。。。”
刘娥有点听明白了,遭遇逼婚的了。对象就是自己-----天呐!我不是才十三岁吗!
刘美已是咬牙切齿了:“他要是敢来抢,我就跟他们拼了!”
“跟谁拼呀?”
随着这句话,门“砰”的被踢开了。舅母、两个表哥、还有一男一女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男的二十岁左右的年纪,高个儿,宽脸、小眼、大嘴,进来就冲着刘娥笑。刘娥一撇嘴,色狼!
旁边的女人油头粉面的,头上插着一只金灿灿的簪子,耳朵上也坠着两片金叶子。刘娥估摸着十有**是纯金的,因为这女人身上穿的衣服是绸缎的,看起来家境不错。来宋朝快一个月了,总算见着好东西了!只是簪子好像有点小,离得远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形状。。。。。。
那女的看来是个厉害角色。舅母在她跟前表现得服服帖帖的,两个表哥也低眉顺眼的做乖样。
她是谁?要逼婚的难道就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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